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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贾玮话中居然又提到类似的意思,总之是让他办事,他自是求之不得,除了这个学生,他还能上哪儿赚到如此丰厚的银两?
“赵先生,此事可不同于开办道试训导班,却是件长长远远的事……”见问,贾玮便微笑向赵恒说起兴办义学之事,一路说下来,“……恩,东西南北四城各三所义学,如今义学地址皆已选定,各付了一年的房租,义学名称也已拟定,称为‘树人堂’,昨日这十二所义学已在府学衙门完成报备……学生拟请先生担任这十二所义学的主事,薪酬方面,自是从优,月薪十两银子……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
贾玮将话说完,等了片刻,不见赵恒接话,看了看他神情,像是有些出神,轻声提醒道,“赵先生?”
连叫了两声,赵恒一个激灵,回过神来,略显尴尬地道,“……此事为师自是愿意,只是才疏学浅,难堪重任,恐有负慎之所托……”
适才贾玮说到义学之事,他颇为意外,意外之余,原以为贾玮是让他去义学任教,岂知说到后面,竟是让他担任这十二所义学的主事,月薪达到十两,这送上门的好事,令他既错愕又惊喜,一时间恍惚起来,不觉出神。
“先生说哪里话……既然先生愿意,此事就这么定了,明日我就带着先生到这十二所义学转转。”贾玮挥挥手,一言定鼎地说道,没有跟赵恒上演推来让去的戏份。
“慎之,这……”
“就这样了。”
赵恒愉快地叹了口气,摊摊双手,表示无奈,拿贾玮没有办法。
贾玮则顺手拿起茶盏,抿了两口。
东西南北四城的十二所义学选址,是他亲自带人跑了两日定下的,其中一所,就在他东城私宅那边的吉祥坊内。这十二所义学,粗略算下来,包括房屋租金、塾师薪酬、书本文房四宝费用、桌椅板凳,以及一些必要的计划外开支,等等,若是每所义学百人规模,大约一年要开支二三千两银子。
这个数目,对于眼下而言,不大不小,若是报纸开始赚钱,则就完全不是负担。
贾玮计划在报纸赚钱后,再多开几所义学,让树人堂扩大影响。
“慎之……你刚才似乎提到向成人授课,为师没有听错吧?”赵恒这时宁定下来,回想此前贾玮的话语中,隐约提及这方面的内容,不由疑惑地问道。
“……确是如此,这十二所义学,白日向孩童授课,夜里向成人授课,交替使用……向成人授课,力求简单,不必释义过多,懂得些常用字,会念会写即可,另外,算筹方面,也教一些,总之,以实用为主。”贾玮简洁扼要地解释道。
赵恒听了,点点头,表示明白,但真正说起来,他对向成人授课启蒙的安排有些不以为然。
他是十年寒窗过来的,一路科举,过五关斩六将,童生、秀才、而后进入国子监就学、肄业,为的就是学而优则仕,只是家境贫寒,无权无势,难遂心愿,偶尔也会想到,若是自己中得进士,不论家境如何,总有一官半职、锦绣前程等着,终归还是学问不足,也是无话可说。
但这种成人启蒙,只是识些字,识些算筹,显然不是冲着科举去的,还浪费时间精力,真的有必要么?
