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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段子来说就是,小孩怕笨,各种补脑灵药助学加分。女人怕丑,各种美容神器层出不穷。男人好色,各种春药毒药直播果聊。老人怕死,各种养生仙方长生不老。
男女老少,谁都免不了要交智商税。就连他们妇产科医生,明明知道所谓的防辐射衣服毫无作用,可是自己怀孕了,总还会买上一件,以求增加心理安慰。
余秋保持微笑,煞有介事地跟退休老干部子女强调:“虚不受补,这鸡血疗法是纯阳大补,大爷现在身体是会受不住的。得等身体养的差不多了,才能用上。”
她说的蛮像那么回事,加上又的确挽救了老大爷的性命,家属倒是能够接受她的说法,总算暂且不闹腾了。
可是病人一消停,顾主任不乐意了。他在手术台上找不到存在感,就一心一意推广他的鸡血疗法。
站着说话不腰疼的顾主任处杵在医院急诊大厅,左手叉腰,右手上下挥舞,跟个圆规似的挥斥方遒:“我看你们现在很不像话,一点儿革命人的精神都没有。什么叫做晚上急诊只能处理急症病人,完全没有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意识。只要老百姓想的,老百姓急的,那都是急症。休息什么休息?赶紧把医生护士都从家里头拉回来,给大家打鸡血。”
他的情绪过于亢奋,说话的时候脑袋上的毛都一颤一颤的,活像只洋洋得意的大公鸡。
余秋人站在楼梯上看着他脑袋上的毛,真是恶从胆边生,差点儿忍不住就直接将旁边的垃圾桶往他头上倒。
去你妈的,你自己鸡血打多了神经错乱自己发疯去,凭什么拉着别人陪你一块儿发神经?
常年在医院晃荡的那位红未兵难得碰上战友,立刻挥舞着手里头《鸡血疗法》的小册子,跟着神气活现地耀武扬威:“就是!鸡血疗法疗效显著奇特,对备战备荒,对人民都发挥了卓越的作用。你们这是在利用所谓的权威专家跟洋框框否定人民群众的智慧与创新,就是在走资本主义反动路线。”
妈呀,这个罪名可比杀人放火严重多了,谁要是沾上了边,不死也得脱成皮。
急诊大厅的医生护士全都噤若寒蝉,众人别说辩解了,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红未兵难得如此风光,顿时得意的连下巴都要找不到了,因为抬得太高,已经飞上天了。
他绕着急诊大厅来来回回地走,鼻孔里头出气:“哼,你们这些洋人的鬼玩意儿,就是在否定革命,该拉出去好好让人民群众见识你们的丑陋真面目!”
旁边有急着看病的患者不耐烦:“好啦好啦,先让我们看病吃药成不?”
“不行!”那红未兵像是被踩到了猫尾巴一样,立刻尖叫,“这是两个路线的问题,死也要死在社会主义!”
他一扭头,看到革委会的廖主任跨进医院大楼,登时喜不胜喜:“廖主任,你可来了。咱们赶紧把这帮家伙拉出去叫革命群众好好教训教训他们。否则人民群众都要被他们的糖衣炮弹腐蚀了。”
前几年革命热情高涨的时候,这帮家伙全都伏低做小,装得一个比一个老实。事实上他们的根子就是黑的,必须得时时刻刻让他们见见血。
他说得唾沫横飞,廖主任却压根没有心思搭理这啰里啰嗦个没完没了的家伙。
格委会的一把手现在有更重要的问题要解决,这迫切影响着革命群众的生命健康。
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廖主任是不愿意跟走修正主义的县医院医生护士扯上关系的,可是形势比人强。
没办法,谁让他一激动,直接将针头断在了自己的胳膊肉里头,断针死活拔不出来不说,还一个劲儿的往深处钻。
迫于无奈,他只能勉为其难地给革命意志不够坚定的医生护士们次机会,屈尊纡贵地让他们戴罪立功,为革命群众服务,取出他胳膊里头的断针。
余秋看着满脸理所当然的革委会主任,简直槽多无口。没有最蠢,只有更蠢。天底下就没这位官老爷折腾不出来的事情。
