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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妥,此刻出城求战,若是中了敌军埋伏……”陈牧微微摇头,“昨夜天色已晚,敌军虽然小部佯攻,但以防敌军用计,天亮后骗我等出城,好趁机夺取城池,城内兵马仅有五千,大多还是老弱,岂能擅自调动。”
“战又不能,援兵又不至,那该如何是好?”万演一手按着腰间长剑,满脸颓然。
“哎”,陈瑀叹了口气,“那严舆素有勇武,严白虎也非是无能之辈,能以山贼之身,跻身吴郡之首,此番,断然不会坐观我等被刘繇击破,所谋之处,不过是我吴中钱粮而已。”
“传令,准备十辆马车,陈将军,你亲自率领一千精兵,押往余杭。就当……那严舆纳妾的贺礼。”
“喏。”陈牧领命快步出门,陈瑀却回首,失魂落魄地走向堂中,“今日不惜舍财予贼方能求援,他日刘繇或山越再犯,又能割舍何物自救?”
万演脸上若有所失,朝着陈瑀的背影躬身一拜,“主公无须焦虑,万演必誓死追随主公。”
陈瑀面色稍微缓和几分,“轻松,幸好,还有你。”
在万演出府之后,陈瑀立即取出一张纸在桌面放平,提笔写下一行开口。
“汉瑜吾兄”
在一口气写完数百字篇幅之后,他小心翼翼地将墨汁干涸的信纸叠好,放进锦囊之中,系上松紧绳,看了一眼旁侧侍者,“即刻派快马,不,派快船送往徐州,交给吾兄。”
“喏。”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让我静一静。”陈瑀随手一挥,四周仆从尽皆散去,守在门边的亲卫更是将堂门也给掩上。
他在书信上,用词已有决绝之意,陈氏一族,乃徐州豪门士族,兄弟几人,皆是一郡太守,但如今天下大乱,民不聊生,身为一郡太守,他们肩上的责任更重,有时候,在面临抉择之间,生与死,不过刹那而已。
陈瑀察觉刘繇已有独立之心,但他,却不能让其做大。
不过,他此刻也无法寻求兄长援救,毕竟吴郡和下郅之间,还隔着一个刘繇、一个袁术。
同一时间,一封战报,已经由快马送到了曲阿县城内。
“嘭”送信的传讯兵刚翻身下马,便整个人仰面瘫到。
“虚脱了,快,叫军医。”
“喏。”
很快有人取了传讯兵身上的锦囊信件,“是加急战报。”
旋即,这名小卒快步闯入府内,一路畅通无阻,来到堂前,他双手拖着锦囊呈到空中,整个人弯腰下拜,“刺史大人,有前线急报。”
“进来。”刘繇中断了和孙邵的商议,目光看向迈步走来的小卒。
“念”
“喏。”
小卒打开锦囊,取出里面的纸条,摊开一看,顿时满脸盛放喜色,“禀报刺史大人,少将军遣子义将军趁夜行军,天亮之后,顺利夺取娄县,兵不血刃,俘虏收编兵马数千。”
“哈哈……”刘繇大笑着迈步走到堂中,一把接过纸条,仔细浏览一遍,“的确是吾儿字迹。”说完,他朝着孙邵恭敬一拜,“长绪先生果然足智多谋,竟然能够料到吾儿此番战果,堪比高祖子房。”
“不敢,不敢。”孙邵面上含笑,脸上仍旧写着淡定,平静之下,他的内心却是一阵波涛汹涌,若说夜袭无锡有他指点之功,这攻破娄县,却全靠太史子义之能,还有自家少将军,他,竟然如此深信太史子义。
“难怪,难怪。”他心里嘀咕着,士为知己者死,怀才不遇的太史子义,到了少将军帐下,今日一战之后,必定名震江东。
在他放下纸条之后,借着屋外射进来的光线,足以看清上面隐隐约约的几行小字,至于战况一栏,唯有一行五字“三箭定娄县”。
第十一章 斗将
吴县城外五里小坡,刘奇一行下马用着午膳。
探马快奔到近前,骑卒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双手一辑,“少将军,有千人兵马,从南门出城,押运十辆马车南下。”
刘奇双眉微皱,“千人?领军之将何人?”
“骑上绣着“陈”字,应当是吴郡都尉陈牧。”
刘奇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亲兵,“吴郡都尉不是万演吗?”
