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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
方继藩背着手,低头,看着这些孩子。
起初的时候,孩子们还是很调皮的,或者……都不愿吃苦。
一旦方继藩严厉起来,不少孩子,只知道哇哇大哭。
可人就是如此,一旦让他们习惯,渐渐的,适应了过来,这些不大的孩子们,身体里仿佛就已打了一个烙印,仿佛,这早起晨练,上午读书,正午午睡……都已成了习惯。
这个年纪的孩子,既是长身体的时候,其实,也是性格养成之时,且一群孩子在一起,是最容易培养他们的性格的。
朱载墨隐隐然,已通过时不时的揍徐鹏举,获得了威信,成为了孩子王。
这令方继藩对于方正卿倒是有几分忧虑起来。
这孩子……不像自己啊。
一丁点霸气都没有!
……
一封奏报,已送至户部。
户部侍郎杨业,取了奏报,只垂头一看,面上却是一愣。
这户部正在核算今年的钱粮呢。
云南需大量的粮食,这些粮食从哪儿来,实是让人费心的事。
可现在……
这位杨侍郎顿时面露喜色。
好兆头啊。
他二话不说,立即命人将奏报送入内阁。
此时是正午,在文渊阁里,大明宫别出心裁的设计了一个阳光房,四面除了木框之外,几乎都是玻璃,京师的天气干燥,夏日的日头,却并不毒辣。
此时,让人拉开了三面的窗帘,刘健、李东阳和谢迁三人,坐在这暖洋洋的太阳之下,徐徐喝茶。
欧阳志已是启程了。
据说还去了一个刘瑾。
刘瑾是谁?
三人面面相觑。
不过慢慢的,他们倒是开始有了一丁点的印象。
就是那个在江西立了功劳,据说还得了陛下嘉奖,最后又死而复生的太监。
刘健听到会有一个镇守太监去,下意识的松了口气。
心情也爽朗了一些。
毕竟,是人都明白,镇守太监是干什么的。
“这方继藩,对他的门生欧阳志倒是不错,老夫此前,还对欧阳志有所担心呢。”
刘健苦笑。
谢迁颔首:“是啊……这个刘瑾,虽不知是什么人,可显然……是让他去做脏事的,这倒是成全了欧阳志的名声。”
刘健呷了一口茶:“眼下,已有许多人看出了眉目,不过……这一次毕竟没有大张旗鼓,只要朝廷默不作声,暂时,是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反对,可是于乔、宾之,你们可要小心防范和应对。”
二人连声说是。
刘健道:“这玻璃房里,真暖和啊,可是……却不知什么时候,暴风骤雨就要来了。”摇摇头,刘健苦笑:“还有,魏国公请求入京,陛下已恩准了,你们知道吗?”
“略知一二。”谢迁眼中带笑:“魏国公的脾气,历来不好,他的亲孙子,去了西山书院,想来……他已急了吧,这一次,是来看孙子的。”
李东阳道:“依着魏国公的火爆脾气,方继藩这一次,只怕有大麻烦了。徐家一门二公,也甚受陛下的信赖,这位脾气暴躁的魏国公若是暴怒起来,可不是好玩的。噢,还有,现在内城,许多人都在卖房,尤其是内城,房价跌到了谷底,刘公,你的宅子,不卖?”
“早已委托了牙行。”刘健摇摇头:“可行情不好,哪怕是价格不过原先的三成,也是无人问津……新城的贷款按揭,每月又需还,按揭这东西,真是狠哪,此法一出,哪怕是十万两银子的宅邸,却只需出两万两,这岂不是等于,是让人用未来一辈子的收益,去买房。这世上,十万两现银,能拿得出来的人凤毛麟角,可两万两银子,对于有些人而言,却不算负担,如此……这房价,才蹭蹭的往上涨。你们说,这方继藩若是将心思放到正道上,该有多可怕。”
李东阳微微笑道:“不只如此呢,房子他过一道,你要买房,贷款按揭,他还赚你一笔利息银子,老夫算过,老夫贷了三万两银子,二十年之后,总计要还他五万多两……”
谢迁忍不住皱眉:“这算什么,最可恨的……还有那银票。这么多人借了款,钱庄趁此机会,推行银票,现在不少人,都开始用着银票交易了。这银票怎么印,还不是他方继藩说了算,天知道里头有没有掺水。哪怕是随时可以兑换足额的银子,可这里头的猫腻,多着呢。他拉了太子殿下,一起弄钱庄,怕就是打着这个主意。”
刘健苦笑:“得想办法,到时候派驻户部的钱粮主事,每隔一些日子,至钱庄监管查账,可不能让他胡闹,否则,随他滥发银钞,出了事,动摇的却是朝廷的根基。”
刘、李二人纷纷点头。
“还有云南的灾情,方继藩倒是上了一道奏疏,说是直接让朝廷拿银子送去云南,不必运输粮食,银子一到,再鼓励各地的商人,输送粮食去,你们说……这可行吗?”
