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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甚好,因而此人可以利用,将来与佛朗机人交涉,正需此人穿针引线。又可借他之口,打探西行航线,此谓之一举三得,只是……要小心防范为上……”
写着,写着,已是累极了,他趴在了案牍上,磨着牙,口里发出梦呓,眼角里,却不知在何时噙着泪,就这般睡了过去。
次日一早,听到了牛角号的声音,仿佛连大地都在颤抖。
外头已乱做一团:“编修,编修,有贼军,有贼军。”
徐经匆匆忙忙的出了帐篷,只见一百多个官兵已经预备好了火铳,挎着战刀,准备迎击。其他上岸的水手、脚夫、力士人等,也都惊恐的集结起来……
徐经则是镇定地眺望远方,便见几头大象在前,后头跟着密密麻麻的许多人,那头象上挂着红色的蟠布,也不知写着什么。
“收起武器,收起武器!”徐经勾起了一抹笑意,随即正色道:“此乃满剌加人的礼仪,是迎客之礼,你们不要动,在此静候,我带几人上前交涉。还有,预备一些丝绸,随我一起去,满剌加人讲究见面礼……”
于是十几个人随着徐经出了营地,朝着那密密麻麻的人群走去,身后的人看到了那战象,却是一个个胆战心惊。
王细作也混在人群中,手里抱着一个瓷瓶,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这一切。
果然,前方的满剌加人没有什么带着敌意的举动,一个看着便华贵之人已下了战象,带着一队卫士,也喜笑颜开的迎面而来。
只是等走近了,突然之间,这满剌加王公似乎看到了什么,脸色顿时严峻起来,他身后的卫士也呼喝着,他们原本手里捧着名贵的犀角、象牙,作为迎接贵客的礼物,可此时,却有人惊恐的想要拔刀。
徐经身后的诸人也紧张起来,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徐经额上渗满了冷汗,他深信,当初三宝太监到此,给满剌加人留下了还不错的印象,对方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理应不会对陌生的客人大动干戈,可他们为何……
就在这霎时间,徐经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突的驻足,身后的王细作恰好走前一步,到了他的身边……
说时迟那时快,徐经直接伸手,一个巴掌摔在了王细作的脸上!
王细作应声而倒,口里呜哇一声,徐经则轻声对王细作道:“现在,你假装是我们的俘虏了!”
对面的王公和卫士见状,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又都轻松起来,笑脸迎人的继续上前。
双方汇聚在了一起,相互致礼,交换礼物。
各自比划着,费力地沟通起来。
第0366章 御驾西山
要过年了。
西山这儿布置一新,不过为的,却是迎接圣驾。
宫中的旨意已出来了,陛下将亲临西山。
只是这一次,却不是微服私访,而是正儿八经的有圣驾来。
到时,会有大量的禁卫,会有许多的宦官,还会有为数不少的侍驾大臣。
因而,整个西山开始装饰一新,方继藩将五个休沐的门生都召集了起来,让他们领着人开始布置。
“为师……就你们这五个弟子,好好干,万万不能出什么差错。”方继藩肃然地交代他们。
“……”
五人都没什么表情,只有唐寅小心翼翼的道;“恩师,其实……恩师有六个弟子。”
“啥?”方继藩呆了一下。
于是唐寅提醒道:“还有徐师弟呢,徐师弟出海去了。”
方继藩听他说完,才一拍自己脑壳:“哎呀,看为师的记性,差一点将徐经忘记了,几个月不见,对他甚是想念啊。好了,言归正传,该交代的,为师已交代了,为师就只有你们五……是六个门生,为师是最看重你们的,这一点,就不必赘言了,好好的干。”
方继藩对着几个门生慎重的交代了一番,另一边,龙泉观真人李朝文也眼巴巴的来了!
