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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萦西,挺特别的名字,快进来坐吧。”沈阿姨亲切地拉萦西的胳膊,看眼泽恩,“等等啊,我去楼上叫一声。”
萦西点头抿唇微笑,换上干净的拖鞋,图案和颜色好像与泽恩脚穿的那双一对的。
泽恩正向里走,突然回过头,笑着握住她的手:“有我在呢,别怕。”
他不说还好,一说萦西更紧张,紧紧反握住他的。“嗯。”
从外表看,这栋楼房和小葱供养的小盒子没什么区别,不过,就像小笼包,内有乾坤。
出了玄关,左手边是一排红木楼梯,刻着牡丹花纹的扶手精雕细琢、蜿蜒而上,在转角处消失,通往楼上的墙壁挂着几幅挤满人脑袋的照片,有点旧旧的,没等萦西看清人脸,便被泽恩带进宽敞明亮的客厅,入眼即是与客厅相连的小型露台,里面堆满了大大小小可能有数十盆绿色植物,旁边还有两把藤椅,中间摆一台小茶几。应该是来休息品茶用的。厅门四角被红木雕花所扩起来,两旁的角落各摆放两盆一人多高的绿萝。
进了正厅,沙发上方悬挂的一块匾额尤为醒目,用毛笔字以正宗的楷体写着四个大字“书香门第”。
看这装潢和满眼古朴的装饰,倒真是有点书香门第的意思。
踢踢踏踏的脚步声至楼梯那边传下来。萦西将脊背挺的直直的,秉着呼吸,小老百姓面圣一般。
先出现的是双腿,女人的,那态度似乎比她还要迟疑,下了几级,没露正脸,又上去,再下来后,便是两个人的四条腿腿,一男一女,一阵两人窸窣的争吵传进萦西的耳朵。
萦西见状已明白大半,恐是泽恩的父母也不怎么愿意见到她。
泽恩妈妈从身材看上去,一定不会有人认为她已年过半百,最多只有四十岁。
温柔的目光扫到她身上,露出所有教授都会有的既严肃又慈祥善意的笑容。“萦西来了啊。”
萦西赶紧点头,舌头在关键场合总是不太好用:“是啊,是啊,您好,阿姨。”
随着婆婆淡定的拉扯,身后别扭着的公公也终于现真身了,令人大跌眼睛的是,对比起婆婆的年轻,公公却是苍老很多。
泽恩牵她手走过去:“跟你们提过的,左萦西。”
泽恩一说话,公公先前还算平静的脸上登染上一层怒气,恶狠狠瞪他一眼,眼角顺到萦西,随即换副脸孔对她笑了笑,虽然还是很别扭。
“萦西第一次过来,大沈,你去好好准备些吃的。”随后下来的沈阿姨连声应着拐去厨房。
等公公整个人从楼梯上下来,萦西才看清楚,公公的身高煞是诡异啊,因为穿了高跟鞋,萦西都快俯视他了,话说,泽恩的个头怎么也超过一米八,可据她目测,公公最多就一米七。
可能是婆婆的基因救了泽恩一把。婆婆五十几岁,身材仍是苗条挺拔如松柏,所过之处,尽是亭亭玉立的姿态。
婆婆把泽恩扔在一边,拉萦西的手径直走向沙发,边走边问她喜//。欢吃什么口味的菜,萦西为婆婆没有直接丢给她白眼和讽刺感到一百分的庆幸,整个人放松下来。
婆婆很用感情地握住她的手,说:“不要见外,尽管提,大沈的厨艺相当精湛,东西南北哪个方向的菜都难不倒她。”
目光不小心触及她手腕上影绰浮现的紫色勒狠,婆婆立刻收回笑脸,倒抽口气,手指抖了又抖,却像在极力隐忍着没说话。
萦西嗖地抽回,尴尬得紧:“阿姨,没关系,我吃什么都可以。”
“好,好,这样好。”婆婆竟然也结舌,脸色由温和霎变成难堪。
作者有话要说:过渡章来鸟。
那个,本来说好日更的,作者真的正在尽力噶,希望老读者表抛弃俺,新读者表嫌弃俺!!
有事没事撒个花吧!
————————下集预告一下!
————————这个,憋死小恩恩,馋死小恩恩!
23
23、第二十二章 什么样? 。。。
公公的话实在少的可怜,婆婆却滔滔不绝,好像对她的成长经历特别感兴趣。
“萦西呀,恩恩告诉过我你是从福利院长大的?”
