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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太道:“通过乾舜去向相王说,再由相王请太平出手又如何?”
现时相王李旦居于宫城西的掖庭宫,受右羽林军保护,身为右羽林军副统领的乾舜,与李旦接触频密,于此事上提李旦两句,平常之极,不惹人疑。
宇文朔道:“须有高超技巧方成,以关系论,由于大家均为皇族,杨清仁与李旦远较乾舜密切,如李旦先向清楚长公主心意的杨清仁投石问路,在杨清仁追问下,大可能泄出提议来自乾舜,结果相同。”
龙縻拍腿道:“高大又如何?”
两人齐声呼妙。
符太曲指敲脑袋,叹道:“没人更适合了,为何偏想不起他?”
龙鹰道:“在小李回来前,我们为他的行贿筑桥铺路,做好所有准备工夫,让他甫回京立可展开拳脚。”
又道:“时间无多。以前是怕那群混蛋忘了到西京来,现时则怕他们来得太快。幸好我着向大哥返扬州后,将他们截着,等待我进一步的消息。”
宇文朔讶道:“贿赂竟可以有做准备的办法?”
龙鹰向符太道:“你刚才不是说,娘娘已多天没和皇上说话。”
符太点头,道:“高小子告诉我的。”
龙鹰道:“这就成了,娘娘既不和皇上说话,其他公主必然站在母后的一边,故意冷落皇上,逼他屈服。”
宇文朔道:“确然如此,皇上表面没什么,但心里肯定不舒服,皇上从来不是个坚强的人,情绪起落非常大。”
龙鹰道:“成也皇上,败也皇上,故此必须找些事令皇上可振作起来,清楚方向,否则不用韦、宗动手,我们已不战而溃。”
宇文朔苦思道:“有何办法?”
符太晒道:“哪还要费神去想,这小子早成竹在胸。”
转向龙鹰道:“技术在哪里?”
龙鹰欣然道:“技术就在斩断诸公主的财路。”
悠然接下去,道:“挥霍惯的人,花钱会变本加厉,一旦财源被断,将出现青黄不接的拮据情况,在这样的情况下,能得新的财源,如久旱逢甘露,小李将成宫内最受欢迎的财神爷。”
符太醒悟过来,道:“好计!她们最大的收入是卖官鬻爵,皇上不签押,她们即被断财源。唉!皇上可下这个决心吗?”
龙鹰道:“这方面由你负责,记得写进报告去,待老子审阅。”
符太失声道:“我岂有这么多的时间?”
龙鹰斩钉截铁的道:“没有也要挤出来。”
宇文朔道:“可是临淄王变得如此富有,不使人起疑吗?”
龙鹰道:“这个恐怕临淄王才答得了你,他以前大肆行贿时,该就此做足工夫。”
问符太道:“他目下在何处?”
符太气鼓鼓的道:“自己去读。”
龙鹰长笑而起,道:“领命!”
符太不知该否继续朝在说话的闵玄清和杨清仁走过去的时刻,乾舜的声音在后侧响起道:“大人,有人要亲身向你道谢呢!”
符太别转身,登时眼前一亮,映入眼帘是非常出色的美女,打扮得恰到好处,华衣丽服里透出雅淡清秀之气,眸神点漆般明亮照人,令人忍不住一看再看,体形纤长轻巧,予人健美灵活的印象。
美女福身道:“妾身都凤,拜见太医大人。”
接着如花玉容锭出甜美的笑容,雀跃的道:“都凤得长宁公主知会,太医大人答应了妾身的不情之请,妾身非常感激呵!届时妾身必倒履相迎。”
符太心忖原来是霜蔷,如此出众,可谓才貌双绝,难怪这么吃得开。连忙回礼,又心内嗟叹,给她这般的捧上天,大后晚的雅集之约,已成定局,想不做趟说书人也不成。
乾舜趁霜乔的注意力全集中在符太身上,向他现出个无奈的神情,表示给霜乔缠得没法子,不得不为她引介。
霜荞朝十多步外的闵玄清瞥一眼,美眸回到符太处,深黑的阵神横他一眼,似在传达某种特殊的心意和情绪,耐人寻味之极,这才施礼告退,非常知机。
看着霜乔的背影,符太心呼厉害,竟可于这样的公开场合,这么短暂的接触下施展媚术,以自己的修为,仍告神魂颠倒,不负媚女之名。
所谓“眉目传情”,大概是这个样子。可使符太在她离开后,脑袋仍被她美目萦绕占据,玩味不已。
她要传递的,是怎么样的讯息?妒忌符太和闵玄清的关系吗?还是向符太表明对他有意思?正是这种暧昧不明,份外引人入胜。
在拿捏上更为巧妙,点到即止,令人心痒。
他奶奶的,霜荞公然挑逗勾引,背后打何鬼主意?
