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刚要出门,门铃被人按响,竟然是润蕾。
“你怎么来了?”
润蕾见萦西收拾好的行囊,面露疑虑,没回答她的问题,反问:“你这要去哪儿啊?不会是真和泽恩闹翻了吧。”
萦西叹一声,点头。
“今天一早我才知道泽恩把我们合作的案子交给其他同事,自己去了Z县出差,那边工程出点问题,需要交涉,可能过完年都回不来……”
润蕾来之前说服自己只是顺路过来看下萦西而已,万一泽恩也是不辞而别,担心她做傻事。不过听到他们真的有可能分开,忽然对那天和泽恩说的一番话痛悔起来。
“本来不需要他亲自去的,这可能都要怪我,我……我帮你把他找回来。”
萦西捉住她的胳膊,润蕾一愣回头不解地看。
“不用了,根本不能怪你,是我们之间的事。”萦西缓缓放开手,低着头,“润蕾,对不起,我做过那么多伤害你的事,你现在却来关心我,对不起。”
润蕾心虚,是她一时嫉妒萦西过得比自己幸福,才向泽恩揭露了萦西当年做过的事,说不定泽恩就是为了这个原因离开。
“萦西,是我对不起你。前几天我把我们之前发生的事告诉泽恩了。”见萦西变得讶异而僵硬的表情,底气不足,“就是关于你……”
“我联合你妈妈一起逼你离开的事?”
润蕾点头轻声应。
萦西听罢,心里蓦然觉得四野开阔,天空像瞬间变得清透澄澈了一样,身体轻松得要飞起来,她傻傻笑出声,眼泪却无声无息跟随流淌,划过嘴角时,竟然是甜甜的。
泽恩连她最丑陋肮脏的一面都肯接受,仍然那么爱她,宠她,珍惜她,而自己为什么还去计较那些过去快十年的小事?更何况,如果当时没有两个调皮的男孩为了满足好奇心互相交换信,她和泽恩也许一辈子都只是对面相逢不相识的无缘人。
润蕾看她又哭又笑,拉起她的手坐进客厅沙发,关心地问:“萦西,你没事吧,我看得出来泽恩其实很爱你,话既然是我说出去的,我会想办法帮你弥补回来。”
萦西握住润蕾将要抽离的手。“润蕾,你喜//。欢过大齐?”
润蕾惊异得浑身一抖,这个秘密已经埋葬进回忆里若干年,久的自己都快忘记曾经有过那样一段心动,她不自在地拨拨留海。
“……”
“是泽恩告诉我的。”
润蕾拨留海的手定住,皱紧漂亮的眉,眼神迷惑不解。
萦西把泽恩和队友仿冒婆婆名字回信的事都告诉润蕾,一向沉着冷静的润蕾听得一惊一乍,交换了这些年的想法后,接着便是无边的沉默寂静。
过了很久。
“对不起。”
“对不起。”
两人同时说,空气中凝结的坚冰仿佛被就此打碎,抬眼看了对方一下,忍不住笑出来,低头收敛笑意,过了五秒。
“我原谅你了。”
“没关系。”
两人的声音又同时响起,同时落下,之后毫不犹豫泪流满面拥抱在一起,无声却温馨的。
她们从小就是彼此的依靠,最亲近的人,只是在破茧成蝶的成长过程中有怀疑,有困惑,有疼痛,经历过伤害对方比伤害自己还难过的痛苦后,想要抛弃,忘却,却始终割舍不下孤单童年里曾经相互依赖的美好时光,此时亦是。萦西伏在润蕾的肩膀,好像回到幼时自己每每害怕受委屈时,润蕾安慰她保护她时的场景。
(续更)
润蕾送萦西到车站,俩人被人山人海当即惊呆了,润蕾劝她还是坐的士,可是Z县太偏僻,肯去的司机寥寥可数,犹豫一番,萦西最终搭上时间最近的快客离开S市。
一路上,萦西抚摸着无名指的戒指,眼泪扑簌而落,和泽恩在一起的日子无非是她生命里最灿烂难忘、最幸福开心的时光,就如窗外两路的白雪,时时在记忆里闪着耀眼光芒。
还记得那个名叫“好//。久不见”的咖啡馆,好//。久不见,是她和泽恩真的是好//。久不见。
信里的因心教她如何面对困境,面对真实的自己,为了幸福勇敢追求,果断在爱情和友情中选择一者,她是个好学生,加上一时被爱情冲得头昏脑涨,对润蕾做了让她后悔一辈子无法弥补的错事,之后更是一错再错,现在经历过这些,润蕾肯原谅她,她也原谅了自己,一切是不是可以重新开始?
