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俩姑娘赶紧给兔子做个产箱,里头铺上柔软的干草。省得兔子一狂躁,懒得自己衔草做窝,直接将自己一身油光水滑的好毛咬成光秃秃了。
她俩也搞不清到底兔子会什么时候生,只能留下清水,还在里头加了点儿自己都舍不得吃的糖,这才恋恋不舍地下山去。
小田老师原本还想在晚饭桌上好好讲一讲小胡会计不像话,照顾兔子不精心。谁知道胡会计晚上压根就没回来,也不知道上哪家蹭吃蹭喝去了。
田雨又要跳脚,跟吴奶奶还有余秋控诉:“你们看,胡杨实在不像话!”
余秋这么位久别重归的人,都没有上别人家里头去搭伙。
胡杨天天待在村里头,也好意思出去混吃混喝。
胡奶奶像是习惯了小田老师如此态度,只一个劲呵呵的笑,坚决不参与小孩子之间的争论。
吃过晚饭,余秋写了篇关于新生儿正常生理现象的科普小文章,什么新生儿红斑、生理性黄疸、马牙、螳螂嘴、汝房肿大泌乳等等,她通通三言两语介绍了个遍。
回来之前她最担心的就是杨树湾没通电,叫已经习惯了利用晚上时间看书学习写作的她不知所措。
现在灯泡亮着,她哪里舍得浪费一分钟时间。
放下笔,余秋抬头看了眼桌上的闹钟,忍不住两只脚蠢蠢欲动起来。
今儿兔子可是要生小兔子了。
她听着外头的呼呼的晚风,心里头直打鼓。10月天气温降的厉害,马上就要霜降了。万一大兔子冻着了,会不会生了小兔子,就直接将一口吞掉,好给自己增加能量啊。
余秋坐不住了,她收拾好稿纸,拿了手电筒就要出去。
田雨同样忐忑不安。虽然这三个月时间里头,大兔子们已经断断续续下了好几窝崽子,可每回小田老师旁观的时候都心惊胆战。
俩姑娘跟胡奶奶打了声招呼,就抓着手电筒上山去。别的不说,起码再多拿点儿草,好歹替兔子挡挡风啊。
她们抵达山洞旁边时,白天看到的那只大兔子已经趴在干草堆上,一动不动的,像是在暗暗蓄积着力气。
余秋不好给兔子摸宮缩,这个时候的大兔子警觉性极强,她们一靠近,兔子都要躲。
两人轻手蹑脚地蹲在边上,又给兔子笼旁边加了清水。先前放的糖水不知道被哪只兔子喝光了,这会儿不补充的话,生完宝宝的大兔子口干舌燥,说不定真会吃了小兔子。
余秋蹲在山洞旁,竖着耳朵听兔子的动静。隔了半晌,她侧过头疑惑的问田雨:“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小田老师也不肯定地点点头:“好像是有窸窸窣窣的声响。”
这大晚上的鸟啊兽啊,全都回窝睡觉了,还有什么这么吵闹不休?两人都立刻想到了田鼠,顿时待不住了。
这会儿大兔子正生宝宝呢,到时候田鼠守株待兔,冲出来直接将小兔子叼走吃了可怎么办?
再说有田鼠在边上虎视眈眈,大兔子要吓得生不下来了。
余秋立刻拿起大木棒,鼓足了勇气去赶田鼠。抓田鼠她是没这个胆,狐假虎威驱逐田鼠她倒是不怕。
田雨同样怕田鼠,却也拎着木棒跟在余秋身旁。她紧张得直咽唾沫,两人一路喊着挥舞手上的木棒,希冀可以打草惊蛇,顺带着赶跑了田鼠。
行了约摸有三四十米远,余秋的目光无意间扫过茅草丛边,顿时忍不住皱起眉毛来。她指着前面摇曳的微黄灯光:“那是什么?”
兔子住在山上,山上根本不住人家,哪儿会有灯?
田雨伸长了脖子看,同样惊讶不已:“下头有人吗?”
她惊恐地张大嘴巴,不会是空投的台弯特务吧?
田雨还没有来得及再出声,后头就伸出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巴。小田老师惊恐万分,呜呜呜,抓狗特务啊!
