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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卿整张脸扭曲狰狞,眼珠子仿佛都要瞪出来了。
他一手拍桌!
“余少卿,你最好明白,本官品比你大,位比你高,何时,也轮不到你爬到本官头上,今日这事,你休想作罢。”
狠狠地甩下这番话,他便拿着之前甩在桌上的文谏气愤的走了。
身后,余少卿依旧安安心心的的坐着品茶。
天塌下来他都不怕,现在该怕的人,是他景亦和大理寺卿才对。
没一会,余寺正进来了。
他问,“父亲,你与大理寺卿说了什么?刚才见他怒气冲冲的走了。”
你猜!
余少卿笑了下,转了转手中的杯子,“这步棋,算是要布下了。”
“孩儿有些糊涂。”
“就等着看好戏吧。”
……
大理寺卿离开后,便去了一趟亦王府。
景亦正在院子里耍剑,手中的长剑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风,如游龙一般在他那席青色的朝服四周穿梭,他脚步轻盈有力、举剑而起,如燕飞南徙。空气中则拖出了一道又一道蜿蜒爬行的弧线,若隐若现、稍纵即逝。
枝干上的树叶被剑挑下,轻飘飘的落在地上,又随着他身形起跃而卷飞卷落。
大理寺卿将此事的来龙去脉说了一个清楚后,便站在一旁。
候着!
直到景亦舞剑完毕!
他接过身边侍卫递过来的布,擦着那把锋利的剑,将上面沾染到的灰尘一点一点的拭去,露出原本的光泽,这才满意的将剑插回剑柄内,交给自己的属下。
顺带手一挥,“都下去吧。”
院子里的侍卫都被遣走了。
景亦踱步走到亭子里,掀袍坐下,端起茶壶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
大理寺卿跟着他进到了亭子内,但只是乖乖的站在旁边,一言不发,却汗流浃背,心中有些虚怕,毕竟,亦王交代的事情他没有办妥。
过了小一会,景亦看了他一眼,“你过来时,有人知道吗?”
“没有,下官很小心。”
“嗯!”
他抓住机会,慌忙解释,“王爷,余少卿故意弄坏了下官进宫的马车,抢先进宫面圣,说刺客是被人所杀,臣再言说刺客是自杀,已是众口难辩,而且当时皇上也心生怀疑,差点要论下官一个包庇罪犯的罪名,所以下官不管再多言。”
景亦面色平淡,“余少卿?没想到,他竟然已经是景容的人了,更没想到,景容竟然摆了本王一道。”
“不过皇上说了,此事不用再查,也不准再对外透漏半句,想必,应该没事。”
咚!
景亦手中的那杯茶被重重砸在了桌上。
他脸色冷峻的有些可怕,眼神中也似淬着一股渗人的寒光,偏又让人琢磨不透。
大理寺卿一瞧,浑身怔了一下,更是不由的往后退了一步,将头垂下,不敢迎上那道目光。
景亦捏着茶杯的手指紧了几分,嘴里轻声琢磨,“父皇说不必查了?”
太怪了!
太诡异了!
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朝大理寺卿问了一句,“你当时进去的时候,父皇还说了些什么?”
大理寺卿细细回想,“当时下官进去的时候,皇上脸色十分不好,臣出来后就打听了一番,原来在余少卿进去之前,吏部送了不少的奏折上去,本本都在参容王干涉吏部一事。”
“吏部参景容?”
他十分意外。
大理寺卿:“据了解,是这样的。”
“最近吏部换了尚书,新上任的是彭元海?”
“是,半个月前上任的,顶替了之前的乔尚书。”
“那彭元海是谁的人?”景亦继续问。
“不知道,刚刚调上去的。”大理寺卿也摸不着头脑。
景亦思忖:“父皇心中多疑,景容被刺乃是大事,现在那个余少卿打乱了本王的全盘布局,偏偏这个时候,吏部又从中插了一脚,而能在大理寺监牢里神不知鬼不觉杀人的人,少之又少,所以,父皇肯定怀疑是本王刺杀的容王,然后杀人灭口,现在又教唆吏部上奏参景容一本,种种,都对本王不利。”
嗯哼?
