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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不可能……”
“不仅如此,在那些畜生咬完他身上的肉离开后,我还在他被撕烂的身体上,散了一层消尸粉,看着他尸骨无存之后,我才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说完,又是一阵大笑。
仿佛看到纪云舒那双绝望的眼神时,他想是得了全世界一般!
纪云舒撑着身体起身,双脚无力,身子抖颤的往后倾去,连连退了好几步。
那种的绝望,就像石灰渗入了心脏内,火烧一般,而身体外,却冷得发抖!
即使是她眼睁睁的看着纪裴倒在血泊中时,也从未有过如此感受。
不是疼!
而是从未有过的不知所措!
措得她浑身发冷。
纪元职却并不罢休,从地上站了起来,继续说:“你不是很爱他吗?你不是一直在等他吗?我要是你,就绝不会苟活一世,而是跟着他一起去死,说不定,上天也会为你的这份感情感动,下辈子,让你们做一对畜生,永远在一起。”
啪——
重重的巴掌,自纪云舒的掌心挥了下去。
手掌中带着来的疼麻感,似乎将她从伤感绝望之处拉了回来,此刻,那覆满泪水的眼睛,像是灌满了汞水似的。
带着从未有过的狠决和杀意!
她死死的咬着牙,在纪元职被这一巴掌打得还未反应过来时,那修长素白的指尖,便已像几根毒针似的,一把捏住了他的两腮。
带着十足的霸道!
也迫使着纪元职侧着的眼神对视自己。
在纪元职看到她的目光时,脸上的疼痛还未全消,身子骨猛地一怵。
不寒而栗!
纪云舒面露杀气,狠狠道。
“你放心,我会为你敬酒一杯,让你在黄泉路上,好安生!”
语落,手腕用力一甩,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让纪元职不妨往后跌去,后背,撞上了结实冰冷的墙面。
她紧着脖子,依旧强忍着狂涌而上的泪水,挺直着身子,瘦小的肩膀却一抖一抖的,转身过,沉重的步子,一步步往监牢外挪去。
“纪云舒。”
背后的纪元职突然叫住了她。
她脚步一停。
“你想不想知道,当初,是谁将你们在梅花树下说的那番话告诉爹的?”
一怔!
她倏地转身,瞳孔无限放大的盯在他的身上。
其实,她曾经不止一次怀疑过,当时纪裴跟自己说的话,为何会让纪书翰知道的?
“是谁?”
“好,我告诉你。”他纪元职朝她走近两步,沉着眸子,缓缓折射出一抹骇人的光芒。
就在两人之间,不过两个拳头的距离时,也在纪云舒毫无防备的情况之下,一根泛着银白色光芒的物件,突然自纪元职的手中,猛的朝自己的脸蛋上划了过来。
她甚至来不及躲避,左脸上,一瞬间,堪堪被划开了一道从颧骨至下颌的口子。
鲜血溢出,将那张漂亮精致的脸蛋,映了一道细长的红川。
“纪姑娘。”
外面的狱卒冲了进来,正要将纪元职拉开。
哪里知道就在纪元职收回手中那根银簪的同时,竟朝自己的脖子,狠狠的插去。
直穿入骨!
再用力拔了出来。
鲜血流出,顿时染红了纪元职的衣裳,也溅到了纪云舒的身上。
纪元职口中流血,笑了笑,看着纪云舒:“你永远……都别想知道是谁!”
身体往后直直倒去!
纪云舒就这样一动不动的站着,脸上的疼痛感似乎被眼神这一幕消散而去。
地上的纪元职,双目瞪大,脖子上染红了一片。
“死了,人死了!”狱卒惊呼了一声!
而纪云舒,却显得异常冷静,整个人,完全陷入了一种失魂的状态。
她呆呆的转过身,出了牢房,眼神没有焦距,脚步一步步朝监牢外而去。
他的眼前也渐渐模糊起来,双脚没了力气,直到监牢外泛白的光线,狠狠的刺在她模糊的视线上,才终于支撑不住了。
而一道身影也朝自己奔来,在她的身体摇坠而下时。
被一双大手牢牢接住,扣进怀中。
“云舒……”
她脸上那道伤口,鲜血依旧不停的往外流!
深入皮囊!
第115章 毁容
“舒儿……”
她缓缓睁开眼睛,一张俊郎的脸,就在自己一米开外的距离,那少爷,站在梅花树下,朝自己微微笑着。
“纪裴?”