三人天南地北的闲聊。
刘健沉默了片刻,摇摇头:“从前,也不是没有试过这个办法,一旦放任商贾运送去,这些商贾,难免会和本地士绅勾结一起,囤货居奇,坐地起价,朝廷送去的不是粮,若只是银子,依我看哪,十之八九,那粮价,居高不下,最后送多少银子去,都是无用。”
正说着,通政司的人来了。
紧急将奏报送上。
刘健取了奏报,轻描淡写的扫了一眼,随即,面上带着愕然。
“怎么,刘公,又是何事?”
刘健沉默了片刻:“王守仁这家伙,在交趾……垦荒!”
第0861章 不愧为圣人
垦荒……
李东阳和谢迁二人对视一眼,都有点懵。
刘健哭笑不得道:“他带着弟子,还有民户,到处种粮,开辟了良田数十万顷,这交趾,尤其是占城一带,粮食可以做到一年两熟,得粮,数百万担,那儿的粮食,已是堆积如山了。”
“……”
李东阳不禁苦笑:“如此一来,岂不是迁徙入交趾的军民,他们的粮食问题,可以缓解?”
“何止是他们的问题可以缓解啊。”刘健道:“云南地崩,朝廷可以便宜行事,将这交趾之粮,急调去云南,如此一来,西南诸省,依靠交趾这西洋之鱼米之乡,足以自给,倘若如此,就太好了。不只如此,里头还说,自西山引进的橡胶树,已开始大量的存活,那王守仁在交趾,大规模的种粮、酿酒,还有制橡胶,除此之外,还种了大量的甘蔗林子,榨蔗糖,这王守仁上的一道奏疏,叫《劝农书》,等等,老夫先看看。”
劝农书……
这劝农书大家可是耳熟能详啊。
朝廷隔三岔五,也会颁布劝农书,不过前些日子,新学对劝农书,可是讥讽嘲笑了很久,认为都是官样文章。
可如今,这新学的最中坚,居然也上了一道劝农书上来。
刘健低着头,一字一句的看着这洋洋洒洒的上万言奏疏,他几乎一个字,都不敢遗漏,里头,竟是推广农业之法,先了解各地的实际情况,而后,如何组织人力开垦,如何训练出一批精通农时,同时对农业精深的差役,如何确定哪些土地适合种植什么。
除此之外,还要事先有应对天灾、虫害的办法。
哪怕是如何组织人力,在天变之前抢手,某些农具适当的改良,灌溉和选种,这里头,都是详实无比。
其中种植橡胶注意什么,种植稻米该注意什么……竟也记了下来。
刘健皱眉,忍不住道:“粮是这般种的吗?”
“什么?”
刘健将奏疏送到李东阳手里。
李东阳哪里种过什么粮,虽是士绅之家,可他读了一辈子的书,稻田是什么样子,他倒是知道,其他的……也只有靠想当然了。
他细细看来……皱眉,却是哑口无言。
他不懂啊。
谢迁也看了一眼:“应当是这么回事吧。”
“这个家伙……倒是一个奇才。”刘健:“从前总觉得新学,有哗众取宠之嫌,可看看这王守仁,这天底下,有几人能做到他这般?你们以为,他只是聪明。咱们大明,哪一个入朝为官的,不是进士,又有哪一个人,不是聪明绝顶呢?”
刘健叹了口气:“可自太祖高皇帝以来,有几人能说到这般,都是士大夫啊,怎么……人和人的差距,就这么大呢,这王守仁……是高才……他在交趾,算是使这交趾从战乱蛮荒之地,成了礼仪富足之地……”
刘健皱眉:“立即去见驾吧,陛下也该知道一点好消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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