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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
随即,萧妃眼珠子一转,故意捏着腔调说,“对了,臣妾听说,那位纪大人入了监牢,是因为……女扮男装?不知真假?”
“你说这些做什么?”祁祯帝不悦,将她的手从自己腰带上推掉,冷声冷语道,“你管好后宫的事就行,朝堂之事,轮不到你插手。”
萧妃一怵,赶紧退后了两步,双眸低了低,“臣妾多嘴。”
“罢了!”
他自己将衣着整理完毕!
准备上朝。
萧妃却拉住了他,“皇上还是趁热将这碗银耳羹喝了吧。”
声音里透着关切。
祁祯帝也不想浪费她一番好心,便坐了下来,端起银耳羹往嘴边送。
萧妃紧张的看着碗口渐渐靠近祁祯帝的唇,心也跟着急促起来。
喝!
赶紧喝!
可——
就在那碗银耳羹即将送入嘴边的时候,祁祯帝突然放了下来,转头问她,“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那纪先生是个女的?”
呃?
萧妃怔了下,赶紧摇头,“臣妾怎么会知道?若是知道,当初也就不会邀约她进宫设宴,还请了各家未出阁的姑娘们来,想为她谋个婚嫁,现在想起,真是一个笑话,原来那纪先生……应该叫纪姑娘才对,竟然是个女的。”
尴尬的笑了笑。
祁祯帝听完,似乎没有多怀疑,沉默半响,才重新端起那碗银耳羹喝了。
碗放下,起身去上朝。
可刚走几步,脑袋就昏昏沉沉的。
身子一晃。
“皇上?”萧妃赶紧扶住他。
“朕这是怎么了?”他摁住自己的太阳穴。
“皇上大概是累了,还是再休息一会吧。”
“不行!”他固执道,“朕还没到要病死的地步。”
说完,伸手将萧妃推开,准备叫张全进来,但后一刻,双脚一软,差点栽到地上。
幸好被萧妃扶住,强行将他扶到床上躺下。
“皇上,你还是好好休息,臣妾命人去传太医来。”
“去……叫张全进来。”
“臣妾在这里服侍你。”
“叫……叫张全。”祁祯帝浑身无力,一只手朝门口伸去。
却被萧妃硬生生塞回被子中。
“你?”
“皇上好好休息,臣妾陪在你床边,哪儿也不去。”
祁祯帝深凹的眼睛一点一点的陷了下去,直到昏迷。
“皇上?”
不见回应。
萧妃惨白的双唇才勾着一抹十分阴险的笑。
“咳咳咳……”
又厉害的咳了起来。
拿着净白的帕子一遮,上面见了血。
呃?
难道,自己真的命数将尽?
不,她不甘心,纵使真的快死了,也要留着命看到自己儿子登基。
她盯着床上的人,狠声道:“太子未立,你也不能死。”唤了一声,“来人。”
一个小太监进来。
她说,“皇上身子不适,通知朝臣,这段时间都不必早朝了。”
“是。”
小太监退下,去传旨了。
一炷香后。
秦士予到了阜阳殿外。
可是殿门紧闭。
殿外站着两个小太监,还有几个侍卫,瞧着面孔有些眼生,不像是阜阳殿的人。
“秦大人留步。”拦住他。
“进去通报,本官要见皇上。”
太监:“秦大人,皇上现在正在休息,谁也不见,大人还是请回吧。”
“你们进去通报一声,就说本官有要事求见皇上。”
“皇上有令,谁也不见,大人何必为难奴才几个。”
秦士予腿脚本来就不方便,这要是等下去,腿估计得废了。
他也察觉出有些不对劲,眼睛在四周寻看一遍,阜阳殿外多了很多侍卫。
而且,若皇上真在休息,没道理张全不出来。
他问,“张公公人呢?”
其中太监说,“张公公身体不好,去休息了,这里暂时由奴才守着。”
“总之,本官现在就要见皇上,你们让开。”
“秦大人……”
“让开!”
