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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景容说要绕他一命,暂时要他在县太爷的位置上坐着,所以,唐思虽然不理解,但也不能驳斥,不过,该抓住教训的机会,还是要多多教训的。
院子里,一声声传来左尧杀猪似的声音。
而屋内,却安静的要命。
景容站在屋内左侧那扇敞开的窗户前,暗目看着地上那一滩小水坑,被微风佛过,轻轻的荡起了一丝涟漪。
许久——
“说吧。”
他语气很淡,听不出什么情绪来。
事到如今,纪云舒也没有必要再继续隐瞒下去了。
她再次掏出那块玉佩,说,“这块玉,是御国公手中两块虎符中的其中一块,只要两块虎符凑到一起,就可以调动御国公隐藏起来的十万大军。”
“十万?”一旁的莫若眼珠子都掉下来了,又恍然过来,“怪不得那帮人天不怕地不怕,原来,有十万大军在背后撑腰,可……十万啊!私自造军营养兵马,超过五千都要上报朝廷,那十万兵马怎么可能藏得住?”
“分兵投散!”
“分兵投散?”莫若琢磨这四个字,脑子里高速运转,“你的意思是说,十万士兵全都分散各地,化成山匪,所以赵怀才会出现在这里,那也就是说,高山寨,也是十万大军的其中一支?”
简直太疯狂了!
纪云舒点头,“那十万大军,是御国公为小世子准备的,为的,就是以防他出事之后,小世子还能有十万大军在手。“
“可,你不是小世子啊,你是女的,所以这玉佩?”
“卫奕。”
”什么?”莫若再次被惊出了一身冷汗,瞪大眼睛,“卫奕……是御国公府的小世子?”
他猛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手边的一壶酒被他碰到地上。
咣当一声!
摔得稀巴烂。
现在,是越来越糊涂了。
这绝对是他游离在外多年,听到最有趣,也是最让人震惊的事情。
而一直未出声的景容突然轻咳了一声,将面前那扇窗户关上,缓缓转身,看向纪云舒。
他还是那么的冷。
冷到极致。
“你又是怎么知道的?”他问。
纪云舒抿了抿唇,“李老将军。”
“李老将军?”他眉峰皱起,“当初你去城外拦李老将军,他跟你说的,就是这件事?所以你放他走了。”
“是。”她说,“那批灯笼起火,火烧同仁殿,他的目的,不是为了杀皇上,而是为了将此事嫁祸给你,让你锒铛入狱,从此不再查《临京案》,因为,他担心打开御国公府人员的墓葬时,会发现……二十年前难产而死的三夫人的墓穴是空的,也就会发现,夭折的小世子还活着。“
一口气说完。
景容脸色没有任何波澜,继续问,”那么,你们做了什么交易?你为何要放他走?“
”他答应我,若我查出此案与皇上无关,他就必须在找到小世子后,拿着另外那块虎符,将十万大军全部解散,从此,不得危害大临。”
“这就是你一直不肯说的?”
“是。”
“而你,早就知道卫奕是御国公府的小世子?”
“是!”
“如果没有今天这件事发生,你是不是打算一直隐瞒下去?”
“是!”
“那你是怎么知道那块玉佩就是虎符?又怎么知道……卫奕就是世子?”
“福伯!”她说,“当然暗中送走小世子的人,就是他,三夫人在离京路上死了,他将小世子送给了卫家夫妇,在我们停留锦江的那段时间里,我发现了这个秘密。”
景容冷漠的看着她,似乎一点也惊讶。
毕竟,才刚刚经历过一场腥风血雨。
良久——
他道出一句,“那,他们就更不能留了。”
语气充满了杀意。
“为何?”纪云舒问。
“御国公留下这十万大军,不是单单为小世子护航的,无论最后真相如何,他们都不会收手的。”
“不会的。”
“不会?”景容笑了一下,“就算真的不是’固位扫荆’,可有野心的人,永远是你看不到的。”
景容沉眸,再次背身走到那扇关着的窗户前。
目光涣散。
许久——
一句话也没说。
……
那晚,纪云舒如何也睡不着,躺在了床上辗转反侧。
也不知道是何时睡下的。
睁眼看的那一瞬间,她发现自己站在司家的那个落院里,周围,有很多很多的人。
很多很多……死人。
她站在原地,脚步不停的打转,突然,那一个个躺在地上的死尸,睁大眼睛看着她,鲜血从她的眼里、鼻子里、嘴巴里和耳朵里缓缓流了出来。
周围,像水漫金山似的,布满鲜血。
她往后退去,脚底踩在血液上猛的打滑,往后倒去。
身子被血吞噬!