余秋也猝不及防,叫人捂住了嘴巴。
她当机立断,狠狠地一跺脚,然后就是一记撩阴腿。只要一脚下去踢准了位置,直接疼到对方休克都完全不成问题。
何东胜赶紧避让,低声求饶:“我我我,是我。”
那头叫田雨狠狠咬了手背的胡杨也眼泪汪汪:“是我呀。”
现在的女同志都这么可怕吗?一个个下手比谁都狠。
※※※※※※※※※※※※※※※※※※※※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空空 30瓶;rrofhz 20瓶;小鱼虾米 10瓶;夏凉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兔子怎么办
茂密的茅草丛跟歪脖子树遮住了山洞。何东胜拨开歪脖子树的枝桠; 露出条窄窄的小路。
步入山洞; 往前行约摸四五十步; 忽而灯光亮堂起来,里头的世界别有洞天。
晚上九点钟; 山村已经陷入沉寂,虽然现在村里头通了电,但是家家户户并不舍得十分用灯。除非是点着小灯赶针线活的妇女们; 否则其他人多半已经睡下。
此刻的山洞却是热闹纷呈; 十几台机子一字排开,每台机子前头都围着好几个棒小伙子,两条胳膊上下挥舞; 不停忙碌。
各台机子之间还有人来来往往,不停地搬运东西。
余秋看着一根根木头被加工好成部件; 被独轮车推到前头,再一个个组装起来; 变成了一台台收割机。所有人只专注一项; 形成流水线作业。
何东胜在旁边笑:“我都说了,我们就是修整农具罢了。这要抢收了,要用的农具多。”
余秋下意识地反问:“杨树湾有这么多农具要修整吗?”
何东胜笑容满面:“广大社员同志要互帮互助; 我们杨树湾脱离面朝黄土背朝天了,当然也得想想其他大队的人。”
这话真是糊弄鬼呢!
田雨嘴巴张的能直接塞下个咸鸭蛋; 可怜的民办小学老师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舌头; 结结巴巴道:“你……你们在搞小工厂?”
小田老师的脑袋瓜子嗡嗡作响; 天呐; 这可是走资本主义道路,挖社会主义墙角啊!
她看着眼前火热的生产车间,整个人哆哆嗦嗦的,简直快要哭了。
胡杨在边上叉着两只手,安慰她也不是,不安慰她也不对,半晌才重重地叹了口气:“我说不能让你知道吧。瞧你这样儿。”
田雨气得想揍人,她这样儿叫啥样儿,胡杨怎么不看看他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样啊?
她恨恨地瞪着同伴:“你还是革命战士的后代呢,你怎么也堕落腐化了?”
小姑娘委屈的,两个眼眶都红彤彤的,泪水在里头打着转儿,一眨眼就能掉下来。
养鸡、养鸭子、养鱼、养兔子也就算了,甚至李红兵他们在县城里头卖饭菜,她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毕竟那都是小孩子的玩意儿,做不得数。
他们这么多大人,怎么可以搞小工厂呢?这算什么回事呀,不是说好了要农业学大寨的吗?难怪他们连养兔子都顾不上了,原来是搞起了资本主义。
胡杨这家伙不仅不想着办法熄火,反而火上浇油:“那不还有工业学大庆吗?”
小田老师急得嘴巴一张,就要开始狮子吼。
吓得胡杨赶紧伸手捂她的嘴巴,姑奶奶哎,这可千万不能嚎。
这个小小的农具厂,是他们杨树湾的最高机密。
没看到大家伙儿白天都不敢开工,全是晚上才赶工吗?
结果胡会计的手不够快,又叫小田老师狠狠一口咬下,痛的他嗷嗷直叫,差点儿哭出来。
这姑娘明明是属鸡的,怎么跟狗一样逮谁咬谁?理解。
比起整个人都不好了的小田老师,小秋大夫的反应堪称平静过头。
她仔仔细细打量着这些生产机器以及山洞里头的工人,只关心一个问题:“你们这些机器到底哪儿来的?”
何东胜倒是干脆,也没藏着掖着:“城里头厂子淘汰下来当废品卖掉了,我看还能用,就拖回来了,叫小胡给倒腾着修好了。”
余秋点点头,声音还算风平浪静:“难怪你成天在外头跑东跑西的,原来是在弄这个啊。”
何东胜倒是不避讳:“前头主要是生产太阳灶来着,那会儿日头长,买的人多。现在太阳下山早了,又要大忙了,我们就改成了生产农具。”
他是余秋看旁边摆放着的整整齐齐的铁锹,“你别小看这个,一把一块五,供不应求。”
他语气中压抑不住的自豪没能感染到赤脚医生,余秋只觉得悲哀,都到了1972年了,中国农民想买把铁锹都这么艰难。
田雨还在抹眼泪,嘴里头反复嘟囔着:“你们怎么能这样,这不是在欺骗伟大的领袖吗?”
胡杨在边上理直气壮:“面向工农兵,我们搞工业生产也是在支援国家建设。”
小田老师气得直跺脚:“这压根就不是一回事。”
胡杨却不肯承认:“怎么就不是一回事啊?那工厂还搞自己的菜地,改善职工的伙食呢,为啥我们不能?部队里头养猪、养鸡、种菜、种粮食、搞加工厂,不也是从事工农业生产吗?工厂还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