公公神情窘困,用手肘杵了下婆婆的腰,婆婆皱眉,不悦地瞪他一眼:“这是我们儿媳妇,不用你提醒,我自有分寸。”
萦西连忙挥手打圆场:“不要紧,我确实是,福利院的阿姨说我出生不满十天的时候就被遗弃,后来是有位好心人抱到市儿童福利院,我一直住在那儿。”
“哦。”婆婆面露怜悯,稍后,慈眉善目地变相开解,“那你生活一定很独立,做事踏实,不娇气,坚强,这样的女孩好,比那些闺秀碧玉的小姐们强多了。你说是不是,老头子?”
公公放下手中的报纸看萦西一眼,表情木然,轻“嗯”一声,算是回答。
萦西颔首微笑,孤儿的身份注定跟随她一辈子,她并不介意把事实讲给谁听,但像婆婆这样没有直接说“真可怜”三个字的人倒是少有。
“那现在经常回福利院吗?”婆婆拈起一块扎着牙签的菠萝片递给萦西。
萦西双手接过来,却没放进嘴里,愧疚万分地答:“其实没有,满十八岁之后,就没再回去过。”
“为什么,你应该多回去做做义工才好啊。嗯,市儿童福利院,我几年前还给那儿的孩子们做过心理辅导,也许我们有缘见过呢,萦西。”婆婆兴致勃勃又塞给她一只草莓,“吃吧,这是我亲手摘的,无公害,无污染,纯绿色食品。”
“好。”萦西咬一口草莓,酸酸甜甜,另有一点涩味流于齿间,当是草莓最原始的味道,比市场上喷过农药和膨大剂的果真好吃几倍。
婆婆直愣愣看着她吃草莓,仿佛想起了什么悠远的往事,眯眼望向窗外:“记得上次我去的时候,有个八、九岁的小女孩偷偷跟我溜出来,求我带她找妈妈,她说我身上的味道和她妈妈的一样,所以我一定知道妈妈在哪里。我觉得她眼神有点奇//。怪,仔细一看,原来女孩是个盲人,当时心里真不是滋味,身为人母,就算孩子残疾了也要承担一份义不容辞的责任,怎么都不该抛弃孩子。我把她送回福利院,顺口问了句那女孩的背景,如果没什么问题,我打算过阵子助养她,能帮她一点也是好的。”
公公不动声色扭了下脖子,显然听到这儿,报纸有些看不下去了,皱眉长长一声叹息。
萦西心里感慨婆婆的感性,对那女孩也极为羡慕。
她跟女孩一般大的时候,既没有讨人喜//。欢的外表,也不像有些小孩伶牙俐齿,不爱说话,不爱笑,闷的要命,充其量算乖顺听话,有几次体检,福利院的医生甚至怀疑过她是不是患上了自闭症,整整十八年都没有哪对领养孤儿的夫妇看好她。
“她很幸运,虽然没有妈妈,但至少有您这样的好心人关心她。”
婆婆苦笑了一声,接着说:“后来,打听之下,才知道女孩并非没有亲人,而是她的五个至亲都在一场重大交通事故中去世,只剩下她一个,她的眼睛也是那时受的伤,我想大概是我擦的香水和她妈妈是一个牌子的,所以她才黏着我去找妈妈。”
萦西放下菠萝片,胃口全无。
“唉,其实,有时候,并不是父母真的想抛弃孩子,而是不得已才离开。相信他们在另一个世界仍然是爱着她的,只不过,他们无法再通过这个世界爱她而已。”
婆婆说完之后,气氛陡然凝重。
“她叫什么名字,您下次再去看她的时候可以叫上我吗?”
“你有这份心,我感受到了,可知不知道她的名字再没有任何意义。”婆婆惋惜地摇头,“因为两年前她已经和她的亲人团聚去了。”
萦西交互相握的两手忽地攥紧。“……怎么?”
“其实作为一个教了二十几年心理学课程的老师,这种事我经历过不少,我总在想,如果受害者的家人和朋友能多留意一下他们的行为,多关心一下他们的情绪,也许悲剧就不会发生。就像这个女孩,如果那时福利院里有人注意到她的异常,她就不会为了找妈妈而又自己逃出福利院,却没任何人发现,最后导致她和她的家人一样,命丧车轮下。”
萦西眼前浮现出福利院外那条宽阔的马路,对面杂货店的老头一边摇蒲扇,一边听半导体,滚烫的柏油路上热气蒸腾,耳旁有吱吱的蝉鸣,一个急匆匆从福利院大门跑出来的盲人女孩,被一辆疾驰而来的货车撞飞,鲜活的生命在瞬间的撞击下,不过是一个受地球引力控制的物品,夹杂一声长而刺耳的刹车,年轻的身子咚地落在地上,翻滚几个圈,鲜红,白浊……
萦西的手臂泛起一层密密麻麻的突起,后背冷汗直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