大理寺卿皱眉,“可是皇上说了,此事不查了。”
“就是因为父皇说不查了,这才更可怕。”他顾虑,“只是,吏部所为,分明就是想将此事嫁祸到本王头上来,而短短半个月,那个彭元海就顶替了之前的乔尚书,这个人的背后,是景容?”
他眉头一皱。
难道,彭元海真是景容的人,故意用参景容的事来博一博,从而将矛头指向他?
但后一刻,他摇了摇头,“不可能,景容没有这么大的能力,他的手,还不足以掌控整个吏部,那么,会是谁?”
再次陷入了困惑之中。
一旁的大理寺卿似乎听明白了,又似乎没有听明白。
直到景亦冲他摆摆手,“行了,你先回去吧,至于余少卿这个人,必要时,除去他。”
“是,下官明白。”
于是,大理寺卿便走了。
随后,景亦唤来身边的斗泉。
交代下去,“你立刻去查查这个彭元海,本王倒是想看看,究竟是何人在背后摆本王一道。”
“是!”
斗泉应下。
景亦又道,“你再派人进宫一趟,将此事告知母妃,让她做好准备。”
“是!”
第547章 公主上吊
皇宫,公主寝宫。
砰!
咚!
啪!
噼里啪啦的响声从内殿里传来。
屋子里,跪满了一地的宫女太监。
景萱正抬起一个精美的花瓶,重重砸在了地上。
又碎了一个!
贴身宫女才儿含着眼泪求道,“公主,你就别砸了,别伤了您自己的身子,奴婢们求你了。”
“滚!”她呵斥,“你们都给本公主出去,出去。”
“公主……”
“出去啊!”
景萱又拿起一个琉璃杯,重重的掷在了地上。
她已经崩溃了,从被禁足至今,她几乎天天都在砸东西,而这些东西,砸了后置办,置办后又被她砸了!
这段时间,她也没一刻安宁过!
寝宫里,时常三更半夜传来吼声和东西砸地的声音,但那些宫女太监们都不敢多嘴,只能忍受着这位脾气颇大的公主一次次发火。
但今天却和以往不同,景萱也从未发过这么大的火。
因为,她要出嫁了。
对方,是胡邑国的三王子!
听到这个消息时,她当场将手里的一个玉镯子摔了个粉碎,本要去找自己母妃,又生生被人拦了下来,告知她不准出寝宫大门。
所以,火气便来了。
而关于她的婚事,这些天,萧妃一直在与皇上提及,来来回回说了很多遍,前天,皇上终于点了头,想着,女儿也该出嫁了。
于是,萧妃便开始一一张罗起自己女儿的出嫁物,置办了许多,堆得整个殿内满满的。
景萱当初因为偷听到自己皇兄和母妃的谈话,她想跑去找父皇告发,哪里知道自己母妃这么狠心,将她一直关到现在,这段时间来,她除了在自己的内殿里,几乎一步未出去过,身边转来转去,也只有那几个丫头。
本就因为被禁足一事心里有了气,现在倒好,直接通知她嫁人,不管她愿不愿意。
而且,嫁的还不是大临人,是胡邑人。
多远啊!
那也就意味着,她这辈子都回不来了,也再没有机会开口揭露她母妃和皇兄的那些勾当。
你说气不气?
那些宫女全部都被她给轰了出去,她“砰”的一声就将门给关上了。
“公主,您把门打开吧。”
“公主,您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那可怎么办?”
“奴婢求您了,您就将门打开吧。”
……
景萱背靠着那扇大门,望着狼藉一片的内殿,身子隐隐发抖,眼泪更是哗啦啦的往下流,她是个傲娇的公主没错,可她没有做错什么,凭什么母妃要这样对她。
你说气不气?
她双手死死的拽着衣袖,咬着唇,满脸绝望,此刻,心底突然下了个狠心……
门外的宫女太监敲门敲了许久,始终没有回应。
这个时候,萧妃来了!
她看着门口围满了人,心底不悦,轻咳了一声。
那些人一转头便瞅见了萧妃那张严肃不悦的脸,纷纷跪了下来。
“参见娘娘。”
各个低着头。
“发生什么事了?”
景萱的贴身宫女才儿回道,“回娘娘,公主方才大怒,将奴婢们都给赶了出来,门也锁上了。”
嗯?
萧妃看了看紧闭的大门,“公主何故又闹起了脾气?”
“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