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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夫人坐在镜前,慢慢拆卸起簪钗耳环。她透过镜面,轻轻一瞥了任昭容一眼,道:“说罢。”
于是,任昭容只得从当年曹昂还在时,他们一起跟着曹操出城狩猎开始说起。她在树林里迷路,再偶遇孙权;她随丁夫人出府后,又跟孙权孙玪叔侄做了邻居,期间还和曹丕、夏侯兄弟等人,与他们打了交道……任昭容将一件件事拣出重点,一一同丁夫人说清了,等着她的反应。
房中安静了数秒,丁夫人才缓缓开口:“原先住在隔壁的人,果真有些来头。”她离开司空府后,便过着深居简出的生活,鲜少与孙权叔侄碰面。一年到头,也不过见了两三次。
任昭容屏息,听丁夫人继续说道:“既然你对孙权说出了假名,这些日子便用着这个名字吧。陈群和荀恽从未见过你,我会说你是我娘家的亲戚,他们不会有疑。”
她说完,拿起镜前的梳篦梳起了头发,并无不悦之处,以为任昭容只是信口胡诹了个名字,不知“郭照”就是她的本名。
丁夫人对任家无甚好感,她将任昭容接到自己这来,也在无形之中断了甥女与任家的联系,改名换字并无不可。
说道改名换字……丁夫人心下一动。
“再过上一年,你就要及笄了,不如让我再给你取个字罢。”她转过身来,正面看着任昭容,笑意盈盈。
任昭容本在神游太虚,没想到丁夫人答应得这样干脆。她甚至都没来得及表明自己更换身份的愿望,丁夫人便先一步想到了。如若她不再是任氏,曹操也就不会拿她与曹丕的婚约胁迫丁夫人回府了……
丁夫人自然有自己的打算,只是她此刻全然将精力放在给任昭容取字上。
这个时代,女子取字也是平常事,她沉思了一会儿,抬眼看向静静立在帷幔前的任昭容,缓缓道:“‘女王’如何?”
“女王?!”任昭容还未接受这么快的转变,又被丁夫人吓了一跳。
“取’女中之王’之意。”丁夫人嘴角含笑,目光和蔼。
任昭容松了一口气,这样的思路倒是符合丁夫人的处事风格。徒一听到“女王二字”,还当其中有造反之意,难免惊诧,以为丁夫人在玩笑。
“这’女王’二字,于我而言太重了……”任昭容迟疑一笑。
丁夫人不以为意,她道:“怎会?你是我见过最有胆识和远见的女子,遑论反对男子纳妾这一条、又随我来江东谋划,还不足以是’女中之王’?”
任昭容微微一哂,总觉得丁夫人描述的是家中母老虎,而非女中之王。
“您让我情何以堪……”她抿了抿唇,向丁夫人撒了个娇,又微微笑道:“但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赏识和期望,明日起,我便是郭女王了。”
翌日用早饭时,丁夫人才向陈群等人正式介绍了跟在她身边的少女,即为郭照。
作者有话要说: 身份正回来了,觉得还是放在一章的结尾比较合适,于是补更~
顺便写到这里还是要说明一下啦,已经有很多小细节和正史不同了,后面还会有很多更明显的,其实就是被蝴蝶掉的'正色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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恽,音同韵
又有个美少年出现了耶~
郭奕:我莫名感受到了威胁
郭嘉:这是你熏鱼叔叔家的娃啊,儿砸你忘了你小时候还和人家玩泥巴了?
郭奕:'嫌弃'
曹丕:尼玛我才感受到了威胁
'阿瞒幼儿园''群聊'
'曹氏一姐'曹卉:因为兄控这设定,我从嫂子那儿吃了多少瘪了'扶墙'
'曹家二霸'曹丕:乖
'曹氏一姐'曹卉:T^T
'曹家四聪'曹植:因为兄控这设定,我从嫂子那儿吃了多少瘪了'扶墙'
'曹氏一姐'曹卉:……
'曹家二霸'曹丕:你忽悠谁呢
☆、燕歌行廿七
作者有话要说: 提示:上一章补更了小两千字,没有看全的大家记得扫一眼哟~
提前放小剧场预热
'首脑会议''群聊'
'魏文帝'曹丕:月圆之夜,长江水边,到了你我决战之时了 @孙权
'昭烈帝'刘备:滚滚长江东逝水~~~~
'晋宣帝'司马懿:……不应景
'昭烈帝'刘备:果然要唱个助兴的:大河向东流哇,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哇~嘿嘿,嘿嘿嘿!
