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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定会问起我与常世良的关系,我也不想牵扯到此事中来,所以才深夜上山,想将扳指偷偷取回来。”
勉强可以信任!
但——
“这和玉音装鬼吓人,又有什么关系?”
李明洲眼神一晃,挪了半天嘴,“我与玉音的确相熟,她虽然出生在长安所,却洁身自爱,性情温和,所以一来二往,我们便熟稔起来,也算是红颜知己吧,她之所以吓人,那是因为常世良、吴磊、刘书淮三人曾经多次欺辱过她,她这才想着要装鬼去吓人,好让他们不再来骚扰,这件事,她也与我说过,我没有反对。”
景容眯着精锐的眸子,“哦?这世上还有这么巧的事,偏偏玉音吓的那三个人第二天都死了,又偏偏他们和你都是当年流帮派的人。”
李明洲硬着语气,被人质疑,难免有些气怒。
“我已经将我的事都告诉你们了,我所说的话,也都句句属实。”
脖子一硬!
这个时候,张捕头也进来了,在房明三耳边耳语了一句,“常老爷的手上,的确有一枚扳指,上面,刻着‘上希’二字。”
那敢情,和李明洲说的一样?
房明三想了下,肃着脸,问李明洲,“就算你是真的去找扳指的,可你说的这些,也仅仅是你自己一面之词,而且你们流帮派当年发生了什么事?让你为了掩盖你和死者的关系,竟选择去挖尸取回扳指?”
李明洲:“陈年旧事,而且都已经过去二十年了,不提也罢。”
“是说不出来,还是因为当年发生了什么事?让你心怀恨意,选择杀了他们。”
“我没有。”
李明洲很激动,身子撑了起来,又被不快按了回去。
而房明三准备说什么的时候。
突然——
一道轻柔的声音从衙门公堂外传了进来。
“他没有杀我爹。”
众人闻声看去。
原来,是常家小姐常一言!
她小小的身子骨本就不好,是由奶娘撑着走进来的,小巧白皙的脸蛋沧桑无比,一双眼,虚弱的盯着地上的李明洲。
进来时,却又害怕的往后退了一小步,缩在自己奶娘身边,缓缓抬着长睫毛,看向高堂上的房明三。
语气轻细,“他没有杀人,那晚,我看到凶手了,不是他,我爹不是他杀的。”
众人惊诧!
房明三半个身子伏到桌上,“常小姐,你是说,你看到凶手?”
她点点头!
“那凶手是谁?”
她又摇了摇头!
“你不是说,你看到凶手了吗?”
“是看到了,可……我没有看清楚,当时,凶手是带着帽子的,而且体型,和他不一样。”说着,便指着李明洲。
常一言不像撒谎,那双干净的眸子里,天真纯然。
她的话,让众人不明白了。
“既然当时你看到凶手了,为什么没有去制止?也没有告诉别人?而是现在才来衙门告知?”
“我……”
“常小姐,事关重大,你说的每一个字,都十分重要,”
“我……”
常一言也许是被吓到了,双脚往后挪了挪,小小的身子都隐在了奶娘身后。
战战兢兢,低垂着头!
纪云舒见状,走到她身旁,语气温和,“常小姐,你不要拍,你把你那天所看到的,全都说出来。”
她抬头看着纪云舒,眼中的惊慌感减少了几分,
也许是因为纪云舒的目光太温柔,让常一言所了几分安全感。
她唤了一声“纪哥哥”,然后噎了几下后,才吸了吸鼻子,说,“那晚,我睡不着,想去找奶娘说说话,经过后院的时候,就看到一个人扛着什么东西在树底下,那人背对着我,又带着帽子,身型并不大,而且……”又指着李明洲,“比他还要高一点。”
“当真没有看清脸?”
摇头。
“没有,后来我就走了。”
说完,身子往后再次缩了缩,不再说话了。
第408章 哀帝宠贤,景容为舒
常一言的出现,让整个剧情发生了翻转的变化。
而她的话,则让大家都陷入了沉默。
可这样说来,线索岂不是又断了?
有了常一言作证,加上李明洲自己的说辞,最终,房明三只好下令放人。
自然,玉音姑娘得放!
