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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甸甸的圣旨捧在手心上,那一刻,她终于等来了自己的机会,一个等了将近一年的机会!
此刻,这个机会就握在自己的手里,是用整个纪家生死换来的。
她要珍惜、珍惜、更珍惜!
“谢皇上隆恩,民女领旨。”
语气哽咽。
常公公将她从地上扶起来,一边说:“纪姑娘能得到皇上恩准入京,这可是莫大的荣幸啊,恭喜恭喜。”
“谢公公。”
“纪司尹和你父亲的事,老奴也十分遗憾。”
“大哥犯下的错,理应受到惩罚,不怪任何人。”
“难得纪姑娘想的开,好在皇上恩准你进京入坊锦司,那可是大好的前程啊!”常公公道。
纪婉欣垂了垂目,微微欠了欠身:“是,婉欣明白,自会珍惜。”
常公公点头,朝四周看了眼,问:“不知纪将军可在府上?为何不见?”
人家喝得烂醉如泥,如何见?
按理说,皇上圣旨前来,府中上下都应全部前来接旨,可主人公就只有纪婉欣到场了。
为了不招惹罪名,她赶紧道:“望公公见谅,小女大哥和大姐近日因身子不适,都卧病在床,不能前来迎旨,而四妹妹年纪尚小,还在私塾上学。”
“原来如此,那就劳烦纪姑娘替老奴向几位问候一声。”
“是。”
“老奴就不再打扰了,纪姑娘也尽快准备入京吧。”
常公公便带着人悉数离开。
院子里,纪婉欣看着手中这份褚黄色的圣旨,眼里含着泪水。
可嘴角却微微勾上了一抹笑。
“沈长钦,你这根救命稻草,果然还是发挥了作用。”
声音很轻,轻到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到。
当晚,她就命人收拾好了行囊,准备第二天入京。
刚收拾好,纪灵芝就从外头跑了进来。
这丫头长高了不少,从当初的八岁到如今十岁,也标志了很多,眉眼与纪婉欣还有几分相似,甚至更有灵气,绝对是个美人胚子。
“二姐姐,你是真的要进京去了?是真的吗?”她挑着声问道。
纪婉欣拉着她在一旁坐下,交代:“京城来了旨意,我必须得去,往后你在家中切莫惹事,明白吗?”
“非走不可?”
“非走不可。”“可是我舍不得你,二姐姐,你还是别去了,现在家里就你跟我说话,你要是走了,我怎么办?大姐姐疯癫不理我,大哥也只知道喝酒。”纪灵芝一边说一边哭,扑进纪婉欣怀中,牢牢抱着她,“还是别去了
,灵芝舍不得你。”
纪婉欣双眼泛红,心里也舍不得。
就像纪灵芝说的那样,纪穆青疯疯癫癫,纪桓终日就知道喝酒,整个纪家最清醒的人,就只剩下纪婉欣了,她要是走了,这家的担子就等于落到了十岁的纪灵芝身上,想想就可怜。
但——
纪婉欣摸着她的脑袋说,“灵芝,你要明白,我纪家上下都成了罪臣,这是唯一能让纪家翻身的机会,绝对不能错过,只有我入了京,咱们纪家也有机会啊,爹跟大哥在九泉之下也才会安息。”
“二姐姐……”
“你要乖,好好听李叔的话,该交代的,我都已经交代下去了,你只管好好读书就是,明白吗?”
纪灵芝从她怀中支开,抬着满是眼泪的眸子,哭着说:“明白了。”纪婉欣拿着帕子为她擦干眼泪,又交代:“大姐现在神志不清,你有时间也要经常去陪陪她,跟她说说话,毕竟她以前是最疼爱你的,还有二哥,他现在每天都喝成那样,对身子不好,我去了京城之后,你
要替我时常劝劝他,知道吗?”
“知道。”
第二天,纪婉欣就带了个马夫和一个小丫头上路了。
没让任何人来送。
佛堂里。
纪灵芝小小的身子从外头钻了进去,看了一眼满地的空酒瓶子,却不见自己二哥,寻了一遍后,才在后院的池塘边找到了他。
纪桓站在那儿,双手附在身侧,一张憔悴惺忪的脸面无表情,空洞的眼睛则紧紧地盯着平静的水面。
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纪灵芝小心靠近,在他身后喊了一声:“二哥哥。”
声音很轻!