她没想过因心有一天会真的出现在生活中,还是以一副还债似的姿态,他逼婚时所说的补偿,莫不是在偿还他无意中犯下的误导?
其实他没必要用这种方式补偿。这世上只有曾是因心的泽恩才真正了解自己,包括她性格上的懦弱、阴暗,也知道她最缺乏什么,才能有的放矢,在那么短的时间里攻陷她坚固的堡垒。
本应该无法接受这种目的性过强的爱,可是她何尝没有享受在他给的所有包容和温暖,深深地仿佛渗入对方血肉、无法割舍的依恋。
温柔的眼神,微薄的唇形,颈间的清冽,宣软的胸口,狂热的心跳……才分开一天,她已经在不停思念泽恩的一切,尽管他欺瞒这么久自己早已被认出的真相,令她彻夜难眠、不知所措,但这种对泽恩的需要,甚至比润蕾来找她摊牌那次更强烈,更无可救药。
没有理由再装作不原谅,她知道泽恩这七年受过的痛苦一定不会比自己少,既然这样,现在更不忍让他再为自己难过。
萦西脸朝车窗,额头侧面紧抵着前座的椅背,手里的白色车坐套被她蹂躏得变了形,眼泪一滴滴掉在腿上,霍然,一双枯槁嶙峋的手伸过来到她眼前,一翻手心,是一个芦柑。
“吃个吗?姑娘。这不是快到家了嘛,就别哭了,让父母看见会心疼的。”萦西满脸泪痕看了一会儿,接过来,抽抽鼻子,拿出张纸巾擦擦狼狈的脸。
旁座的老妇自己也剥了一颗,吃得津津有味。
萦西看人家一番好意,没多想,说句“谢谢。”默默吃起来,从昨天下午到现在一顿正经饭没吃过,倒真饿了,只不过芦柑有些涩,吃一半也不好当着笑吟吟老妇的面扔掉,拿出包里婆婆做的果味饼干,一口换一个,勉强下咽。
吃完之后,头昏昏沉沉,可能是有点晕车,可她平时坐车很少晕的这么严重,竟然渐渐地一点意识都没有……
***************
泽恩再次接到母亲大人的电话告知萦西独自一人来找他,撇下手头的所有工作,和让当地负责项目的地产公司合伙人俩匆忙到车站接,途中迟疑着打过两个电话,女音机械地回复:机主已关机。
泽恩烦躁得直挠头,又打几遍,最后恨不得直接把手机摔了,考虑到还要靠它和萦西取得联系,只好咚咚咚砸车窗缓解不安。
合伙人大东是个中年男子,可能实在心疼自己的车,开口劝他,不要过于担心,就算真的接不到,弟妹也会自己找到他们工地,一提他的大名,两人自然而然可以见面。
虽说这样,但泽恩心里总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自从那次萦西关机,他找了整个下午以后,萦西包里的东西绝不会缺少一块备用电池,有时是他帮着充好放进去,不过多数是她自己准备,再出现关机几个小时不开的状况基本没有。
大东见他听不进劝,便把收音机打开听新闻以分散他的注意力。
“本省近日出现多起迷晕诈骗案,警方透露,本案属于多人共同作案,手法老练,其中一名犯罪嫌疑人引诱受害者服食一定剂量的安眠药,或接触受害者皮肤释放三唑仑等致受害者迷晕的药物成分,待受害者意识模糊,利用让其休息的借口将受害人诱骗到目标地点和同伙进行掠财,据悉,此犯罪团伙已从S市向南逃窜,全省各地公安干警正联合策划此次大力的抓捕行动。警方再次在春节期间提醒市民,尤指单身女性,当陌生人无故亲近或骚扰,务必利用安全方法回避求救,并及时与当地公安机关联系……”
泽恩一边心不在焉的听着,一边催促大东再开快点。
到了车站,泽恩把手机里和萦西在三亚拍的照片给大东看,在出站口的里外分别候着,一辆辆客车接踵驶过,一张张归乡的笑脸荡漾在身边,唯独没有萦西的。
数九寒天里,泽恩出来时装备不齐,只随意穿了件羊绒大衣,Z县地处北域深山,越到傍晚,太阳一下山,寒气越重,大东冻得嘶嘶啦啦不停跳脚,泽恩让他先回车里盯着,自己早忘了冷不冷的问题,急得头冒青烟,全身发麻。
四点左右天暗下来,泽恩恍惚中在一辆停下的深蓝色快客前,看到和身穿萦西同样羽绒服的女人被一个老妇扶下车。
泽恩上前几步,女人的头歪在老妇身上,长发挡住大半张脸,那身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