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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暂时安心地等了一会儿,方圆几里之内仍不闻人声。日光褪去后,阴冷的秋风穿梭在林中,她身上没有厚衣裳,已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寒颤。
“阁下会用燧石否?”她看了看对面没有动静的青年,此时的光线暗到看不见人的表情。
她身上带了两块生火用的燧石,还是曹丕寄放在她这里的。
只是她不会用。
“哦,女君有?能否借在下一用?”昏暗中,任昭容也看不清青年张口,只能听得他的声音,成熟而镇定。
这人在野外留宿,竟然连生火的工具也不曾带,真像个离家出走的走失青年。
她动了动有些发僵的腿,向前走了几步,在离青年几步远的位置停了下来,将两块石头抛给他。
对面的人准确无误地接住,就着一堆枯叶动作起来,摩擦半晌,黑暗中便绽开一朵火花。
有了火堆,两人不可避免地坐到了一起。
“阁下是南方人?”任昭容缓缓开口,注意力贯注在烤火的双手上。他们中间隔着一团火,原本也只有枯枝燃烧的声音作响。
青年从未掩饰自己的南方口音,这并不难猜。
也是因为如此,才让任昭容肯定,他并不是曹操的人。
“不错。”
“马呢?莫非得了疫病?”她又瞥了一眼样貌颓废的马,这时疫病易染,虽然问得迟了些,但若这马真出了的问题,还是快些远离得好。
青年一手搭在膝上,手持一根枯枝挑着火堆,深邃的眼睛盯着火光,毫无转移:“不,是尿血。想带它去许城中诊治,却在林中失了方向。”
“方才见着了曹操,就在那边狩猎,可我没想惊动他。”青年挑起枯枝,随意指了个方向,使得任昭容不禁跟着看去,只瞧见了望不穿的黑洞。
她又回过头来,望着火堆,闲来无事般揣测着青年的身份。
“在下姓孙,名仲。”青年说着,用枯枝在地上划了几下,写下两个漂亮的篆字。
她还没猜出个名头,他就将姓名报上来了。
“孙仲,是因为在家中行二么。”她扫了一眼地上的字,随口问道。
孙仲颔首。
“我倒是知道一个姓孙的人,他也行二,名字里也有个’仲’字。”任昭容瞥见脚边有几颗卷耳,便顺手摘起几颗。
孙仲对她的试探不以为然,仅仅是挑了挑双眉,又留意到她采草的动作。
“饿了?”他问。
“当作方才指错路的赔罪礼吧。”她将手上的卷耳递过去,孙仲也没问是什么,便接了过去。
“此草名疲q,亦名卷耳,可治马匹的尿血症。”此时此刻,她只希望自己未认错草。
“女君如何知道?”孙仲半信半疑地转身,将手上的卷耳喂给马儿吃了,不禁好奇。
任昭容面朝着火堆,背后依旧发冷。她缩了缩身子,慢慢讲道:“不知孙君可曾听过光武帝时的名将马武,他领军前去武陵征讨羌人的时候,战马都因气候恶劣而得了尿血症。后来他的马吃了疲q草即不治而愈,众人才知这种野草的功效。”
“哦。那看来孙某回去应多看些书了。”孙仲笑了笑,自侃道。
又是一阵相对无言。
若非因为夜里太冷,任昭容几乎要趴在膝上睡过去。
“找你的人来了。”困顿间,孙仲磁性的嗓音重新响起。他静静地看着任昭容,然后起身。
她抬头,听见一点响声,像是有人隔着很远在唤她的名字。
孙仲拉了拉马的缰绳,就要拉着它离开。
“其实,孙某倒是很想留下来听清楚,他们喊的是什么——女君的名字,还未告知在下。”临去前,孙仲顿了顿,说:“然而,再不走就要被他们发现了。”
“郭照。”任昭容眼也不眨,飞速答道。她也不想让来寻她的人知道,自己和一个陌生的男人共处一个时辰之久。
将孙仲先前在地上留下的字抹去,她自己又熟练地写下自己报出的姓名。
“日月之照明。”孙仲上马前,多看了她一眼。下一刻,他即消失在她眼前,一人一马往黑暗中去了。
“女君的燧石,下次见面再还。”
黑暗深处,他送来这样一句话。
其实,那燧石是曹丕的。
任昭容低着头,将地上的“郭照”二字再次抹去,这是她原本的姓名,一个本不该存在在这个时代的人。即便被旁人知道了名字,也没人能通过这个名字找到她。
“昭容……女君。”一道略显急迫的声音迎面而来,最后却硬生生地改了个称呼。
她抬头,笑道:“说来也巧,每次迷路时都是被二公子领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谁说救美的不是二傻!