良久——
纪桓启唇问了句:“走了?”
“恩,二姐姐刚走。”
又没了声音。
纪灵芝站在原地不敢动,总觉得自己二哥哥身上带着一股厉气,尽管只有一个后背,可那股气息依旧威慑十足,让她不敢吱声。
纪桓垂目,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
衣衫凌乱!
满脸胡茬!
眼神疲倦!这,还是当年先皇亲自册封的那个威风凛凛的“长林将军”吗?
第956章 秦公氏之灵位
五天后!
一辆马车和十几匹骏马疾速入京。
尘土飞扬!
京城城门口的行人见状,纷纷避开,不明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何那帮人会如此紧急?
难道是要打仗了?
不应该啊!
车马队一到京城城门口,就被看守的几个城尹横成一字型将其拦住。
马车和马都被迫停下。
前头的城尹打量一遍,上前横眉肃语道。
“按例行检!”
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连堂堂容王的马车都敢拦截。
马背上的琅泊将拦截的城尹们逐个扫视一眼,随即亮出令牌,举过头顶。
高嗓一喊。
“闪开。”
魄力十足。
城尹们一震,朝那块牌子看去。
竟是容王府的令牌!
敢情……这马车里的人是容王?
容王回京了?
惊得外焦里嫩。
领头的城尹立刻退到一边,大手一挥。
“让行。”
悉数退到两边,并清出一条宽敞的道路供马车通行!
车马稍停片刻后,立刻驶进了京城。
这五天里,从侯辽到京城,他们几乎一刻未停。
只为了尽快赶到京城,送秦大人最后一程!
等马车行远后,城门口的城尹们才从惊愣中回过神来。
但始终余惊未散。
城尹甲挠了挠脑袋,嘀咕着:“这容王……怎么突然回京了?”
“这你都不知道?”城尹乙凑过来说,“秦大人死了,容王知道自然要回来。”
“原来是这样,也是可惜了,秦大人一生为朝廷鞠躬尽瘁,好不容易得到皇上恩准告老还乡,结果路上遇到山匪,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可不是吗?哎!”
两人小声议论,惹来了城尹丙的加入,丙有不同的看法。
他说:“我看容王回京,不止是因为秦大人的事。”
“哦?你这是什么意思?莫非还有别的?”城尹丙朝周围打量几眼,缩了缩脑袋,贼眉鼠眼的样子,压低声音道:“难道你们不知道皇上近几个月罢免了很多官员吗?听说,那些官员可都是私下底听命容王的,皇上在容王前脚离开京城,后脚就开始
罢免那些大臣,明眼人都看得清里面的乾坤。”
“那你倒是说说。”“皇上肯定是担心容王有二心,所以才将与他有关的朝臣都一一罢免干净了,先是工部的左大人,后是侍司部的刘大人,就连大理寺的余大人,因为一桩白骨命案,现在都还在牢里关着呢,天知道那白骨从
哪儿来的!我还听说秦大人此次告老还乡的原因,就是为了不想被牵连,偏偏躲得过初一,没能躲得过十五,你说遭不遭罪嘛!”
手背贴手心,连连拍了好几下。
啪啪啪作响!
以示惋惜!
甲乙二人恍然:“你的意思是说,容王是因为皇上罢免了他的人,所以才急匆匆回的京?”
“肯定是!”
笃定!
蜜汁自信!
都说八卦很可怕,确实如此。
行驶的马车内。纪云舒神情恍惚,心绪难安,后背蹦得很紧,大脑总是不受控制的开始胡思乱想。不过才几天时间而已,她却像是瘦了很多,整个人没了精神,目光呆滞,偶尔望着外头就能出一天的神,任谁叫也听不见
似的。
十月的天,明明已经入秋了,如此安适爽朗的季节里,她的心却越发的躁动不安、慌慌不得纾解,如有无数蚂蚁在不断啃咬胸口一般,疼在骨上,如何也挠不上。
此刻,她十指绞在一块,手心冒着汗粒。
景容比谁都明白她此时的心情,大手握住了她冰冷发颤的手。
没有说话。
却在无形中给了她一丝安慰。
说到底,她真的害怕了!
害怕卫奕变成她最不想看到的那个模样。
如果是,她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
那种既矛盾,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