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朱秀荣拢了拢额上的乱发,含烟笑道:“乖巧的很,都是好孩子。”
方继藩心里想,都是熊孩子。
朱秀荣想起什么:“我怎瞧你有什么心事?”
方继藩摇摇头:“哪有什么心事,不过是有人在外,诋毁中伤我的名誉罢了。”
朱秀荣便道:“那我得去和母后说,教母后和父皇讲明白。”
方继藩心里一暖,真是个好女人啊,除了毛衣织的乱七八糟之外,几乎全无缺陷。
方继藩笑吟吟道:“这倒不必。”
……
工程的进展,开始加快了。
一栋栋房子,在完成了主体的框架之后,开始盖瓦,而后,便是对内部进行修葺,准备装修。
王不仕在数日之后,带着许多人又来了,他们要求退房。
来的不少是朝中的命官,他们对于工程质量,有极大的担忧。
原以为,说起退房,能吓倒方继藩,谁晓得方继藩只背着手,道:“好啊,欢迎,只是你们毕竟借了贷,这银子,固然如数奉还,可和钱庄的借贷,这利息,却是一文都不能少,若是提前还款,这一万两银子的借贷,少说也需还一万一千两。”
众人没想到方继藩这般痛快。
可一想到,平白要亏了一千多两银子,有人便打开打了退堂鼓。
王不仕面带犹豫之色,他现在真没银子了啊。
哪怕方继藩现在拿房款退给他,让他去还贷,这也太亏了。
经过了这几个月的操作,他发现,若是再这么一折腾,自己房子没了不说,怕这家产都要空了。
他便住了嘴。
倒是那刘侍学怒了:“呵,以为这些手段,就可以吓阻我们吗,我退,乌斯藏的番和尚,都说这里是大凶之地,且还不说,以次充好了。”
他领了头,便也有十几个人响应。
方继藩很痛快,直接让他们办理手续。
其他人却是面带难色。
尤其是王不仕,满是悲愤。
方继藩交代之后,已戴着藤帽,赶工程去了。
五月就要到了,争分夺秒啊。
只是这流言蜚语,越来越多。
那番邦和尚次仁尼玛在京中,颇受追捧。
乌斯藏曾侍奉元朝,元朝更是将他们的佛学,奉为国教,这也使其得到了较为广泛的传播,到了太祖高皇帝驱逐了前元,对于番邦佛教自是进行了某种程度的打压,可人们,似乎对于此等神秘的教法,颇有兴趣。
此人乃是奉乌斯藏大宝法王入京,次仁尼玛据说也是得道高僧,在京待了数月,一番新城乃是大凶之地的言论,顿时引起了广泛的关注。
这世上,历来都有哗众取宠之徒。
可细细想来,这个人确实是极有智慧的。
他来京,一方面是朝贡,另一方面,未尝没有广大乌斯藏佛法的心思。可要如何才能引起大家的注意呢,现在满京师,都在关注着新城,他此言一出,立即名震京师。
何况,别人怕方继藩,他乃乌斯藏使臣,有这身份,却不必害怕。
那些如刘宽这些对新城不满的人,次仁尼玛的话正合了他们的心意,自然也乐见其成。
而买了房的,也关注这些话,心里却多了几分担忧。
到了五月中,廷议开始。
方继藩看着这天气,竟还没有下暴雨的征兆,一时间,有点懵了。
难道自己的到来,连气候也改变了吗?
不对吧,我方继藩是人不是龙,还能改变大自然?
清早,他便入宫,前些日子,都在赶着工程的建设,这么大的工程,完全置身事外是不成的。
现在那次仁尼玛越发的出了风头,任他这般胡闹下去,可不成。
方继藩穿了朝服,一面让人去请李朝文赶去宫外,等候自己禀明皇帝,召见自己这师侄。
随即,方继藩便动身至午门。
至午门,而后入奉天殿,百官就位,弘治皇帝升座。
刘健刚要开始预备主持这一场廷议。
突然,有人道:“陛下,臣有事要奏。”
刘健也是服了,多事之秋,多事之秋啊。
自打建了新城,这各部堂就没消停过。
不过细细想来,也确实是,这关系到了太多人的身家性命,谁不关心?
