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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长宁见无事可做,命人去取剪子,她摘几串给先生试试。方氏在去岁就不管事了,被卫长宁送去清净之处养老,府里的事情都是卫长宁自己处理,相比较而言,她更喜欢商场上的事,合得来便谈,谈不拢的事无需烦心,再寻旁的商贾就好。
长安城内的经脉脉络,她通了大半,比起官场上,更显得轻松。
婢女拿来剪子后,就退到一旁,知晓小侯爷不喜旁人插手,就在一旁候着。
日头有些大,卫长宁剪了三串就停手,自己拿了一串去洗。洗净后剥皮,恰好卫歆从前院过来,见到大哥哥在做这些琐事,伸手就想接过来。
卫长宁不乐意旁人帮忙,摆摆手示意她坐下。
卫府景致好,湖里的莲都开了,远远看去,别样的红。虽说地段不如卫国侯府,景色好了不知多少。卫歆来过几次,惊叹于心。
卫歆来这里,是为了自己的婚事,原以为父亲不在,大哥哥与府里不和,自己就如同一根浮萍草,竟不想到头来,为自己着想的还是她。
她见大哥哥不说话,略有些拘束,置在膝上的双手也不敢动,抬眸就见大哥哥莹白的十指围着葡萄打转,这样的肤色,远超过于她。
在看大哥哥专注的神色,带着几许柔情,眸色漆黑,映着涟漪,看她一眼,夏日里的热气好似消散几分,这样的绝色,连她这个女孩子都追不上。
卫长宁将葡萄置在琉璃盏里,命人搬来冰快,想了想,先生不太喜欢夏日里用冰,就让人换凉水来,将琉璃盏搁置在中间,等着先生回来。
忙好后,她觉得心满意足,才看向卫歆:“这桩婚事是太傅做主,蒋家嫡次子,相信你也知晓他,你可欢喜,若是觉得哪里不好,尽管说与我听,我会帮你的。”
嫁与蒋家嫡子是卫歆不敢想的事,卫歆哪里会不欢喜,她摇摇头,“我很欢喜,不知如何感激大哥哥。”
“不用感激我,是太傅帮你的,你记住她就好。”卫长宁认真道。
卫歆点点头,眉眼存了几分羞赧,咬咬唇角,道:“大哥哥,可知二姐她要入宫?”
皇帝这些年敛权,蔺锡堂等人已不能阻止他的诏令,君琂也推动着皇权集中,皇帝想给后宫注入新鲜的血液,也是常有的事。
是以,六部选定适龄女子,卫见莳在内,且她欣欣然十分想入宫,卫长宁就随她去了。
“嗯,你勿要管她,该有的嫁妆我会给你的,回去好好休息,定亲后就不要随意走动。”卫长宁叮嘱几句,将遣人送她回府。
盛开的莲花经清风拂过,将阵阵清幽花香送向岸上。
清阳长公主将蒋怀托付的事情办完后,不忘邀请她二人去府上游玩,她长孙满月时因两人都在孝中不好邀请,现下孝期过了自然就可以大大方方地请人过府。
现在天气闷热,都耐不得这般酷暑,今年好像格外热些,因着皇帝要选世家女子进宫,也不提去行宫避暑的事,而皇后自三年前被刺杀后,病情起初恶化,这些年竟也平安度过。
卫长宁无事在凉亭中小憩,时有凉风吹来,带着些许凉意,她不知等了多久,直到自己迷迷糊糊要睡着了,君琂才过来。
人来,她就精神很多,唤着君琂在一旁躺下。君琂还有事回署衙处理,哪有时间如她一般无事午睡。她走过去坐在小榻上,说起蒋家的意思。
她二人依旧住在卫府,将这里充作卫国侯府,蒋家先问卫歆在哪里出嫁,意思是若在婚前没有并府,卫歆最好可以在卫府出嫁。
卫长宁想了想,也无不可,同意下来,蒋家要的不是卫国侯府的名声,而是太傅君琂的威势,亲事若是卫长宁提及,蒋怀定会回家与夫人商议一下,毕竟他家儿子是嫡出,卫歆是庶出不假,还是无父无母,是人都不会高看她的。
太傅亲自提及就不同,在于她看重卫歆,愿与蒋家结秦晋之好。
卫长宁不去计较这里面的利益关系,先生看重的是蒋家嫡次子的人品而非权势。她躺在小榻上环住君琂的腰肢,命人将葡萄拿来。
君琂趁着空隙与她说起还朝的事,卫长宁没有争夺权势的心,抱着君琂不放手,道:“先等等,陛下若有诏,我便回。若想不起我这个人,就不回,你看我现在也很好的,赚钱养活你,也不是吃软饭。”
夏日炎炎,君琂一路走来有些热,被她抱着不放,热气不断涌向自己,拍拍她的手,往一旁挪了去,回道:“随你,你觉得好便是好。”