话说,既然他们不够苗红根正,思想腐朽,那是不是可以拒绝为这位人民服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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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灸麻醉取断针
小秋大夫还是太年轻,居然会有胆敢拒诊的痴心妄想。
事实上; 本县一把手屈尊纡贵亲自来小小的县医院看病; 是对本县医疗卫生事业的极大支持,是县医院的莫上荣光。
院长立刻就被惊动了; 全院各个科室的主任也赶紧放下吃了一半的饭碗; 奔赴诊疗室紧急会诊,务必要为廖主任提供一个十全十美的诊疗方案。
可惜廖主任对于院长的殷勤并不受用,他只想速度解决这件事情,不想闹得大张旗鼓。
现在所有的医生护士都围着他转悠; 感觉跟看猴似的。
廖主任十分不满:“你们这种对待病人的态度就很成问题。一点小事搞得惊天动地; 根本不是解决问题应该有的态度。”
余秋在角落里头听的直挑眉毛,感觉廖主任还真是妄自菲薄了。
别说是县医院给献一把手取卡在肉里头的针头了,就是省人医给市长夫人取避孕环; 那也是全院会诊; 热热闹闹地讨论了小半个礼拜; 才定下来宮腔镜下取环术。
因为市长夫人住在高干病房,距离妇产科略遥远,所以每天妇产科主任还得带着大部队穿越两栋楼,浩浩荡荡地跑去亲自给市长夫人查房。
结果因为耽误的时间太久; 市长夫人来例假了; 只得出院,半个月后再度来院取环。
尽管折腾了两回; 但是因为省人医服务到家; 市长夫人对于医院的态度非常满意。
相形之下; 廖主任实在太不关心自己的身体了。
针头断在身体里,说好取也好取,几分钟搞定战斗,说不好取,是真不好取,有的时候完全要碰运气。
因为针头不一定固定在原处乖乖等着你来取,它会自己在里头跑啊。
余秋自己看过的第一例取断针手术就折腾了好几回。
护士给病人打屁。股针,喝高了的患者突然间挣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注射针头完全断在臀部。他拔腿就跑。等家属好不容易把人拎回头,医生给拍了片子定位后切开查找,但无论怎么找都找不到。
没办法,医生只能带着患者又拍了次片子,这回明确了,断针已经跑到了腘窝位置。再次切开,邪门了,还是找不到。
倒霉的医生带着倒霉的病人三度拍片,发现那段断针速度还挺快,居然又跑到了脚跟。亏得下一步除非转弯或者直接自己跑出脚皮,否则断针无所逃遁。最后滞留在脚跟处的针头被顺利地取了出来。
周大夫看着廖主任连连摇头:“哎哟,主任,您这可真是全心全意支持生产建设呀。白天人在革委会忙碌,晚上回家居然还捉针捏线。这断的是缝衣针吧?”
廖主任警惕性颇高,立刻追问:“断的是什么针有区别吗?”
“那区别可大了。”内科主任煞有介事地接话,“针头千差万别,就说这缝衣针吧,它是实的,中间没有孔。像咱们平常打针的那种针,中间可是有条细细的孔的。”
廖主任跟屁股上着了火一样,差点儿直接跳起来,结结巴巴道:“那,那要是中间有孔呢?会怎么样?”
“就怕有东西往那孔里头钻。”周医生连连摇头,十分为难的样子,“那麻烦可真是大了,取针头的时候,东西都已经钻进去了,咱们拽出来说不定会拽断呢。”
外科主任跟着点头:“是啊,你说东西在肉里头,咱们眼睛也看不着的,真是追都不好追。”
廖主任两只眼睛上下眨巴,一副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模样。他喉咙里头发出咕咕的声音,也不知道到底想要说什么。
周医生还在催促:“廖主任你可得跟我说清楚,这断掉的到底是不是大缝衣针,要是的话我就动了啊。耽搁的时间越久,针跑得越快。”
廖主任左右看看,见周围除了这一圈大夫之外,各自都在忙碌自己的事情,就连将他送进诊疗室的小赤脚大夫都扭过脑袋,对着瓶瓶罐罐不知道折腾个啥。
他赶紧一把抓住周医生的胳膊:“好了,我实话实说,是你们那种打针的针头。”
周医生一惊一乍:“哎哟,廖主任您生什么病呢?怎么打起针来了?要打针也是来医院打呀,您怎么能自己打针呢?”
廖主任清清嗓子,满脸严肃正经的表情:“我这不是见你们工作繁忙,不忍心增加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