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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氏明显感觉金玲眼神不对,忙催着她赶紧走。这时候,梨花和玉桃拿着鱼篓沿着田埂跑来了。金玲并不认识梨花,随意地瞟了一眼,正在心里琢磨是谁时,梨花带着一股香气飞快地从她身边跑过,扑到了坐在田埂边的满庭背上,笑问道:“谢满庭,堵了几条鱼啦?一个鱼篓装得下吗?有黄鳝没有?我想吃黄鳝!”
这瞬间,金玲如睹血腥,惊愕得差点叫出声来。她身子微微往后倾扬,靠在郭氏身边打了个寒颤,难道这就是满庭哥的媳妇秦梨花?这女人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搂抱满庭哥?太放肆了吧?果然……果然是……姐儿的本性!
满庭后背忽然被梨花抱着,当着众人的面虽然有些害羞,可心里却是暖暖甜甜的。他指了指旁边说道:“在那儿。”
“才一条呀!”梨花松开手去捡那条鱼,却发现鱼背上有伤痕,便问道:“是扎的还是堵的呀?直接是一箭穿心嘛!”
东平绘声绘色地说起了刚才满庭扎鱼的英姿。梨花惊喜地问道:“真的吗?那我错过好戏了!谢满庭,你真man!”她说完又扑到满庭背上,在满庭左脸颊上轻轻地啄了一口。瞬间旁边的人定格了,包括满庭本人!
水田里忽然涌起一片易碎的安静,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亲密的小两口,这也太大胆了吧!你见过哪家媳妇在水田边亲自己男人的?要干这种事不得等到夜里或者躲角落里搂着偷偷摸摸地亲一口吗?
男人们惊愕之余,心里那个羡慕嫉妒啊,无以言表啊!脑子里已经开始幻想要是自家媳妇也来这么一口,准全身酥麻而死!他们都在猜谢满庭此刻浑身是什么感觉啊?大白天都这么亲热,到了夜里还得了?亲娘啊,这娘们也太给力了!
而旁边这两女人,眼珠,下巴全掉地上去了!金玲瞠目结舌,难以抑制地发出一声:“天哪……”同时抬手捂着了自己嘴巴,身子抖得更厉害了。
郭氏也很吃惊,但比金玲稍微冷静点。见金玲脸色都变了,她忙抓了金陵的手,拖着走开了。她一边走一边骂道:“什么玩意儿啊!活脱脱一贱浪蹄子!回头跟谢大娘说了,还不得气死她!没见过这么浪的,等不及了吗?大白天的就开始搂搂亲亲了,丢她祖宗八辈子的脸!”
身后的金玲面如猪肝,像是受了巨大的打击。她抽回了手说道:“娘,我不想去田庄了,我想先回去了。”
郭氏站住转身问道:“怎么不去了?”
“就是不想去了……”金玲的嘴角都耷拉了下来,仿佛十分难受的模样。郭氏还看不出来是为什么吗?她轻轻地拍了金玲一下,低声数落道:“出门前刚跟你说过的话,你就当了耳边风?瞧着那浪货亲了满庭一下,你就心疼死了,要躲回家捂着被子去哭两场?你丢人不丢人呐?”
“娘……”
“闭嘴!”郭氏板着脸轻声呵斥道,“你现下是谁的媳妇?谢满胜,不是谢满庭!你满脑子想着你小叔子,日子还过不过了?刚才瞧着满庭就不对劲儿,往后还是少打照面,听见没?”金玲咬着纷嫩的唇瓣,眸光黯淡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娘。”
“你得记住了,当初你爹是想把你嫁给满庭来着,可人家满庭不愿意,你心里想着他,他心里没你半点影子,你算个什么东西啊?瞧着刚才那儿——”郭氏指着水田那边说道,“秦梨花那小践人放肆成那样,他连个屁都没有放!我要是个男人,自家媳妇在外这么浪,一准抽死,他瞧着倒很喜欢似的。没准从前在外头,他谢满庭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要不然哪里会不嫌弃一个姐儿呢!你脑子清醒点,满胜哪里不好了?要是给你爹知道了,看他揭不揭了你身上的皮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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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故意撞了梨花
花开夫贵;第八十章 故意撞了梨花
一提到父亲,金玲还是有些害怕的,忙挽着母亲的胳膊敷衍地点头道:“我知道了,您别生气了,我陪着您去庄上就是了。1”
郭氏这才放下心来,一路上没少叮嘱金玲,可金玲脑子里还想着刚才梨花对满庭的那一吻,心如刀绞。
郭氏和金玲到了庄上,见了曹氏,坐在厅堂里说了些家常。曹氏不是傻子,料到郭氏的来意,直言相告道:“婶子,您是为了春祭那事来的吧?那我实话跟您说了吧,现下马六是谁劝都不听。我昨晚跟他唠叨了两句,他那巴掌就挥过来了,要不是我躲得快,今天哪儿有面目出来见您呐!”郭氏大感吃惊,问道:“马六是怎么了?平日里瞧着挺和善的呀!”