卫长宁确实喜欢现在的生活,待卫歆亲事结束,她就可以与先生过上二人世界,她不怕热,又凑到君琂身旁,眉眼弯弯。
眼巴巴地望着君琂,心思明显。君琂摸摸她脑门上的汗水,想起一事,道:“你若觉得热,可以去别院里避暑,我见几座别院坐落于山下,风景该是不错。”
“不去。”卫长宁一口否决,避暑当要两人才舒服,一人过去,寂寞孤独,比睡书房还要难受。
她道不去,君琂也不勉强,她急着要去署衙就不好多待,这时婢女将琉璃盏捧过来。不是冰的,却也凉意袭人,夏日里很舒服。
君琂眼中闪过一抹极淡的笑意,将盏中葡萄吃了大半,卫长宁也无睡意,跑到她一旁坐下,顺理成章地接过剩下的葡萄,咬了一口,蹙眉道:“不甜,还有些酸。”
庄子里的葡萄不是这个味,她嫌弃的眉眼竖起,不解道:“为何不甜,平常买进府的都是很甜的。”
“你的那些葡萄自由生长,枝叶茂盛时会汲取葡萄的养分,你可曾剪过?再者农家会施肥,你那葡萄什么都没有,偶尔天气干热,你洒上几滴水,它能长大也是不易,想要它甜,也要看你勤快与否。”
君琂一番打趣令卫长宁无地自容,她极是心虚,殷勤地接过婢女送上的湿润帕子,替她擦了擦唇角,才道:“明年我去请教弄庄子里的管事,肯定会甜的,就算不甜,也不会酸。”
君琂不理她,起身回署衙。卫长宁立即跟着她:“我送你啊。”
“送我?”君琂顿步,回身看她一眼,目光落在她一双手上,抬手拍开:“送我?你再车里再藏一下午,晚上与我同回?”
被人毫不留情地戳到心中事,卫长宁丝毫不觉得害羞,反扬起下巴:“那又如何,我又不曾明目张胆,恪守本分。”
她十分有理,约莫近日商铺里不需她忙,君琂想了想,道:“你不去铺子里巡视?天气好,不好浪费时间的,现下长安城内不太平,还有张绍华不日回京叙职,可能留京,你不去为他选座府邸?”
这般说来,好像很多事。卫长宁点点头,也不去戳破她,笑道:“不急不急,我前几日刚去巡视过,师兄回来还有些日子,我明天再去安排,宅子还是原来的,只要命人打扫下就可。”
君琂无奈了,弯了弯唇角,理了理她的衣衫,语气冷硬:“在府里待着,哪儿都不准去,我早些回来,休沐那日要去清阳长公主府上做客,需备些礼,你看着去准备。你自己去库房挑些,不许偷懒交给元安。”
说完,便走了,留卫长宁一人在亭中,她自己哼了两声,躺回榻上去休息,先生竟然凶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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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卫国侯的孝期结束后,人人都在谈论她是否回朝,静静等着,等了许久也不见人家有动静,反急切地准备庶妹的婚事,都在猜测她有太傅撑着,回朝后官阶并不低,现在不回,或许是嫌官阶太低了。
些许谣言传到君琂耳中,她顿觉谣言传得太可怕,府里那位根本就不想回朝,甚至想将记她的商业经营之地往南边转,撺掇她不要再理朝政。
她说:“你已成亲,陛下断不会再觊觎你,朝堂三人愿争就由着他们去,与你也没有多大干系,再者皇帝敛权,也无人再敢与他争,何不借此良机辞官。”
偷懒三年,现在成瘾了。君琂鲜少搭理她这些胡言乱语,被她纠缠得心烦,就去书房清净了片刻,再回去不用说话,人就变得极是乖巧。
蔺相今日身体有恙,门下党羽惊慌,朝上三人想趁机瓜分他的势力,借此壮大自己。蔺锡堂不是年轻人,年岁已大,总有病痛。门下人惊恐后,蔺锡堂撑着病体稳定人心,没有让那三人得逞。
然而太傅的地位依旧稳固,无人能动摇。
朝堂上的趋势对于皇帝而言,日益乐观,便不满足于后宫长年不换的面孔,想起外面那些娇嫩的花,满足自己的欲望。
王贵妃也明白皇帝的意思,只是现在皇帝愈发老了,就算新进的妃嫔进宫生下儿子也无法给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