“回禀少将军,在陈瑀接任吴郡太守之后,扶持亲信,这都尉之职,却是足足提拔了两人。”
刘奇微微颔首,正待下达命令,远处,又有快马来报。
“少将军,朱桓将军已率后续一部兵马赶到。”
刘奇眼前一亮,“很好,全军集合,随本将军立即追上陈牧所部后队。”
“喏。”百余人迅速翻身上马,刘奇一手提枪,马鞭一挥,率先策马下坡。
“传令朱桓将军,立即跟进。”
“喏。”
刘奇掂量着手上仅有二十来斤重的铁枪,他这具身体的力量极强,而且,由于他马术出众,在马上双手挥枪,也不在话下。
“哗啦”这附近大多都是河流,他带着身后的百余名骑兵,随时需要涉水而行,不过好在,马匹入水之后,载人最多也就打湿小腿,这里的河水不急不深,对骑兵通行的速度,也没有太多阻碍。
很快,他便带着骑兵来到了一处山坡驻足。
远远眺望,大队步卒,押送着十辆大车在旷野中缓慢行进。
步卒大多是长枪兵,少部分是弓弩手,骑卒不多,唯有跟在队伍前方,护佑着都尉陈牧的十几名亲兵有战马乘骑。
十辆大车,也就是驽马拉着的板车,车上有篷布盖着,看不清底下的货物,但毫无疑问,这个时候运往南下的,多半都是钱粮。
“少将军,陈牧率军押送钱粮,莫非是要南下投敌?”
刘奇微微摇头,“应当是求援,他陈瑀不傻,我军能够抵达城外,无锡城绝对已经陷落,而且,我们在城外折腾了他一夜,他陆续派出二十多个传令兵被我们宰了大半,少部分回返送回来的消息,也足以让他知晓,现在,他已经无路可走。”
“他这是要……南下求援吗?”
刘奇微微颔首,“严白虎的势力,在乌程、余杭一代,按道理,在我们进军被他们察觉之后,他便应该派人和严白虎联络,看起来,是谈崩了。”
刘奇一手捏着下巴,“或许,这十辆大车,也就是筹码。”
“少将军,我们该怎么做?”
刘奇看了一眼身后,在一里外的河岸对面,已有数百步卒快速朝着这里行进。
“追上去,撵上那些家伙,传令下去,我部兵马只负责骚扰,让车队停下来便可,不可贸然上前接战。”
“喏。”
“驾”伴随着百余骑同时踏着尘烟下坡,不远处的哨骑,也发现了他们的存在。
“都尉大人,我们身后发现百余敌骑。”
陈牧策马回身,看到那迎面冲来的百余骑,再扫视一眼四周的旷野。
他双眉紧皱,“来得还真是时候啊,这些家伙,真是阴魂不散。”
“传令,立即结阵,护住马车。”
“喏。”
很快,千人运动到马车旁侧,将马车团团围住。
站在最前方的百余名甲士举盾持刀,露出后面的枪林,枪林之中,夹杂着不少泛着寒光的强弩。
“吁~”在百步之外,刘奇便提枪止住了行进。
身后百余骑令行禁止,纷纷勒马止步,他们的手上,或多或少都拿着长枪、长刀,骑战之中,大多兵将,也都是使用长兵器。
陈牧乘骑在战马之上,右手提刀,只见他缓缓抬起手臂,修长的刀柄贴在他的手臂上,刀刃却是随着手臂抬起,刀尖直指刘奇,“昨日城外装神弄鬼的便是你吧……,少将军还真是胆量过人,麾下只有百骑,便敢拦我部曲千人,若是本都尉将你擒下,刺史大人只怕会白发人送黑发人呐。”他在骂声中,也看清了刘奇的模样,也认出了他曾前往曲阿述职时,见过的这位刺史长子。
“区区一都尉,口气倒是不小。”刘奇环视一眼左右,右手长枪轻轻拍在马腹上,战马朝前缓缓小步走出,“唰”,刘奇将手中长枪直指陈牧鼻尖,“陈牧,可敢一战?”
陈牧面色铁青,他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左右部属的表情,当着众目睽睽之下被阵前挑战,若是不应战,那他堂堂吴郡都尉的名声可就全毁了。
他好不容易,才在这些家伙心中竖起的一丁点儿威望,他可不想放弃。
但是,他面色犹豫地看着刘奇,前不久得到的消息,这家伙可是在刘繇驱逐吴景和孙贲之时,和那孙贲大战了一场,却是在马上,硬生生击败了孙贲。
那孙贲,昔日追随孙坚之时,他也知晓此人武艺不弱。
所以,他现在才对刘奇心怀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