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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会拒绝你。
但话还没说完。
“是刚才那位纪先生吗?”
呃?
琅泊身子一怵!
赶紧解释说,“木槿姑娘你别误会啊,纪先生他是个男的,我的意思是说……”
“王爷看她的眼神是不一样的,想来,我应该称呼那位纪先生为纪姑娘吧?”
她怎会看不出来呢?
早在花灯节那天,就看出来了!
呃!
琅泊嘴巴原本就硬生生的。
不知道说什么。
木槿苦涩一笑,“我明白了。”
她随即从衣袖中掏出一包东西,递给了琅泊,“这是我带来的驱寒的茶叶,你交给你家王爷吧。”
“这……”
木槿荡着有些失魂落魄的身子,离开了。
琅泊看着她,心里很不好受!
说不上来的感觉。
这两天,他们是一直待在一块的,虽说木槿饱览群书,说出来的话都是些之乎者也,可若再也听不到了,他又觉得失望。
哎——
重重的叹了一声气。
拿着手里的驱寒茶叶,在原地僵硬了好一会。
……
纪云舒一到卫奕的屋外,门口接伞的丫头就十分欢喜的说,“纪先生,卫公子醒了。”
她点头。
进去了。
屋子里,卫奕躺在床上,白净的脸上病弱感未散,那双清澈的眸睁着,一动不动的盯着头顶上微微吊垂的白色纱帐。
目光看似呆愣,却又透露出了几分怏然的神气。
明亮极了!
莫若坐在床边,先是为他把了会脉,又在他手上和身上按了起来。
一边问,“这里疼吗?”
卫奕不答。
“这呢?”
不答!
“那这里呢?”
依旧不答!
不答,也就是不疼。
莫若舒了一口气,笑说,“你小子真是命大,这都死不了,没事了,好好休息几天,我再给你开几副强身健体的好药,保证你三天后就能像以前一样活蹦乱跳,到时候,咱们也能出发了,在这安抚,可是耽误了好长一段时间。”
说完,便收起手边的药箱,起身走到桌边,开始写起药方来。
又抬着眼睛看了一眼进来的纪云舒,说,“他醒了,你也不用再整天里愁眉不展了。”
纪云舒没有回应他的话。
走到床边坐下,轻轻握住卫奕那双宽厚而冷冰的手掌。
唤了一声,“卫奕。”
闻言,卫奕原本一动不动的双眸才有了反应,扑闪了几下,才侧过头,迎上纪云舒的视线上。
他那干枯淡白的唇一点点的溢出笑容来。
双眸,不似以前那般呆滞无光,反而带着一股灵气、聚着光。
他喉结上下滚动了许久,才缓缓吐出一句,“舒儿。”
“我在。”
大概是喜极而泣,纪云舒的泪顺着眼见滴落下去,正好落在了卫奕的手背处。
他手微微一动,抬了起来,摸向纪云舒那张巴掌大的脸,修长的指节抚在她抖颤的眼角处,为她轻轻拭去了那道泪水。
“舒儿别哭,我没事。”
声音微弱,又有些浑厚。
“答应我卫奕,以后不可以再这样了,如果你出了事,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舒儿别哭,别哭……”
“我没有哭,是因为你醒来,我高兴才哭的。”她笑着将眼泪憋了回去。
卫奕的脸上,始终带着温婉如玉般的笑,那笑,仿佛春日里的一缕阳光,让人十分舒适,安心……
莫若写完一张药房子,便直接递给了丫头。
“拿去抓药吧。”
“好。”丫头抓过那张单子,便去了。
莫若扭了扭泛酸的脖子,迈着步子出了门。
门外,景容背身站在屋檐下,仰着头,看着头顶上那块乌压压的云。
莫如也不叫他,只是走到他身旁,用屋檐水洗起手来。
十分欢乐。
还不忘皱眉说一句,“这水可真冷,比天气还冷。”
明显话里有话!
景容也不看他,依旧看着头顶上的一片乌云。
莫若洗完手,将手用帕子擦干净后,朝他眯了一眼,嘴角一笑。
问,“心里可暖?”