他打算硬闯。
这时。
“咚”的一声。
眼前那扇紧闭的红木门突然开了。
只是出来的,不是祁祯帝,也不是张全,而是萧妃。
她步履轻盈,由贴身宫女桑兰搀扶而出。
秦士予行礼,“参见萧妃娘娘。”
“秦大人,皇上身体不适,方才太医来看过了,说是要多加休息,不宜被人打扰,你纵使有多大的急事,也要为皇上的身子着想。”
“可是……”
“怎么?秦大人莫非不顾皇上龙体。”萧妃往前走了两步,“皇上有令,今日起,谁都不见,只恩准本宫在旁照料,朝中大事,只需撰了折子送进去便是。”
秦士予大惊!
萧妃阴森且略带疲惫的眼神又睁了睁,勾唇,“若秦大人是来为纪大人求情的,那还是别浪费心思了,因为……皇上已口谕,后日午时,处斩刑狱司纪大人。”
呃?
秦士予,“不可能。”
“此乃皇上口谕,而且已经送去刑部,秦大人就算想为纪大人求情恐怕也没用了,毕竟现在……皇上谁也不见。”
萧妃笑了笑。
第789章 未雨绸缪
处斩纪云舒?
秦士予诧异,本就满是褶皱的额头狠狠拧在一块。
不可能!
“纪大人虽有欺君之罪,但罪不致死,无论如何,臣要见皇上一面。”
他才往前踏两步,旁边两个带刀侍卫就已经将他拦下。
萧妃说,“秦大人,皇上已经说了,谁也不见,你要是硬闯,那就是抗旨,到时候,可能也会将你关进刑部大牢,一同问罪。”
秦士予:“……”
果然如萧妃所说,口谕已经传到了刑部,刑部尚书厉大人接旨时,大为震惊。
纪云舒是有罪,可……功盖与过,如何也不该死啊!
但皇上口谕,谁敢假传?
犹豫良久,只好在纸文上大笔一落——后天午时,处斩罪臣纪云舒!
这则消息同时也传到了容王府。
可景容像个没事人,什么行动都没有。
安静极了!
只是遣退旁人,独自去了纪云舒住过的那间屋子里,背手站在墙上几幅十分精致的画前,欣赏着。
那些画,都是纪云舒闲暇的时候画的。
山竹、花水、景物、人物……皆有。
他这一站,从中午站到了晚上。
莫若和唐思听到纪云舒要被问斩的消息时,早早就来了,只是琅泊挡在前面,不让他二人去见自家王爷。
等到了晚上,便急了!
“都这个时候了,他到底想到办法没有?”莫若问琅泊。
琅泊,“莫公子,王爷自有打算,”
“自有打算?就是坐以待毙吗?是不是要等人被押到刑场再想办法?他那榆木脑袋究竟在想什么?”
呃!
“王爷说了……”
“闪开,我自己去找他。”
“莫公子……”琅泊拦不住。
只是莫若去的时候把唐思撇开,不让她跟着,免得碍手碍脚。
他急匆匆过去,就看到景容站在屋子里的那些画前,仿佛出了神。
一动不动。
“你到底在想什么?”他一边问一边走进去。
景容像没听到。
“你别告诉我,你就打算在这些画前一直站着?办法也不想?”莫若用胳膊肘撞了撞他。
“……”
“你是聋了还是哑了?现在皇上已经下了令,后天午时要处斩纪先生了,你怎么还一副没事人的样子?敢情你那石头开花都白开了?”
哥,你损人的嘴巴能别这么厉害吗?
景容皱了皱眉,似是雅兴被打扰,有些不悦,侧眸看了他一眼,又将目光落在画上,深吸了一口气,启唇道,“她比我的命还重要,若她死了,我也会随她去。”
语气温沉!
透着凉意。
莫若,“那你现在不想办法?”
他低了低目光,笑了一下,调侃道,“你医术了得,人人道你是神医,可是关乎朝堂上的事,你就跟你爹一样,是个莽夫。”
“你……”莫若老尴尬了,而且无力反驳。
“云舒进宫之前,千叮咛万嘱咐,不准我进宫救她,就算她入狱,也不希望我轻举妄动,可我却差点抛开那些话,一心想冲进宫去救她,好在冷静下来后,渐渐明白了其中道理。”
“道理?”
他点头,认真一字字道,“要想打垮敌人,就先要知道敌人想要什么!”
莫若:“你越说我越不明白。”
景容:“我问你,景亦最想要什么?”
莫若想想,眼睛一亮,“皇位!”
“没错,就是皇位,从吏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