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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人真是懵了!
这人真奇怪,刚才还将人家于夫子一顿贬低,现在却又捧上了天。
不懂他的套路。
林殊晲了他一眼,“你这人,思想转换得实在快。”
景容笑笑。
商卓也跟着笑了下,说,“其实,不是这位公子转的快,而是他方才的话,只说了一半。”他朝景容拱手作上一礼,“商卓不才,将公子未说出口的另一半话先给道了出来,还请公子不要见笑。”
很是客气。
也聪明至极!
景容十分欣赏此人,迈步上前,立在他面前:“你叫商卓?”
“是。”
“相比你的这些同窗,你倒显得性子沉稳很多。”
“公子过奖。”
景容一琢磨,又说,“若是我没记错,因当朝太子架薨,原本安排在三月的春闱被延迟到了七月,算算日子,下个月你们就要进京到礼部贡院参加会试了,怎么不在书院里好好待着,等着上京赶考呢?”
“正要因为过几天上京去了,所以夫子才让我们下山采购些书带着,哪里知道回来的路上,竟下起了雨。”
“哦。”他拖了个长音,点点头,道了一句,“七月会试后便是殿试了,各位乃是鸣山书院于夫子的学生,相信,定会摘得贡士,争夺三甲。”
商卓谦虚,“借公子吉言。”
此刻,坐在亭子角落边上的莫若、慢悠悠的打开随身带着的酒壶,连连喝了好几口。
酒味混合着雨水的味道,弥漫在亭子内,反倒散发着几分清甜的芳香。
唯独林殊皱着眉头,蹙了下鼻头,便用手捂着鼻子,很是嫌弃的朝莫若瞪了一眼。
莫若眯眼道,“我看,这雨估计一会半会停不下来,既然鸣山书院就在前面,那不如再走一段路,到鸣山书院去休息一晚,等到明早再出发。”
林殊冷哼,“我们书院从来不收闲杂人等。”
“收不收,那得看是什么人,你们于夫子谁都不会不收,可我们,他不敢不收。”
“好大的口气。”
莫若笑了下,不再回应,只往嘴里又灌了一口酒。
景容倒也认同莫若刚才的话,北方地势复杂,加上大雨路面又见滑,若是连夜赶路,难免会出什么意外或乱子,若在鸣沙书院借住一晚,也未尝不可。
索性,便吩咐琅泊,“待会雨小了之后,便去鸣山书院。”
“需要属下提前去通知于夫子吗?”
“不用了,给他个惊喜吧。”
“是!”
惊喜?你别把人家于夫子吓一跳就算不错了,毕竟,人家都已经是花甲之年的老翁者了,不经吓。
待雨稍微渐停后,景容本想邀那些学子同乘马车一块过去,偏偏他们性子执拗,抱着打湿的书,飞快朝书院的方向拔腿跑去。
鸣山书院离这里也还算近,马车缓行了一炷香的功夫就到了!
先行赶回书院的林殊等人,在换好干净的儒衫后,便立刻跑去找于夫子了。
此刻,于夫子正在书房里打盹,佝偻着腰坐在梨花椅背上,低头眯着眼,瞧不见那张脸,只看到一头白发苍苍的发和花白的胡子,而他手里,还拿着一把戒尺。
屋子里,还有雀儿的叫声!
伴随着细细的毛雨声,的确是个打盹的好时光。
“老师。”
林殊脚步轻轻的走了进去,唤了一声!
没有动静。
“老师。”又唤了一声。
于夫子这才晃了晃头,支起脑袋,捋了一把胡子花白的长胡子,只剩下一条眼缝的眼睛盯着面前的来人。
“回来了?”声音很沉、很哑。
“是。”
“书都采回来了?”
“采是采回来了,但外头下了大雨,好些书都给淋湿了。”
“哦。”于夫子擅长拖长音,脑袋转了转,一副慵懒闲散的晚年翁者的姿态,又盯着林殊看了一眼,,“那你还杵在哪儿做什么?还不去将书烘干。”
林殊吞言片刻,没走。
于夫子将手中的戒尺往桌上一放,问,“还有事啊?”
“老师,外头来了一行人,正往咱们书院来,说是要在这借住一晚。”
借住一晚?