听到师叔传唤,他毫不犹豫的推掉了几个京里大户请去做法的事,带着一干道人,马不停蹄的赶来了西山。
一见到了方继藩,即便只是在田埂上,他也不顾这田埂里的污浊,拜倒在地,恭敬万分地道:“小道拜见师叔,不知师叔有何吩咐,还请降下道旨。”
方继藩踹了一下他的屁股,李朝文哎哟一声,却忙笑着道:“师叔气力比从前大了,小道心里甚喜。”
方继藩则是对他毫不客气地道:“才做了一年真人而已,你看看你自己,从前还瘦得如竹竿一般,而今却是大腹便便了,哪里有真人的样子,死去带着人给我干活去,将道路清一清,铺上碎石。”
“好……”李朝文笑吟吟地道:“好的,小道谨遵师叔之命,些许小事,交给龙泉观上下即可。”
说着便站起来,挺着他的大肚腩,愉快的干活去了。
……
到了次日一早,天才亮白,宫里就已忙碌起来了。
侍驾大臣以刘健为首,接着便是一干翰林官,早早的在大明门外等候。
这大明门乃紫禁城正门,平时是不允许开启的,只有皇帝和皇后出入,方才打开。
而朱厚照早早的就自午门入宫了,直接到了张皇后的寝殿。
今儿其实对于张皇后和朱秀荣而言,都是大日子。
毕竟作为女眷,几户足不出户,想要出宫去,对她们而言,都是千载难逢的日子。
朱秀荣今儿施了粉黛,却是吓了张皇后一跳:“怎么胭脂抹得和猴屁股一般,去洗了。”
“噢。”朱秀荣脸上闪过一丝别扭,却很快低下了头,只好连忙去清洗。
朱厚照则是在旁急得跺脚:“快一些,快一些啊,父皇等得急了,生了气,那也是揍儿臣的,时候不早了,妹子,你又搞什么怪,你是去瞧病的呀,你换什么簪子,什么簪子都好看的,快快快,急死我了!”
朱秀荣却是不疾不徐,只对着西山送来的玻璃镜子左看看右看看,心里有些忐忑,放心不下,便蹙着柳眉。
朱厚照在旁急得抱柱子摔脸:“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别磨蹭了!”
他是急性子,尤其等不得女人这般磨磨蹭蹭,气得要死。
好不容易捱到朱秀荣满意了,于是起了辇,才随着浩大的队伍匆匆出宫。
刘健等诸官在大明门外候驾,等圣驾自宫里出来,他们才长长的松了口气,尾随着圣驾出行。
……
一个多时辰之后,先遣的宦官和禁卫已抵达了西山,西山这里,虽是装束一新,可事实上,变化也不大。
方继藩带着一干门生在此等候,远远的看到圣驾来了,方继藩才激动起来。
他最受不了这些虚礼,繁琐而无用,可是他不得不遵循呀,毕竟小命很重要!
等圣驾停稳了,方继藩便上前道:“臣恭迎圣驾,吾皇万岁。”
弘治皇帝自圣驾中由人搀扶着出来,眺望着四周,心情颇为愉悦:“好,这里不错,山清水秀,宫里也有山石,可雕琢的成份多一些,带着匠气,还是这儿好,一切浑然天成。”
这……就如城里人到了农村一般,带着猎奇心理。
方继藩道:“臣斗胆,想要……”
“你说罢。”弘治皇帝自步辇中出来,背着手。
方继藩道:“能否请陛下将这些禁卫和宦官们都撤了,陛下既然来了,这何须这些人在旁伺候,臣和几个门生在此招待即可。”
弘治皇帝微微一笑,左右顾盼,没有急着回答。
萧敬便趁机道:“方继藩,不得无礼。”
方继藩看了一眼萧敬,却是道:“既是做客,自是客随主便。”
“……”这样的话也敢对皇帝说?
萧敬也是服了方继藩,顿时瞠目结舌。
弘治皇帝的确是有个气度的皇帝,没有半点恼怒,反是笑了笑道:“好一个客随主便,既如此,那么朕便准了,萧伴伴,将人撤出三里,只你留下,其余人等都撤下吧,朕要做一回客人,且看方卿家这东道主如何招待。”
萧敬无奈,只好乖乖的去传旨了。
张皇后和朱秀荣同辇,张皇后看着外头,不解地道:“怎么人都撤了?”
朱秀荣也好奇地隔着纱帐看着外头,这西山,她是闻名已久,对她来说,一切都带着新鲜。
“走吧,出去走走。”
张皇后拉着朱秀荣,朱秀荣忙捋捋自己的鬓发,才下了辇。
一下子,这西山顿时清净了不少。
本来就因为靠近年关书院放学了,而这里的匠人、矿工、庄户也都带着今年的结余返乡,屯田千户所的校尉、力士们也都休沐了,所以西山这儿,只有方继藩和五个门生,还有一些特意留在此负责款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