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态异常。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自身免疫性脑炎临床症状并没有特异性; 眼下的影像学检查手段又极为简陋; 最最要命的是一点; 目前还没有抗NMDA受体抗体检测技术。不然抽取患者的脑脊液做化验; 就能够大大提高该病被检出的概率。
余秋在纸上写下了抗NMDA受体抗体几个字,琢磨着到底要怎么才能从这个方向入手。
单凭她个人的力量肯定无法做到,必须得联系医科大学了。
余秋在心中反复思量人选,身后床上的田雨翻了个身,喊她的名字。
她赶紧放下笔,笑着回过头招呼小田老师:“你自己先睡吧,我去隔壁把这文章写完再说。”
田雨苦恼死了,嘴巴撅的老高:“你这会儿还有心思写文章啊?我都快被气死了。”
哎呀,真是太过分了。黄莺姐可真是不要脸,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呢?
阿呸,以后她再管这个女人叫姐姐她就是小狗,她有什么资格呀?既没资格当母亲也没资格当女儿,更加没资格做她的朋友。
余秋笑着摸了摸小田老师的脑袋,柔声安慰小姑娘:“好啦,一样米养百种人,有些事情都没办法的。”
小孩子可以教,这么大的人能怎么办?可能把她捆起来打断腿,她爬也要爬回她男人身边。
爱情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疯狂的感情,没有道理可讲。
田雨还在愁眉苦脸:“那你说大丫二丫以后怎么办?”
余秋看这姑娘是要长谈的意思了,只得合上笔记本,跟着上了床:“不怎么办呗,就在咱们杨树湾养着。”
谢天谢地,郑家人三观正,而且是极为和善的人家,秀华也疼两个外甥女儿,不然又是一场家庭纠纷。
“可是大了以后怎么办啊?”田雨小小声道,“养孩子要花钱呢。”
余秋看着她鼓鼓的小脸,忍不住伸手揉了一把,下意识地调侃:“我们家小田老师也知道要花钱了?”
田雨瞪眼:“我跟你说正经的呢。她俩总要吃饭穿衣了吧?这一下子家里头就有三个孩子了。现在郑大爹郑大婶身子骨是硬朗能做得动,再过些年呢?”
余秋真是惊讶了,他们家小田老师想的还挺远啊。
“那你打算怎么办?”余秋伸手摸摸她的脑袋,“你自己一个月就那点儿补贴。”
田雨兴冲冲的:“才不是呢,我想着的是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咱们给郑家多养几只兔子吧。”
打兔子草是不费神的,养兔子只要喂饱了它们,基本上不用烦其他的事,而且一年能剪几回毛,是好大一笔进项呢。
余秋笑了起来:“你又不怕兔子打架了?”
“多挖几个洞呗。”田雨兴致勃勃,一个劲的拉着余秋的胳膊摇摇晃晃,“余秋,你说好不好吧?”
余秋被她晃晕了,只能连连点头:“好好好,咱们家田雨说啥都好。”
小田老师又要撅嘴巴:“你们就是敷衍我,胡杨也一样。”
哎哟喂,余秋惊讶了,她这离开才多长时间啊,怎么感觉跟错过一个亿一样。
余秋抓着小丫头不放,试图挖掘出更多不可说的事情。
小田老师怒了:“我在跟你说正经事呢。再说我跟胡杨忙得连话都说不上,哪有什么事情啊?你好奇怪哦。”
余秋只得按捺下蠢蠢欲动的八卦心,说起正经事:“你要真想关心那两个小丫头,我跟你说,重点要关注大丫。”
田雨茫然:“大丫很乖呀,哎呀,我跟你说,我小时候要有这么乖的话,我妈要笑死的。”
余秋叹气:“小孩子太乖不是好事。”
什么叫做乖?乖,在很多时候都是压抑天性。
大丫是个懂事的孩子。
不同于懵懵懂懂的妹妹,只要好吃好睡,就能够开开心心的过日子。
大丫已经明白发生在自己跟妹妹身上的事情真相,她们被父母遗弃了。
也许在旁人看来,那样一对父母有了等于没有,不如没有更加清爽。
但是于孩子来说,被父母遗弃所造成的心理伤害,难以言喻。
余秋自己本人从小就被离婚的父母抛弃,跟着奶奶长大。她的成长字典里头压根就没有父母的概念。
纵使如此,在她逐渐懂事之后,她仍旧被这件事情折磨了很长时间。她会不停地反复思考,是不是因为她太糟糕,她做错了什么,所以爸爸妈妈才都不要她。
这种心理伤害,其实从来没有消失过,也许会伴随她一辈子,直到她死亡的那一刻才能解脱。
“大丫太沉默了,她要是这么一直锁着自己的话,会永远走不出去。”余秋叹了口气,“我们得想办法让她知道,做错事情的不是她,而是她的父母。”
人们常常会说,子不言,父之过。
真的是这样吗?不过是因为话语权掌握在父的手上而已。
田雨重重地点头:“你说的是。明天我就让大丫来上课吧。”
余秋惊讶:“大丫还不到上学的时候吧?”