满是调侃的语气。
景容横了他一眼。
说,“有话说话。”
“要不是我,纪先生也不会去找你,想必,你将你的顾虑也都告诉她了吧,不然,你也不会过来。”
“恩。”
“恩?这恩是什么意思?”
景容压根就不想理他!
莫若笑了几声,也就罢了。
随即,也仰头看着头顶上那片黑云,表情凝重的说了一句,“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恩?
景容侧目,奇怪的晲了他一眼。
“什么意思?”
“或许,这就是上天的安排,卫奕那小子福大命大,一支利剑穿过胸膛都死不了,竟然,病也有了起色。”
景容神色赫然一怵!
似乎明白了什么。
“你说的病,是指……”
这话还没说完!
唐思那疯丫头也不知道从哪又冒了出来,身体直接插到两人之间,将两人硬生生的往旁边挤去。
随即,她也照葫芦画瓢,学着莫若的样子,用屋檐水洗起手来。
还一边偏着脑袋问莫若,“这水干净吗?”
莫若嫌弃她,闷声沉气,说,“这是无根水,专门做药引的。”
“无根水?是什么东西?”
“就是雨水。”
唐思冷哼,“雨水就雨水,还什么无根水,你们中原人说话就喜欢文绉绉那一套。”
说完,她又乐呵呵的洗起手来。
三人并排而站,两边高,中间低,画面显得十分滑稽!
第473章 该忧?还是该愁?
卫奕自打醒来后,脸色虽然好了一些,但话也比平时少了很多。
天下毛毛细雨的时候,他就披着衣裳站在门外的隅角下,抬着那清澈干净的眸,一动不动的看着雨水延着屋檐上渐渐落下。
不下雨的时候,他就站在院子里看着那颗绿葱葱的树。
树叶迎着阳光,影子洒在还未干彻完全的地面上,像一副水墨画似的,若是盯紧了,竟有些挪不开眼。
而卫奕每每这一站,就是几个时辰!
丫头拉着他进去喝药他也不去,说是外头冷,要给他多加一件衣裳他也不听。
就连听到丫头说做了清炒肉,他也没以前那么积极了!
他不是最爱吃肉了吗?
丫头使了很多招数,怎么也拉不动他。
无奈!
最后——
也只能去找纪云舒亲自出马了!
这会,天色有些开晴,阳光漫出山间的头顶,微弱的光线照进了院子里。
却一点也不晃眼。
卫奕站在院子里,仰头盯着树枝上那一片被虫啄得满是窟窿眼的树叶。
树叶被风吹得左右摇摆!
仿佛随时要飘下来似的。
纪云舒从丫头手里取来那件深灰色的披风,走到他身边,将披风披在了他身上。
一边问,“是嫌药苦,所以才没喝吗?”
卫奕听言,摇了下头!
“你伤还没好,回屋吧。”
依旧摇头!
见他这么坚定,纪云舒也只好作罢了,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视线也盯在了那片满是窟窿眼的树叶上!
光线透过那些眼孔,一束一束的钻了下来。
很好看!
沉默许久,纪云舒问他,“看出什么了?”
卫奕眨了眨眼睛,薄薄的唇轻启。
说出一句,“好美。”
“是树美?还是叶子美?”
他唇角渐渐展开一抹温温的笑,眉目上的秀气可见不余,缓时,侧过目光,看着纪云舒。
眼神中,带着暖意。
“舒儿最美!”
说的认真极了!
弯弯的眸里,流露着男子爱慕的深情。
语声间,也带着以往的天真可爱。
纪云舒脸色却忽地一红。
直直迎上了他的眸。
只觉得心头猛然一紧。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卫奕仿佛变了一个人。
一个,熟悉,又不是很熟悉的人。
正奇怪时——
卫奕突然伸出袖中那只宽大而骨节的左手,一点一点的碰触到纪云舒纤细的右手。
然后紧握!
那一刻,纪云舒浑身一颤!
她先是低头看着自己被卫奕握住的手,愣了好几秒后,目光便缓缓顺着而上,看着卫奕那张轮廓清晰的侧脸。
他仿佛若无其事,视线依旧落在那片满是窟窿眼的叶子上。
安静极了。
随后,他握住纪云舒的手又微微用力了几分。
然而,纪云舒并没有挣脱!
就由他这样紧握着。
清风徐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