不敢置信!
她脚步往前奔去,可自己和纪裴的距离却越来越远。
“舒儿,舒儿……”
纪裴一声声的唤她,脸上的笑,越演越烈。
而他们之间,却越来越远,纪云舒伸出手想去抓他,可回应给她的,只有冰冷的空气。
后一刻,身体也倏地坠进了一个深渊,眼前,被一片黑暗袭来!
“厘安?厘安?”
她是被一个男人浑厚的声音叫醒的。
睁开眼,头顶上那盏巨大的透白光线刺得她双眼睁睁合合,缓缓才适应过来。
映入眼帘的,是五六个身着手术服、戴着口罩的人,围在自己身边,一双双眼睛紧紧的盯着自己,而头顶上,则是一盏大型的圆形灯。
她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自己,是在手术室中!
“厘安。”
一个男人轻轻的碰了碰她的肩。
她侧眸看去,那张熟悉的面庞,眉间上,带着满满的担忧,苍凉的眼神也正看着她。
“爸?”
她干涸的喉发出了微微的声音。
这是在做梦吗?她回来了?
“厘安!厘安!”
那个男人不停的叫着她的名字。
她想伸手去碰碰他的脸,可浑身上下都使不上劲来。
视线也在那一声声的“厘安”当中渐渐模糊。
“爸……爸……”
她嘴里不停的叫着,可眼前的一切,都变得越来越虚幻,渐渐成了一片透明的影子。
这一刻,她害怕极了,眼神中充满了恐惧。
“爸!爸!”
她大声一喊,身体像脱缰似的野马,猛地从床上弹坐了起来。
额头上尽是虚汗,一双恐惧的眼神睁着,轻微的喘着气。
而视线,也从透白变得清晰。
这是一间陌生的房间,宽敞透亮,红木家具摆设整洁,雕花木床的四角,挂着浅色的纱幔,轻轻吹起。
原来是一场梦!
“舒儿?”
卫奕的声音在她的身侧响起。
他似乎有些被吓到了,身体也在纪云舒猛然坐起的瞬间,往后缩了缩。
纪云舒脸色苍白,小巧的唇也干涸泛白,缓缓侧过头,这才看到了卫奕。
“卫奕?”
“舒儿,你怎么了?你是做噩梦了吗?”
“这是哪儿?”她声音虚弱。
“这是哥哥的家,广渠院。”
她泛白的唇轻声念:“我怎么会在这?我……我睡了多久?”
“三天了。”
“三天?”
“嗯。”
一问一答!
纪云舒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这才想起来,便问他:“那你怎么会在这里?你爹娘的事……”
还未说,卫奕便抢答过来。
脸色有些难过,忍着眼眶的泪:“爹娘已经下葬了,傅叔说,后面的事他去打点,我想来找舒儿你,哥哥就带我过来了,舒儿,你是不是生病了?”
“我……”
“你不要生病啊,舒儿,你不能生病。”卫奕一脸紧张。
纪云舒伸手握住他抖颤的双臂,摇头“我没有生病,卫奕,你别害怕。”
“嗯。”他点着头,皱了皱鼻子,又酸了起来。
纪云舒摸了摸他的脑袋,掀开被子,拖着有些疲惫沉重的身子下了床。
脚步如同沾了胶水一般,缓缓的朝着梳妆台走去,直到镜子里,印出自己瘦小的身子时才停了下来。
一席白色的绸缎对襟衫,两袖宽袍附在身侧,裙摆落在脚踝处,将她纤细有料的身材衬托得淋淋尽致。
而那面泛黄的铜镜里,却依旧印出了她那张苍白的脸,和左脸上,那道暗红色的长疤。
从颧骨延伸到下颌,清晰可见,尽管没有皮肉外翻,没有狰狞可憎,但还是将这张原本精致的脸蛋衬得有几分丑陋之色。
三天时间,这道疤,上了药,一点儿也不疼,而且还结了一层暗红色的痂。
而她的反应,似乎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难过,毁了容,对她来说,像是一件很淡然的事情。
她抬着手,轻轻的摸着脸上这道疤,嘴角竟牵起了一丝笑意。
没了纪裴,相貌对她来说,算什么?
她的心,才是真正的死了。
半响,她转过身,指着自己脸上的疤。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