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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秋耐心地哄着孩子:“因为小秋大夫要玩一个很大的游戏呀。你现在听小秋大夫的话,进屋去。看到小桌子上的盖帘没有,看看那上面是什么?”
小二丫的目光按照她的吩咐,摇摇晃晃的走到小桌子前头,然后发出惊喜的低呼:“是蛋糕!好香啊。”
余秋夸奖她:“我们二丫可真聪明。现在我们二丫就坐下来好好吃蛋糕。慢慢地吃,吃完两块蛋糕的时候,老太跟小田老师他们就都回来了。”
小丫头嘴里头包着蛋糕,心中还没忘了自己的师傅:“小秋大夫也吃蛋糕,好香好甜的。”
余秋笑了起来:“小秋大夫还没有玩完游戏呀。等到游戏结束了,小秋大夫帮这位叔叔接好了手指头,才能吃蛋糕。”
二丫愁眉苦脸:“那你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你肚肚不饿吗?”
余秋安慰小姑娘:“小秋大夫吃饱了,我们二丫自己吃蛋糕。”
那断了手指头的男人已经不耐烦,直接拖着麻袋走。
接手指头,去他妈的接手指头,他现在要剁掉她的手指头!
余秋赶紧又安抚小姑娘:“哎呀,小秋大夫玩游戏去了。你乖乖在家坐着,不要跑,知道吗?”
二丫乖巧地点头:“嗯,二丫等姐姐跟老太回来。”
房门被带上了,余秋听到嘎吱的响声,悬着的一颗心终于稍稍落地。
她没有选择大喊大叫,因为她清楚一旦自己有这个趋势,这些人就会直接塞住自己的嘴巴把自己拖走,这么做的话,她不仅无法逃生,还会吓坏了已经饱受惊吓的小二丫。
二丫还小,她不知道这人世间的丑恶。太早让孩子直面人性的丑陋,也许这会让孩子永远留下心理阴影。
那个断了手指头的男人似乎看到了非常有趣的滑稽戏,一路走一路笑:“哎呀,小秋大夫,你不应该当赤脚医生,你应该去当保育院的院长。”
都到这份上了,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她居然还想着怎么哄孩子。
男人兴奋起来,他现在迫不及待地想要一根根的斩掉这个该死的赤脚医生的手指头。
失策了,他应该当着那个小丫头的面斩掉的。他倒是想看看,那个时候,眼前的这个赤脚医生还要怎样去哄孩子。
这个想法几乎要让断了手指头的男人按耐不住自己的冲动,再折回头去把那小孩也抱出来。
好在最后关头,他的理智回归正位。其他的都是细枝末节,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一根根的砍掉她的手指头。
余秋被人装在麻袋里头拖上了船,船不知道行驶了多久后,才有人过来解开了她身上套着的麻布口袋。
船舱里头的灯光明晃晃的,刺得她眼睛疼。
灯光下的男人脸上的肌肉跟痉挛一样,呈现出一种类似于角弓反张的古怪面容:“啊,多么美妙的一双手。要是将手指头全都斩下来,一定非常好。”
他将自己的残手放在桌子上,爱怜地看着自己的手指残端:“你不是要帮我接手指头吗?我想知道,到底你的哪一根手指头最适合接在我的手上呢?这可真是难选呀,不愧是资产阶级大小姐的手,根根都这么精巧。算了,我还是全都斩下来,然后一个个套着试试看。”
说着,他直接抓起了桌上的刀。
一道寒芒闪过,灯光下,一节血淋淋的手指头在桌子上蹦了两下,然后伴随着几乎要掀翻整条船的惨呼声,那手指头在桌上滚了几滚,直接落到了地上。
余秋紧紧握住手上的刀,满意地扫了一眼上面泛着的血迹,然后她看着断指男人刚被斩断的拇指残端,面带微笑:“当然是自己的手指头接上去最合适了。”
她眼睛盯着地上随着船舱微微晃动而滚来滚去的拇指,“你要试试我断指再植术的手艺,我敢说,现在全国也没有几个人能做这个手术。”
想斩她的手指头可以,只要他舍得在丢了食指之后,也不要自己的大拇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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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3年;我国陈中伟教授成功地为1例右腕上完全离断的断手进行了再植;功能恢复良好。被一致认为是世界上断肢再植成功的首例报道。1966年,陈教授跟他的团队放大眼镜下完成了第1例断指再植术。按照陈教授在1984年发表的一篇论文中的介绍,1973年秋天起,他们开始应用显微外科技术。知网上有这篇论文,叫做《从断肢及断指再植到显微外科的发展》,感兴趣的同学可以瞄一瞄。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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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乡遇故知