龙鹰心神暂离秘录,思潮起伏。一午后的花落小筑,清静宁和,前园的小凉亭,成了最佳的读《实录》点。如躺在榻子上,大有忽然睡着的机会。
日落时,他将赴夜来深为他和宗楚客安排的密会,至少尚有两个多时辰,供他用功细味符小子的巨着。
若还有时间,他须到大明宫走一转,见李显,因皇帝想见他。
唉!今夜怎都要和宋言志碰个头,然后,好该轮到他的“私事”哩!
不得不承认的,霜荞确为一等一的美女,外貌体态,无懈可击,气质特别,且为当代琴艺大家,如获她垂青,恐没有男子可无动于衷。
然霜荞对龙鹰的诱惑力,远比不上符小子初遇她时生出的震撼,究其因由,该为时地的问题,龙鹰正和艳冠天下的商月令热恋,岂有余暇理会她的动人之处。其后再次在西京相逢,心神又落在“婢子”无瑕身上,令霜荞的吸引力大减。
甚或霜乔压根儿没意图挑引他,纵然面对自己有意无意的挑逗,她仍保持克制。
香霸了得之处,是培养出霜荞和沈香雪两个色艺双绝的“女儿”来,各有所长,于建筑、琴技闯出名堂,成为当代名家。美女加才艺,谁都不会提防。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沈香雪可挖出直通芙蓉园官贵之家的秘道,供如无瑕般的高手出入自如,探听机密。
霜荞又有何作用?
以前她负责大江联探子网的重任,现在则像闵玄清般成为西京广受欢迎的名花,有资格参与皇帝主持的国宴,贵为公主的长宁亦为她向符太的“丑神医”说项,在西京呼风唤雨。
她如此向符太眉目传情,简单的去想,是勾引符太,但清楚情况的龙鹰,晓得此绝非她真正的意图,皆因非常招忌。
符太稍还以颜色,她等于插足于“丑神医”的争夺战里,首先开罪与她关系良好的长宁。可是她确这么做了,目的是教符太没法拒绝邀约,消除任何符太反口的疑虑。
霜蔷为何这么重视符太的说书?
霜乔、乾舜刚去,另一人来到身侧,诚恳的道:“不才柳逢春,见过太医大人。”符太愕然瞧去,道:“原来是大名鼎鼎的‘青楼大少’,幸会幸会!”柳逢春老脸一红,干咳道:“嘿!大人!在这里,这并非个光采的称呼。”
符太对他没有恶感,还因大混蛋对他的正面描述,印象良佳,点头道:“明白!柳大少有何指教?”
柳逢春没想过以不近人情著称的丑神医,对自己竟然这般客气,受宠若惊的道:“我关心范爷的近况,不知他会否到西京来?”
符太见他眉头紧皱,讶道:“有麻烦吗?”
他的猜测合乎情理,柳逢春乃在青楼打滚的老狐狸,爱攀附权贵理所当然,但绝不会做没把握、吃力不讨好的事,例如来撩出名难惹的丑神医说话,动辄自讨没趣。但他确这般做了,为的是要掌握范轻舟的行踪,晓得他热切盼望大混蛋到西京来,解决他的难题。
能骚扰大名鼎鼎的青楼大少者,绝非泛泛之辈,又或一般权贵。否则柳逢春祭出武延秀,足够应付有余。
柳逢春叹一口气,欲言又止。
他是老江湖,未摸清楚范轻舟与丑神医的关系前,不乱说话。
符太心中一动,问道:“与韦捷那臭小子有关?对吧!”
柳逢春精神大振,道:“没想过大人竟清楚情况,一猜中的。”
又苦笑道:“韦捷摆明报复,务要落范爷的面子,趁范爷不在,用尽手段逼我将纪梦交出来予他做媵妾,现时韦族势大,纵然有人一心帮我,仍很有顾忌。”
不愧老江湖,从符太一句话,猜到丑神医与他的范爷关系密切,遂句句均扯上“范轻舟”,以打动符太。
此刻若要在西京找一个人,敢与韦捷对着干的,得“丑神医”一人,更不怕惹来后患。
符太大骂道:“他奶奶的!韦捷这小子确不知‘死’字怎样写的,落老范的面,等于落老子的面。我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