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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睛扫视一圈赤脚大夫们,点点头道,“工作时间短的主动向工作时间长的大夫请教,拿不准的就相互讨论一下,不要在病人面前说什么肯定是什么病的话,只告诉人家去哪个科挂号就行。”
余秋本以为病人们不愿意过来,没想到除了排在队伍前端的人舍不得挪窝,不少刚开始排队的人居然全都跑进了示教室,开始跟他们这群赤脚大夫打听病情。
比起他们这帮小年轻,显然是草药世家出来的年纪大一些的医生更受欢迎。
这些大夫虽然没有经过系统的医学训练,但因为从小耳濡目染加上各家各户都有些祖传小绝招,所以在乡间也颇受人们敬重欢迎。
剩下的年轻大夫就惨了,一个个傻愣愣的坐在位子上,乏人问津。
余秋见这样不行,无论如何都应该给大家找到事情做。否则大中午的坐在教室里头发呆,还不如回宿舍睡午觉呢。
她赶紧跑去找周老师,要了一盒子体温表跟几个血压计过来,分给年轻的赤脚医生们,好给每一个进门的病人先把血压跟体温量了,也让病人觉得自己受到了医务人员的关心。
赤脚医生们给病人量体温测血压的时候,余秋也一个个的盯着。
没办法,这群孩子太年轻了,看着就比她当年的带教见习学生还稚嫩。她不在边上把关,心就放不下。
果不其然,基本上每个人测量血压的方法都有错误,不是直接将听诊器塞进袖带里头就是量血压的时候血压计跟病人的心脏不在一个水平位。
余秋看得眼皮子直跳,感觉大家的基本功都有待加强。就算条件有限,他们也得在有限的条件下面尽可能做到最好。
后头赤脚医生们看起病来,余秋更是心惊胆跳。
他们这帮年轻医生当中,侯向群凭借张沧桑老成的脸,也成功地忽悠到不少病人前来问诊。
这家伙还算够意思,看过来的病人多了,就推给自己的同伴。
“哎,李大夫,你们家祖上不是专看皮肤病的吗?你给看看这位奶奶。”
“哎,陈医生,你不是最擅长看泌尿科毛病的吗?赶紧给这位婶子看看。”
李伟民跟余秋的下铺陈敏赶紧收起听诊器,满脸激动地迎接自己的病人。
小李大夫认认真真地询问病史。
他一见这老太太已经发了两天的烧,现在体温还有38。6℃,再看看人家脸上鼓了个红包包,李伟民顿时恍然大悟。
丹毒,这就是典型的丹毒啊。
他龙飞凤舞,在笔记本上写下丹毒两个字,信心十足地招呼老奶奶去皮肤科看病。
一直因为张娃娃脸乏人问津的余秋不得不开口追问:“奶奶你脸上这个包长了多少年啦?”
那奶奶虽然发着烧,精神头却还可以:“哎呀呀,这个有好多年了,我小时候就有的。”
余秋面带微笑:“那您要治疗这个吗?”
“不要管的,不痛不痒,没事的。”
余秋点点头:“那咱们就先处理发烧的问题,好不好?您去挂一个那个号,看看到底是不是感染了。”
老人家走了之后,余秋才一言难尽地看着李伟民:“她脸上的包应该是个血管瘤。”
李伟民眨巴两下眼睛,赶紧扭过脑袋去看另外一位病人。
余秋也测过脸,看擅长泌尿科疾病的陈敏姑娘认认真真地问完了对面中年妇女的病情,然后点点头,颇为认真:“尿频尿急,很多疾病都会造成的。你现在这情况,不排除前列。腺增生。”
余大夫简直快要暴走了,现在的赤脚医生到底都是什么水平啊?
前列。腺增生?姑娘,你倒是在女性体内找出一个前列腺来呀。这跟说男人怀孕了一样荒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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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才不长个儿
余秋看了眼病人; 指着她的肚子道:“你这肚子是一直都这么大; 还是这几年才长大的?”
“就是这几年才长的。”病人倒是挺和气; 居然有耐心敷衍年纪轻轻的小姑娘。
“是不是肚子长大了这几年,你才开始尿频尿急的?感觉老是解不干净?”
那人拼命点头; 像是突然间发现眼前的小大夫好像有两把刷子:“对对对,就是这几年,肚子越来越大; 上厕所也越来越不干净。”
余秋站起身; 示意病人上旁边的诊疗床。
她没有做妇科检查,只伸手在病人的肚子上摁了摁; 然后点点头:“你这几年身上的月经量怎么样?比起以前是多了还是少了?”