刘健朝说话的人看去,不是方继藩是谁。
却见方继藩气势如虹,正色道:“陛下,有一番邦使臣,本该来我大明朝贡,可他至京之后,屡屡剽窃我大明文化精髓,四处妖言惑众,诋毁儿臣,儿臣不堪其扰,今日请陛下,为儿臣主持公道。”
说着,方继藩朝着那使臣的队伍里怒吼一声:“次仁尼玛,给我出来!”
第0833章 一语成谶
那藩使次仁尼玛就在大殿的尾部,他抬头仰望着这座雄伟的宫殿,禁不住心里发出感慨。
这京师的繁华,还是远超了他的想象。
乌斯藏自大明驱逐了北元之后,其势力,已逐渐萎缩,且大明对于乌斯藏的控制,历来较为严厉,这才使次仁尼玛此次吆喝了几声。
当然,他如此断言,不过是出于弘扬其佛法的需要而已。
可万万料不到。
一听方继藩叫吼。
次仁尼玛倒是有些踟蹰了。
可他还是不露声色的徐徐走出来,身穿法衣,面色庄肃凛然:“不知有何见教。”
方继藩便道:“你为何这般污蔑我。”
“小僧不曾污蔑。”次仁尼玛道。
方继藩乐了:“还说没有,这新城的选址,乃是我的师侄亲自选定的吉地,而你却在此胡言乱语,说此地大凶,我的师侄,乃朝廷钦封的真人,正一道专职,你一个西域的和尚,也敢在此口出狂妄之言,你是什么居心?我不曾听说过,西域的佛法之中,还懂这天文地理之术。”
次仁尼玛其实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方继藩这个人,名声很大。
他在京师待过一段时间,便知道方继藩在大明朝中的地位。
越是被他指责,某种程度,也抬高了自己的身价。使自己的名声暴涨。
这对次仁尼玛而言,并非是坏事。
他依旧是和颜悦色:“若是我的话,冲撞了方都尉,那么,便是我的过错了,还请方都尉见谅。”
说着,他朝方继藩一礼。
对比方继藩的嚣张跋扈,次仁尼玛可谓是文质彬彬了。
悲剧啊……
弘治皇帝也是无言,此事,他也略知一二,似乎也觉得,次仁尼玛此言不妥,可方继藩的手段太直接了,现在反而给人一种恼羞成怒的感觉。
次仁尼玛又和颜悦色道:“关内的朋友,有什么本领,我所知不多。不过,在下在乌斯藏,亦是指点乌斯藏上下军民婚丧嫁娶之事,且也略通天文历算、医学文学、歌舞绘画、出行选宅、则选吉日、驱灾除邪、卜算占卦之事。这是一门精深的学问,若是因为我的出言,对方都尉有什么害处,我岂敢得罪方都尉呢,以后住嘴就是。”
他处处谦让,对方继藩处处礼敬。
这倒让方继藩忍不住挠挠头。
不对啊,感觉自己被套路了。
方继藩眯着眼:“这意思是,你此前所言,都是胡说八道不成?”
次仁尼玛顿了顿:“不敢妄言,既是说了,自有我的道理。”
在这方面,他却不肯让步。
方继藩倒是乐了:“意思是,你还懂天文地理?”
“无一不通。”次仁尼玛毫不犹豫。
众人见次仁尼玛气定神闲。
这群臣之中,倒觉得方继藩有辱了上国的威严。心里都在想,好了,方继藩你别闹了吧,越闹越显得咄咄逼人,有点丢人啊。
刘健趁此机会,咳嗽了两声。
可方继藩不在意,却是微笑:“这就好极了,你既然什么都懂,想来,真是什么高士了,既如此,那么,恰好,我那该死的师侄,早在两月之前,便夜观天象,说是近来,天象有大异发生,只怕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一场豪雨,上师以为呢?”
次仁尼玛侧目看了一眼落地玻璃外头,这天空万里无云,实是难得的好天气。
只是他话却没有说满,只微微笑道:“这是夏日,我听说,关内的天气,历来无常,可是前些日子,京师就已下了一场小雨,想来,令师侄,定是算错了。”
“那么你认为呢?”方继藩凝视着次仁尼玛。
次仁尼玛心里觉得奇怪。
好端端的,怎么会有豪雨呢,他沉默片刻,取出了转经筒,拨弄一番,念念有词,随即张眸:“想来……不会有雨吧。哪怕是有雨,也不至是豪雨。”
这满朝文武们,听他们唇枪舌剑,都觉得方继藩咄咄逼人的太过。
当然,这小子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