小田老师理直气壮:“那她一个人闷在家里头更不好啊。黄莺搞出这样的丑事来,老太肯定要生气的。这话里话外带出意思来,大丫肯定更难受。多跟小伙伴们待在一起,她就不会想那么多了。”
余秋琢磨了半天,觉得田雨说的有道理。人一般只有闲的时候才容易琢磨事情,忙得要死要活就没心思想那么多了。
田雨还在积极推销自己的方案:“我上午给他们上课,中午吃过饭以后就带他们去打兔子草,种菜,保准不耽误他们喂兔子。”
余秋还在犯愁:“那二丫怎么办?大丫肯定舍不得妹妹的。”
“怕什么呀?”田雨老神在在,“二丫肯定愿意跟小根一块儿玩。反正每天中午他们都回家吃饭呢。”
余秋也找不到更好的解决办法,只得点头同意田雨的方案。
其实她还有另一层想头,也就是大队书记虽然发话留下了大丫二丫,但实际上这并不能解除两个丫头跟她们父母之间的关系。
将来只要这对爹娘再闹腾起来,大丫二丫势必是要吃亏的。因为渣爹妈就算遗弃了孩子,将来子女还得赡养老人。
说不定不等她们长大,黄莺就跟那个男人冒出来要把女儿带走。他们是亲生父母,谁能拦得住他们?
除非,除非他们解除了家庭关系。
余秋搞不清楚现在是怎么算的。
不过她有位同事当年是超生,户口就落在了他姑姑家里,从法律关系上来讲相当于解除了与原父母之间的关系。
大丫二丫能不能用同样的办法操作?只有这样才有可能一劳永逸。
田雨也兴奋起来,她觉得这办法可行,就是要委屈秀华嫂嫂了。因为孩子只可能落在舅舅的名下呀。
两个姑娘说了半宿的话,一直到夜深了,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她们谁也不敢耽误,匆匆刷牙洗脸之后,就跑去找大队书记。
大队书记正在浇自家园子里头的菜。
听了两个姑娘的话,他一开始还不以为意,他就不信黄莺跟那个杂碎还敢踏进杨树湾的地界。
来一次打一次,打断了腿,丢进山里头喂狼去。
田雨吓得瑟瑟发抖:“狼,真有狼啊?”
大队书记哈哈大笑,故意逗她:“有狼,专门爱叼小姑娘。”
余秋却没笑:“大爹,你是君子,却可得防着小人。这种人是没下限的,自己不养孩子,将来却会摘桃。”
禾真婶婶也在旁边帮腔:“你不用想啦,黄莺早就不是小时候的黄莺,心歪了,咬起爹娘来,比谁都心狠。”
听老婆都这么说了,大队书记也坐不住了。
他直接抬脚:“行,我去跟老郑说说,把娃娃都挂在他们家户口上。”
余秋有些踟蹰:“那头会不会不同意?”
大队书记瞪眼:“他们敢!狗日的,把娃娃关在屋子外头,不让进门。以后都不进那个门!”
禾真婶婶倒是比大队书记想得透彻:“谁说人家不敢了?说不定人家就是打的,让咱们杨树湾帮着养孩子,等孩子大了再卖个好价钱的主意。”
大丫二丫可是两个顶顶标志的小姑娘。
人要是恶毒起来呀,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还有人专门生孩子卖呢。
除非有办法让他一家子主动放手,自己不想再让两个孩子跟他们沾上边。
余秋头痛,70年代跟80年代又不一样。
如果大丫二丫的情况像她以前那位同事一样就好了,保准一心想生儿子的黄莺婆家忙不迭就将两个丫头推回娘家。
院子门吱嘎一声响了,何东胜从外头进来,门还没完全打开的时候,他就开了腔:“大爹,我打听清楚怎么回事了。”
等开了门,见到余秋跟田雨,他惊讶地抬高眉毛:“呀,这么早就来了,吃饭没?”
大队书记不给他们寒暄的时间,直接追问:“你打听清楚什么了?”
何东胜将院子门关上,脸上表情有些奇怪:“我弄明白为什么黄莺那两口子忙不迭地跑了。”
这下子连余秋都竖起了耳朵,他昨晚跟田雨讨论了半天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