上一次忘记有奖竞猜了,这次干脆不猜了直接公布答案!小天使们你们猜对了没!
'首脑会议''群聊'
系统消息:'魏文帝'加入了群聊
'魏文帝'曹丕:孙二谋,离我的女人远一点不然信不信我揍你!
'吴大帝'孙权:哦,给你甘蔗吃能不能不揍我?
'魏文帝'曹丕:……甘蔗甜吗?
'昭烈帝'刘备:……我也是猜中了开头却料错了结尾,@魏武帝 你儿子真不像你
'魏文帝'曹丕:甘蔗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昭烈帝'刘备:曹二你侵权啊我告你信不信!
'魏文帝'曹丕:我何时“侵”权了,我对男人不感兴趣
'吴大帝'孙权:我也是猜中了开头却料错了结尾
'阿瞒育儿园''群聊'
'曹家二傻'曹丕:隔壁群那个流氓真的不是我!
*原句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出自演义,大耳朵说的
*嗯,仲就是对应二的意思
☆、足风流十八
曹丕身后跟着夏侯楙和夏侯尚两个少年,他们也闻声匆匆赶来。见着她之后,二人齐齐松了口气,随后双双以目光调侃着站在最前头的少年——曹丕。
“阿兄方才还骂我了一通,是我思虑不周,令女君受怕了。”曹丕扫了一眼他们脚边渐渐熄灭的火堆,回头又见任昭容一身单薄,利落地将身上的袭裘解了下来,罩到她身上,其余只字未提,侧身让出道,请她走在前面。
他扫了扫门神样的夏侯兄弟,又开口问道:“女君累么?我教他们找匹马过来。”
说罢就要指使起两个少年来。
任昭容扯下了他才将抬起的衣袖,道:“不必了,二公子。只是一点小路罢了,何况夜里骑马看不清路呢,你也知道我骑不好的。”
“还是一同走吧。”她松开了拉着曹丕袖子的手,虽然拒绝了他的提议,但却没有拒绝他的袭裘,另一手拉着衣服的系绳,厚实的裘衣刚好盖过她的膝盖。
曹丕顿了一下,终是点头应下来。
夏侯兄弟自觉地走在前面开路,而曹丕走在最后,这样漆黑而阴冷的夜里,竟无人觉得胆寒。
“我闻见肉味儿了。”
“我也闻见了,是烤糜子吧。”
夏侯楙与夏侯尚两个走在前面嘀嘀咕咕,再有不远就是曹操一行人扎营的地方了,他们仍走在林子里,已能看见远处忽明忽灭的火光。
任昭容盯着这抹光,忽然就有些发憷。
“二公子与两位夏侯公子还未用膳么?”她心有愧然,放缓步子侧过身,看向身后的人。
曹丕只道:“阿兄给我们单独辟了一个烤架,不与父亲他们在一起的,稍后再起火也不迟。”
“我与阿兄未将女君走失之事告知父亲,莫慌。”他快走了两步,在她身边低声说道。再抬头时,已然看到曹昂正大步流星地朝他们走过来。
曹昂是少见地绷着一张脸,见着任昭容的身影之后才缓和了些许。
“快走吧,好在父亲今日兴致高昂,出不了事。”曹昂视线一低,看见了任昭容身上的袭裘,教她先回去换了身衣裳,再同一个少年一道入席。
正如曹昂所说,曹操今日情绪极佳,他们就坐时,他正与几个亲信对酒当歌,一旁还有个姿态优雅的美妇人斟酒。
任昭容匆匆看了一眼,只知道美妇人看起来三十上下的年纪,比丁夫人年轻许多,亦娇美许多。
她就是卞夫人了。
曹操大概只当他们是贪玩的小孩子,迟到这件小事,法不责众,又有曹昂带头,他无暇去管,倒是卞夫人不动声色地往他们这里看了看。
曹丕面不改色地跟着曹昂坐下,这并非正经宴会,长辈们的坐序也随意地很,卞夫人身边还坐着两个总角小童,已经在吵着要往他们这里坐了。
“阿母阿母,我们要去阿兄那玩!”
两个小男孩一个八九岁,一个五六岁,大的那个生得活泼好动些,这会儿已经有些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