于夫子那张满是褶子脸一瞬沉了下来,袖子一挥,“赶走赶走。”
林殊暗自偷笑,“是,学生这就去将他们赶走。”
应下后,又俯身鞠了一礼,便出去了。
第504章 昭潮有夕
林殊返回书院门口时,正好景容的车马队到了。
就在门口停下!
纪云舒自马车上下来,便饶有兴趣的打量起鸣山书院来。
那扇大门上方,挂又写着“鸣山书院”的牌匾!
那牌匾,不似大户人家那般的金光灿灿,而是用精致的刻刀一点点雕刻上去,再用墨水侵染,凹制而成,甚至牌匾的边缘都打磨得十分精致袁圆润,不俗而雅。
鸣山书院坐落的地方,四面环山、绿树常青,外头,有一片望不见头的竹林,竹叶在风中一阵嗦嗦作响,加上这场大雨过后,泥土的芳香和竹香混合在一块,入鼻很适,竹林里甚至还传来了许多鸟儿的叫声。
悦耳动听!
怪不得叫鸣山书院啊!
这样一个地方,环境优美、幽静宜人,若能在此长期住上一段时间,也属幸哉。
景容见林殊和他的几个同窗立在书院门口,便唇角一勾。
上前道,“想必,你们于夫子应该知道了吧?”
林殊挺着身子,抬起下巴,说,“我已通报了我们夫子,夫子说,让你们赶紧走,书院历来不招待外人过客。”
直接下了逐客令!
“于夫子的待客之道,真是独特。”
“这是院规,自出院开办以来就刻写在训墙上的,岂能让你们破了?赶紧走吧。”
大手一挥!
闻言,琅泊板着一张脸上前,心想,这小子,真是活腻了,连他平时里都不敢这么与自家王爷说话,他端的是哪门子的架子?
这步子还靠近林殊,就被景容给拦下了。
侧过余光,眉峰一紧,冷声训斥,“退下。”
“……”
略显尴尬。
琅泊狠狠的瞪了林殊一眼,捏着拳头往空气里狠狠一捶,只能退了。
而平时性子不大好的景容,却自始至终都客客气气的,仿佛脱胎换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他随即一笑,“小兄弟,还劳烦再去通报你们于夫子一声,与他说四个字就可。”
“什么四个字?”
“昭潮有夕。”
嗯?
这是个什么鬼?
林殊当然不干,心里对这伙人充满了敌意,语气一硬,“我都说了,鸣山书院从不接外客,你们是听不明白?还是故意找茬的?”
这个时候,同样换好衣服的商卓过来了,正好听到景容说的‘昭潮有夕’四个字。
他天生就是个和事佬!
上前道,“各位,鸣山书院自开院以来,的确立了这样的规矩,不准外人进入书院,更不收留外客在此过宿,虽说天色渐晚,让你们露宿在外,实在不该,可规矩是规矩,不能破例。”
“在下不是在为难你们,若能将‘昭潮有夕’这四个字带去给于夫子,他若坚决不允我们进去,那就罢了。”
这个——
商卓想想,“那行,我去通报夫子一声。”
林殊赶紧拉了他一把,“你捣什么乱子?”
话中带怒。
商卓:“远来便是客,林殊,之前在亭子里的事,你也别放在心上了。”
“你……”
气得说不出来了,哪有胳膊肘往外拐的道理?
而商卓已经折身进去,带话去给于夫子了。
林殊哼了一声,便带着自己同窗挡在大门口,谁也不准进。
两伙人僵持不下!
莫若问景容,“你这是转了性子不成?何时与人这么客客气气了?”
景容笑言,“于夫子教导出来的学生,大部分都随着他的性子,偏偏,我倒是挺喜欢这样的人,这大临朝堂之上,也正好缺这么个人,而且说不定……今年高中状元者,就是鸣山书院的学子。”
话中带话。
意思显而易见。
“敢情,你这是在未雨绸缪啊。”莫若一语道破了他的打算。
“说不上是未雨绸缪,毕竟朝堂之上,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强。”
“行,你真行。”
莫若给他竖了个大拇指,既赞叹他此举明智,又笑他扮猪吃老虎。
远处的唐思见两人挨在一块小声攀谈着什么,心里好奇,便撞了撞身边的纪云舒。
“你猜猜,他们在说什么呢?”下巴往那边的方向点了点。
纪云舒看了过去,摇摇头!
没得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