整条船乱成一团。
船外水波荡漾,船身摇摇晃晃。
船内血流成河; 断了手指头的男人捧着自己的双手; 哀哀大叫,几乎要晕过去。
他的那些手下们慌慌张张的跑来跑去; 试图寻找东西帮他包扎手指头止血。
然而这又不是什么正经客船; 船上哪里来的急救药箱?这位断了手指头的革委会委员洪大鹏先前想的是砍断余秋的手指头; 从来没考虑过要给这个该死的赤脚医生包扎呀。
谁知道天有不测风云,眼睛一眨老母鸡变鸭; 再次惨遭断指之痛的人又成了他自己。
布头子裹在洪大鹏尊贵的拇指残端上,压根就没有任何效果,血呼呼地往下淌。
洪大鹏一开始痛得破口大骂; 到后面不知道是不是失血过多还是疼痛刺激; 他面色煞白,几乎要晕厥过去了。
要不怎么说穷则思变呢; 实在没办法止血; 这些人就非常富有创造性地决定朝煤灰下手。
既然香灰能够止血; 烧煤球剩下的煤灰也差不多吧。把它们砸烂了,然后将煤灰撒下去,肯定能够止住断指残端还在往外头汩汩往外冒着的血。
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
余秋叫两个红未兵摁住了; 也有心思肯定地点头:“嗯; 可以试试看啊; 说不定能止住。就算继发感染了也没关系; 我还可以帮洪大鹏同志将整个手截掉。”
断了手指头的男人终于崩溃了; 扯着嗓子喊:“接,你给我把手指头接回去!”
余秋在心中微微地舒了口气。
要是这人够狠,舍得一身剐,宁可不管自己也要把她的手指头全都斩断了,那她可真是没有办法了。到时候除了愿赌服输,她还能做什么呢?
不过就跟她猜的一样,骑在老百姓头上摸屎屙尿作威作福的人,99。99%都比谁都惜命。破块油皮,他们都要痛哭流涕,感觉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活像全世界都对不起他们。
在他们眼中,也只有他们自己值得怜惜重视,其他人的命都贱若蝼蚁。
那洪大鹏想要接回自己的手指头,那就只能先留着余秋的手指头。
航船在水中颠簸。
余秋一边帮洪大鹏加压包扎手指头止血,一边慢条斯理地提出自己的要求:“要把手指头接回去也不是不可以试试看,但我需要眼科手术器械,还有就是放大眼镜。血管这么细,光靠我眼睛看还有普通的缝合器材是缝不上的。”
这人已经疼得要疯掉了,哪里还有精力再跟余秋讨价还价,只能含恨应下赤脚大夫的要求。
于是船开的飞起,不多时就靠了岸。后面的行程,余秋压根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的。因为她又被套上了麻布口袋。
不知道是害怕走漏风声,还是担心她会留下痕迹让人找过来,他们始终没有放她出来。
余秋觉得自己好像上了辆车,车子颠簸了约摸二十来分钟,然后她被人扛下又拖着走。
等到她的眼睛重新看到光的时候,她已经身处手术间,穿着绿色洗手衣的人进进出出。
有人送来了全套的眼科手术器械,还有人过来给洪大鹏打麻醉。
余秋就坐在手术台前,带上了眼科手术常用的眼镜,然后开始自己的清创缝合工作。
洪大鹏出的血太多了,天知道他能不能撑过这台手术。
当然,摸着良心说,余秋是希望他安安稳稳地度过手术,然后再顺利地醒过来。
没有洪大鹏发话压着,说不定这群红未兵会直接砍掉她的手。替洪大鹏报仇也好,纯粹看她不顺眼也罢。反正他们就是杀了她,也没有谁需要为此付出代价。
那些被劈斗死了的人,谁给过他们任何说法?
余秋在眼科医生的协助下,全神贯注的做了将近6个小时的手术。等到她宣布手术结束,可以送病人回房的时候,外头浓浓的夜色都淡了,天空显出了鱼肚白。
余秋站起身,想要交代术后注意事项的时候,她眼前发黑,差点儿直接摔倒在地上。
还是素未平生的护士伸出了手,直接搀扶住她,然后毫不犹豫地撬了瓶葡萄糖液,让她喝下去补充能量。
余秋跟人道谢,现在的葡萄糖液完全可以算得上是高档营养品。
护士拍了拍她的肩膀,没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