“赵先生,成人启蒙,其实意义非小,读书识字,懂得道理,百益而无一害,对个人如此,对一个家庭如此,对整个国朝亦是如此,先生细思之,便会认同学生所言……”贾玮猜到几分赵恒的想法,含笑说道。
闻听此言,赵恒肃然想了想,表态说道,“……这问题为师倒是未曾深思,多谢慎之提醒……不过,慎之放心,你既将主事一职交与为师,无论是向孩童授课,还是向成人授课,为师尽心竭力办好便是。”
第一百八十二章 筹备之初3
时间继续走下去,五天之后,京城各处显眼处皆同时出现了一张醒目的启事——《燕京晨报》招聘报纸总编、编修、录事,下方列有种种条件和报酬,以及招聘地址、截止日期等等。
城西的棋巷巷口,也张贴有一张这样的启事,此处是个早市,喧嚣杂乱,熙熙攘攘,有来买菜的,有吃早点的,各种货郎也行走其间,卖花布的,卖燃香的,卖零食的……扯着嗓门叫喊,随时就能围上一大帮人,在清晨,此处是永不缺人的,这张启事贴在这里,登时就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有人拎着菜,有人咬着半个包子,有人抱着孩子,皆站在了启事面前,男的女的皆有,普通人家的女子,哪怕是未婚的,也并无太多的忌讳,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样的观念,离她们很远,普通人家压根也没有二门,通共两三间房,有的连厢房也无,柴房倒是有,巴掌大的庭院,推开屋门,就是院门,哪有那么多瞎讲究……
挤在启事前的人群中,其实大部分是不识字的,尤其是那些个女子,完全是睁眼瞎,不过没人担心这个,总有人会或好意或卖弄地念出来,并解释给大家听,这种情形各处皆不缺,此处也一样。
人群前方,三个书生模样的人摇着折扇,字正腔圆地将这张启事从头念到尾,随后交换了一下神色。
“王兄,这《燕京晨报》不像是坊间摘录邸报的报纸啊……居然总编、编修、录事招上一大批,总编、编修这两份职差,在下倒是能明白一些,只是这……录事,究竟是何物?”
“这个……李兄……我也不晓得,没听说过报纸还有录事一职的,这录的是什么事,总不会是指摘录邸报吧,如此也不用招聘了,随便用个识字的都行……”
“王兄所言有理,若是些摘录邸报的,薪酬岂能达到二两,何况这里头注明还另有其他收入……”
“编修这个职差薪酬四两,总编居然达到八两,另有分红……这《燕京晨报》的东家真是财大气粗啊,不过,报业有这么赚钱么……”
“你没看见,这上头注明了是新式报业,同坊间的那几家报业完全不同,或许有其赚钱的窍门吧?”
“报业还能有多少赚钱的窍门?”
“这就不是你我能知道的了……王兄,李兄,有无兴趣去试聘一番……你们瞧瞧,总编也只要求秀才,编修、录事要求更低了,秀才、童生皆可……冲着这薪酬,去一趟也值得……”
“呵呵,看来田兄是动了心,我就不凑这个热闹了,还得准备明年的道试呢……倒是王兄,前些日子就想谋份差事,想必会与你同去……”
“我确实想去聘聘,田兄,稍后咱们一道前往好了。”
“也好。”
这三个书生模样的人彼此交谈着,不时还被身边熟识的街坊问上一句两句,倒也没有丝毫不耐烦,有问有答,过了一阵,围着的人大致已然了解,不少人便散去,但又有周围的人拢过来。
一个挎着菜篮子的苗条女子买完菜,从那边过来时,见到这边的情形,犹豫了一下,也走过来站住了,仰着头向墙上看,并且口唇微微翕动,像是个会识字的。
这女子十七八岁年纪,梳着已婚女子的发髻,长得秀丽,身段窈窕,因此虽是荆钗布裙的打扮,却仍不掩风致,同身旁的大姑娘小媳们站在一块,明显不同,有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她看着这启事,脸上渐渐露出喜色,周围的男子这时都有意无意打量过来,连那三位书生模样的人也停止了交谈,掉头向这女子瞥上几眼,大家都是老街坊了,其实对这女子也都认识,知道这女子便住在这条巷子内,前年刚嫁过来,相公是个文弱书生,去年府试,刚刚考取了童生。
说起来,这小俩口日子并不宽裕,可说是生计艰难,日用拮据,平时就靠着女子给人做针线活儿或是浆洗衣物维持,这些情形自然也落在他们这些老街坊眼中,其中不免同情,但更多的是对这女子丈夫的嫉恨,类似于凭什么这等美貌贤惠的女子却属于你这种穷书生,我却无福消受这样的心理,由此动了觊觎之心的也不乏有人,但毕竟都是一个街坊的,多少有些顾忌,动心思归动心思,真正付绪行动的暂时还没有。
女子看罢启事,便低着头离开,向巷内走去。
刚走了十几步,后面一人跟了上来,“张家娘子,真是巧啊!”
女子回头一望,认得打招呼的男子是前街谢记布庄的谢恭谢大少爷,刚才她看启事时,此人就站在不远处,哪里是碰巧遇上,分明是她刚走,他也尾随而来,但她还是勉强露出一个笑脸,“是谢大爷啊……”
她知道街坊中的一些男子,对她有着这样那样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