'汉献帝'刘协:皇叔你快别唱了……
'吴大帝'孙权:你这么幼稚,你媳妇弃你离去是众望所归 @曹丕
'魏文帝'曹丕:呵呵,老男人
郭照更名换字之后顿觉神清气爽; “任昭容”这个名字固然好听; 但始终不如自己的真名听着顺耳。
晨间梳洗时,她坐在镜前戴着一只玉珥; 目光一偏,瞥到手腕上的紫玉串,动作一停。
念及曹丕情深意浓时唤她“阿照”; 她便更愉悦了。
“郭女君; 丁夫人可起身了?”陈群身着松青鹤氅,披着晨雾远远而来。他定在郭照面前,温和有礼。
“未曾; ”郭照摇摇头,又道:“我去唤她。”
陈群颔首:“有劳。”
他们今日一早便要赶路,要在天黑之前离开南阳,明日须得抵达江夏。郭照站在丁夫人房门前唤了几声; 又推门进去,见丁夫人面色煞白,眼底乌青; 一头长发毛毛躁躁地披在肩上,极为疲倦。
郭照扶着她来到外间; 陈群见状也关切问候:“夫人昨夜休息不好?”
丁夫人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道:“这里离宛城有些近; 夜里总是梦到昂儿。”
郭照闻之垂下眼睑,又偷偷瞥了瞥陈群,见他笑容一凝。
可怜陈群与宛城之变没有一丝关联; 但凡是在曹操麾下做事的,都十分避讳当年的一场惊。变。然,他作为曹操的幕僚,只能无条件接受丁夫人的愤懑之气。
郭照略一迟疑,开口道:“等我们今日到了江夏,您就能好好歇息了。大公子在天之灵,也不希望您过度伤身的。”
她改了身份,在外人面前就不能称呼曹昂为兄长了,遂以大公子称之。
陈群解了尴尬,顺着她的话温声道:“女君说的极是,还请夫人入厅用膳罢。”
丁夫人目露倦意,点点头。
早饭是驿馆官员精心准备的早点,所备菜式清粥,与司空府里的极为类似。郭照在心里盘算了一下,他们还须再走几日陆路,然后就得在江夏过江南下,到时就没有这般优质的膳食待遇了。
果然,他们舟车劳顿了月余,终于在一日黄昏时,抵达了吴郡。吴郡驿馆迎接的仗势,远没有南阳时严肃恭谨。陈群面不改色,无喜无怒地进了门,荀恽年轻,见状多有不悦,面无表情地跟了进去。
丁夫人没作任何反应,却在用晚饭时皱了眉。
不止她如此,陈群的脸色也沉了沉。以荀恽为首的虎贲护从,个个瞥了嘴,默不作声地看向丁夫人和陈群,只等他们示下。
郭照一一打开盛着食物的器皿,扑面而来一阵河鲜腥气,里面盛着清淡的鱼汤虾汤,偶有几片鱼肉,似乎只放了些盐,还有些许敷衍了事的葱花。食案上也不曾有面食,全然是南方人的口味,米糊米粥,湿哒哒的堆了一碗,掺了几根郭照没见过的菜叶。
这样的饭食应付平常百姓绰绰有余,甚至称得上是一顿不错的佳肴。但用来招待朝廷使节和当朝司空的夫人,就再敷衍不过了。
纵使众人心知肚明,陈群是曹操的人,但他所代表的仍是汉室。
虎贲营的儿郎们什么没见识过?这样的饭食已比行军时的条件好上太多,但一碗碗软塌塌的米糊好像全都糊到他们胸口上去了,又气又闷,仿佛受到了极大的羞辱。
然,不等陈群和丁夫人表态,他们也不敢动筷,更不敢吭声。于是,十多双眼睛全都齐唰唰地盯着二人看。
丁夫人这些日子因思虑过多、长途奔波,寝食难安,饭不下咽。初过江后,还有些水土不服,胃中极为不适。在北方时,她就极少吃水货,此刻一嗅到鱼腥味,便止不住地皱眉。
郭照起身,出去唤了一个管事的,言语尚还客气:“不知阁下是否疏忽,备错了饭菜?还是……阁下不知我等朝廷使臣来自北方?关照饮食这等礼节,吴郡没有吗?”
管事的中年人比她还客气,一副油盐不进的态度,道:“在下不知,在下只是遵从吩咐将饭食送来,没有任何怠慢之意。”
“遵从谁的吩咐?”郭照皱眉。
管事微微一笑,不冷不热地回应:“女君无需知晓。”
郭照也微微一笑,意有所指道:“吴侯的待客之道,不过如此。”她见管事面色一凛,便直接对他吩咐道:“还不速速将厅里的河鲜扯下,再上些陆禽青菜和饼面来?”
扯到孙策,管事的不得不小心谨慎,万般犹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