纪云舒亲自去了一趟牢房。
玉音得知自己要被放出去的时候,奇怪问,“为什么突然放了我?”
敢情你还想继续待着啊?
纪云舒回,“不是突然,是你的蓝颜知己李明洲帮你作了证。”
“明州?”她惊诧,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手镯。
正好被纪云舒看了一个正着,“你不用藏着了,我们都知道了,不然,也不会放你出去。”
她心一紧,“你们是怎么找到明州的?”
左一句明州,右一句明州!
好在,纪云舒耐心十足,解释道,“他半夜上山,去挖常世良的墓,被抓回衙门受审,道出了实情。”
“去挖墓?”
点头!
“说是为了拿回常世良从他手里拿走的那枚扳指。”
玉音似恍悟、似迷惑的垂下头,没有再说话。
然而,纪云舒却仔细端量着她的神态,都记在了心里。
两人出大牢时,天已经渐渐亮了起来。
玉音离开后,纪云舒也回了衙门,她在屋里眯了一小会后,便去找了一趟莫若。
莫若正在院子里喝酒,悠闲自在。
见她一来——
“纪先生不是连夜会审吗?都不休息一下?”
铁打了女强人啊!
赞一个先!
她直逼来由。
“衣服上的那块污渍查出来是什么了吗?”
“没。”
“查不出来?”
“不是。”他回。
纪云舒纳闷,“那是怎么回事?今天已经第三天了,要是再查不出来,就……”
“急什么,不是还有两天吗?”
果然应了那句话,屎不在你的屁眼里,你当然不着急!
纪云舒抹了一把汗,一脸无奈。
莫若则慢悠悠的从衣袖里掏出一张纸,递给她,一边说,“衣服上的污渍上沾了一种药材,而那种药材,正好我又认识,叫旱莲草,有止血、消肿、消暑和……”
“说重点。”
“墨水。”
“恩?”
莫若耸耸肩,又喝了一口酒,“是你让我说重点,我说了。”
哎哎哎,大哥,你能不能端正态度?
这样我们很难继续玩下去的好吗。
纪云舒只好手一抬,“行,那你慢慢说。”
于是,莫若眯着眼开始说起来了。
“旱莲草,其实是所有药材中最普遍的,基本上每户人家都买得起,买不起的,上山去采也行,反正遍地都是,但一般都是长在岩石边上的,所以要采,其实也挺难的。”声音越说越弱,拿着酒壶的手也从身上缓缓滑落下去,脑袋一偏,继续说,“但是,我看了常老爷身上的污渍,其实,是一块墨水,墨水里,就有旱莲草。”
“什么意思?”
“因为,旱莲草不仅是一种药,还可以用来固墨,一般懂得字画的人,都会在墨汁里加这种东西,而且在字画行买卖墨水的行家都会用旱莲草。”
墨迹?
加有旱莲草的墨水?
莫若则伸了一个懒腰,“我就知道这么多,你自己去琢磨吧。”
回屋睡觉了。
纪云舒在原地思忖半响,就去找景容,将此事告诉了他,想让他派人悄悄去一趟常府和李明洲的府上,看看有没有加有旱莲草的墨水。
但昨晚又是上山抓李明洲,又是会审,景容还躺在床上休息。
听完纪云舒的话,他翻了个身,说,“本王手底下那些人可不是铁打的,这两天来,加上赶路,他们也累坏了,等他们休息好,再去。”
“事态紧急!”
“可是本王要睡觉。”
语气里带着意思慵懒扥的无赖感,又侧着身子问他,“为何不找房明三,让他带人去一趟常府不就行了?”
纪云舒一脸顾虑,站在床边,说,“我担心那块污渍就是破案的关键,所以,如果房大人带人去常府查,凶手知道风声后,必定会毁灭证据,这也是为什么我没有在房大人面前提及衣服上那块墨迹的事。”
“那你怎么就确定,那块墨迹跟凶手有关?”
“难道你忘了?常小姐那天在灵堂里的时候说过,常老爷是最怕脏的,如果说,那块墨迹是在常老爷遇害前沾到的,他没理由不去清洗干净,所以,我才有怀疑,一,要么就是他屋子里本身就有加了旱莲草的墨水,在他被凶手弄晕的时候不小心沾到的,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