她满脸恐惧,双手本能的握紧拳头,却没能抓到半根救命稻草。
耳边,突然冒出自己的声音。
“龙子夺嫡的故事,从来都是应验的。”
又仿佛听到了孔虞死前与她说过的话。
“如果有朝一日,阿容深陷到了一场永无止尽的争斗中时,我希望你能帮帮他,让他回头。”
下一个景亦!
下一个景亦!
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
“呃!”
她猛然从床上坐起。
大汗淋漓!
第610章 监狱
屋子里,单单只掌了一盏灯!
她从梦中惊醒,此时正喘着粗气坐在床上,额头上汗如珠粒,从额头流到脸颊、脖子、衣裳……
湿透一片。
远处,微橙的烛火光线,透过纱帐,蒙蒙的映照在她那张恐惧而苍白的脸蛋上。
“呼~”
她紧抓着胸前那团衣裳,顿时起了数几的褶皱。
倒不是因为梦中所见觉得可怕和恐惧,而是因为……死亡。
死了太多的人。
而且——
下一个景亦!
这五个字,还在她脑海中不停的抽动回旋。
揪得她的心十分忐忑不安。
“吱嘎。”
门被人从外推开。
巧儿听到声音,冲了进来,快步走到床边,见她满脸的汗珠,担心问,“纪先生,你怎么了?”
没有得到回应。
“先生是做噩梦了吗?”
纪云舒的思绪被她拉了回来,那双涣散的盯在面前帷帐的眼眸,越来越清亮,她长吟了一口气,素白的五指一点点的松开胸前的那团衣裳,伸手缓缓撩起面前那薄薄的纱帐。
弯眸看着外面满脸担忧的巧儿,淡白的唇轻启,“我没事。”
“要不要给你倒杯水?”
她没说话,回了一会神,便下床披了件外衫,出了门。
深夜里。
外头冷风徐徐,拂在她脸上酥酥的。
裹了裹身上的衣裳,她在院子里的石椅上坐了下来。
那小身子骨要是着凉了,恐怕好些日子都好不了,巧儿正是因为担心这个,就赶紧跑进屋子里,将炉子上温着的那壶水端了出来,给她倒了一杯放在手边。
可——
咣当一声。
纪云舒一不小心,手一拂,手边那杯茶打翻在地。
瓷器碎满一地!
她赶紧蹲身去捡。
“呃!”
手指碰到碎裂的瓷片上,瞬间被划开了一道口子,鲜血流出。
“哎呀。”巧儿赶紧捏出手帕给她包扎,小心翼翼,“纪先生,这种事让奴婢来就是了。”
“我没事。”
“我去找莫公子。”
“真的不用。”纪云舒赶紧拉了她一把,“小小一个伤口,大半夜的,何必去打扰他。”
人家正在床上做着美梦呢!
巧儿只好打消这个念头,进屋找了一些药,替她简单的处理了一下,然后将地上的东西收拾干净,又抱来一个暖炉放在她手上给她取暖。
“你先去休息吧。”
“可……”
“我在这里坐一会,你不用管我,先去休息。”
巧儿只好点头应下,又取来一盏灯笼在外头挂着,才安心去休息了。
纪云舒看着自己受伤的手指,不由的苦笑了一声。
地上,还留着一滴鲜红的血液,仿佛渐渐染红了她的眸,越来越深……
此时星月清零,正透着一种难以言表的孤寂感。
翌日一早。
她回屋换了一件干净的衣裳,梳妆整理了一下,然后便出了门。
但是,谁也没有告诉。
包括巧儿
从安常院到御府监牢,足足行了快一个时辰。
监牢外,守了四个侍卫,都是景容的暗卫。
见到她来,那几个暗卫互相看了几眼,大家心知肚明,这人可是御国公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