“多多多,现在真跟撒尿似的,人都要发晕的。”女病人叹了口气,“什么时候身上不来就好了。”
余秋笑了笑; 没有接她的话。要真到了绝经那一天,估计病人又要怅然若失了。
她点点头; 指点妇科门诊的方向:“嫂子; 待会儿你挂个妇科号,先去妇产科看看吧。”
那病人迟疑:“我身上不疼不痒的; 是妇科病?”
余秋微笑:“先看看吧; 妇科病也会导致尿频尿急。”
那病人没有再多话; 拿着病历就去挂号看病了。
陈敏没分配到病人; 跑过来找余秋:“这人是什么情况啊?”
余秋没有说准话:“可能是子宮上长了个瘤子; 因为长得太大压迫到前面的膀胱了; 所以才尿频尿急。”
陈敏立刻咧开嘴巴笑:“嘿,真有你的,居然连这个都能摸出来。”
余秋脸上却是掩饰不住的担忧:“她肚里头的瘤子很大了。”
按照病人的说法,她是这几年肚子才突然间大起来的。
单纯的子宮肌瘤并不可怕,健康体检时,很多人都会发现自己有子宮肌瘤。大部分情况下,这些瘤子都会安安静静地呆着,并没有什么明显的临床表现。
可如果肌瘤长得太快太大,那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它会影响女性的月经,使得经期变长,经量增多,严重的会让人重度贫血。
它会压迫膀胱跟周围的脏器,影响人的生理机能。
最最糟糕的是,有极少部分的肌瘤会恶变,也就是常说的癌。
这种癌的恶性程度很高,往往手术过后愈后也不理想。
余秋摇摇头,让自己不要想下去。最好的情况就是里头是个普通的大肌瘤,这样做一个手术就能够改善患者的生活质量了。
反正病人的两个孩子都已经上学了,她基本上没有什么生育需求。
无知者无畏,陈敏对子宫肌瘤知之甚少,自然没有那么多担忧。
她就看着余秋挺高兴的:“你还记得我吗?咱们上托儿所的时候,老睡一张床上的。”
余秋浑身一个激灵,妈呀,被窝外面的世界有这么可怕吗?她这才刚离开杨树湾,正主的熟人就找上门了。
余秋下意识地想要捂住脸,她现在忏悔还来得及吗?
她双抢之后怎么能够因为害怕紫外线伤害就放弃美黑呢,她应该把自己晒得黑不溜秋才对。
陈敏没有得到肯定的回答,先自己笑了:“不记得也正常,后来我爸工作调动搬去江城了。对不起呀,你妈的事情,我们家是后来才知道的。我爸去省城出差想去你家看看的,但是你家的新地址,我爸不知道。”
余秋搞不清楚陈家跟余教授家的关系,只能含混地应着:“没事,都过去了。”
陈敏却自顾自地说下去:“我妈一直说对不起你妈。当时我跟你差不多的时候出生,你爸本来陪着你妈来着。结果我难产,你爸就立刻转身去抢救我妈跟我了。等到她再回过头,你已经生下来了。”
余秋笑了起来:“这说明我妈生的顺利,没受什么罪。”
陈敏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后来偏偏是她遭了大罪。”
话一出口,她就知道自己说错了,赶紧结结巴巴地解释,“那个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余秋笑了笑:“没事,我妈妈不会怪你的。”
“你别担心。”陈敏抓住了余秋的胳膊,左右看看,压低声音道,“你爸爸是好人,国家一定不会亏待好人的。”
余教授救了那么多人的命,不知道要抵得上多少浮屠了。没理由不干坏事的好人最后却没有好下场。
“一定的,你爸爸很快就会摘帽子,获得平反。”
陈敏像是为了增加自己言语的可信度,很是认真的连着点了好几个头。
余秋脸上浮出个笑:“蒙你吉言。”
她倒是希望余教授能够尽快平反。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余教授就是认出来她是冒牌货,也不会对她怎么样的。
善良是一种性格,难以轻而易举就改变。
再说莫名其妙穿过来,又不是她想的。她自认问心无愧,没有什么对不起余家父女的。
只余教授的这位女儿下落实在奇怪,难听点讲就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跟自己一样被时空隧道吸进去了,送到了另外一个时空。
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