曹氏一脸无奈地摇头道:“不怕您笑话,我这枕头边上的人都闹不清楚呢!他现下是铁了心,不叫庄上人去参加春祭,非说庄上自己办,才不失了老爷的颜面。您回去跟金辉叔说一声,寻个能劝得动的来劝劝他,我是没法子了。”
郭氏和曹氏说着春祭的事,旁边金玲觉得十分没趣,便起身出了厅堂,往葡桃架下那几个妇人身边走去。她走近后,拿起桌上的一张硬布壳子问道:“这是哪儿寻着的纹样儿,瞧着真好看。”
“是玉桃从城里带回来的。”龚氏一边剪着鞋样儿一边答道。
“怪不得这么好看,到底还是城里人懂得带花穿衣呢!龚姐姐,你给开洛哥做鞋吗?”
“不是,是梨花的。她打算给满庭哥做双鞋子,又不会剪鞋样儿,这才叫我替她剪了。”
金铃眸光一沉,刚才那亲吻的一幕又浮现在眼前,惹得她又一阵心痛难忍,。拿起其中一只,她用手掌覆在上面比了比,不自觉地溜出了一句话:“满庭哥穿着倒显小了些。”这话一出,围在石桌边纳线的几个妇人都不约而同抬起眼皮,用怪异的目光瞟了金铃一眼。别家男人的鞋合脚不合脚,她倒很清楚呢!
金铃忽感失言,眼眸一转,露笑道:“我也是随口猜的。前些日子我婆婆说要给她几个儿子做鞋,我瞧着她剪的那个鞋样儿比龚姐姐剪的这个略大些。”这解释让气氛变得更加尴尬。金铃微微脸红,勉强敷衍了几句,又回厅堂里去了。
她刚一走,段七姑冲龚氏瘪了瘪嘴道:“听见没?婆婆给五个儿子做鞋子,偏就记着满庭穿多大的,自家男人穿多大的只怕也没记得这么清楚呢!”
龚氏有点吃惊,身子往前探了探,小声问道:“七姑,您这话是真的?”
段七姑往厅堂里瞟了一眼,神情严肃了起来,仿佛接下来的话是什么国家绝密似的。她紧皱眉头,压低了声音说道:“吴媒婆是我表亲,这事我能不知道吗?今天她要不来,我也没打算提的。这事你们也别去跟梨花说,省得梨花多了心去。吴媒婆跟我说,先前金辉是想把金铃儿嫁给满庭的,可人家满庭说没打算娶亲,又说了哥哥未娶,他不好抢在前头,这才嫁了满胜。我瞧金玲儿今天那话头,只怕是对满庭没死心呢!”提有里些满。
“作死的东西!”东三婶像个判官似的摇摇头道,“她要有那想法,就该丢堰塘去!她下面还有个妹子金秀呢!我听说金辉一门心思地想攀田家的亲。1要是她的名声坏了,金秀还能进田家的门儿,那才奇了怪了呢!”
“哎哟哟哟哟!”段七姑弹了一串舌笑道,“这村里没出嫁的有几个不想嫁易生的?易生才回来几天,只怕他家的门槛都要给踏破咯!”
“你那侄女儿呢?”龚氏问道,“没往田家凑凑?”
“我大姐又不是那肖大厚脸皮,巴巴地想当状元郎的丈母娘!自家女儿不愁嫁,何必弄得那么低三下四的,好像除了易生就没人要似的。你们瞧着吧,肖大厚脸皮就算卯足了劲儿也凑不拢的。她家西宁八竿子打不出一句话,可不得把人家易生活活憋死!”
几个妇人都掩嘴偷笑了起来。曹氏听见了她们的笑声,眉头微微一皱喊道:“你们几个还在那儿说笑呢?不瞧瞧太阳都爬到坡那儿了?等着男人们回来给你们倒腾午饭呢?赶紧动手做饭去,多做两个人的,让婶子和金铃儿妹子也在这儿吃。”
郭氏忙起身谦让道:“不好留下吃饭的!本就没带什么好东西,就几截四季豆罢了,不劳你招待午饭了,我们这就回去。”曹氏拉着她笑道:“好容易来一回,还没怎么说上话呢,可不能就这么走了。一顿便饭,比不上你家里的,倒还能入口。”
“瞧梅枝说的,谁不知道庄上的菜油味儿是最足的,我们家那点淡咸菜哪里能跟庄上的比。”郭氏虽说要走,却站着没动,一个劲儿地跟曹氏谦让着。
这时,马六心情极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