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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刚回来。”
“想知道他是否与玉音姑娘有关系,一问便知。”
“先生要去李府?”
她摇头,“不,是请他来一趟衙门。”
……
很快,李明洲便“降临”到衙门了。
此人看上去四十大几,十分面善。
衣着素雅,是个文质彬彬的中年男人。
李明洲进到衙门大堂,神情并不慌张,先是冲着景容拱手行礼。
“参见容王。”
看来他在来之前,就知道景容在此,算是做足了功课。
景容只是冷冷的瞧着他。
没有得到回应,李明洲谦和的问房明三,“不知房大人传李某过来所为何事?”
房明三坐在高堂上,不想卖关子,直接问,“本官传你来,是想问问,你可认识长安所的玉音姑娘?”
“玉音?”李明洲摇头,“长安所乃是风月之地,李某怎么可能会去那种地方,更别说认识里面的人了。”
“李明洲,公堂之上,不容撒谎。”
“李某所言句句属实,而且李某常年不在渝州城,这一点,李家上下都可作证,若大人不信,大可让我与那位玉音姑娘当面对质。”
一副坦荡荡的样子!
没有丝毫心虚。
纪云舒上前,面带笑容,拿出一张纸,上面画着玉音戴在手腕上的那只镯子。
画得栩栩如生!
“李老爷,你是做玉石买卖,那不知道,可出手过这样一只镯子?”
李明洲看了一眼,点头,“这是上等的和田玉打造的,这种款式的确出手过,两年前只打造了十只。”
“那你可记得,有谁卖过?”
“这么久的事了,不大记得,而且也没有记录。”
“那这种镯子上,是不是都会刻上字?亦或是标志之类的?”
李明洲否认,“当然不会。”
纪云舒在看他的眼神中,并没有看出什么端倪。
她也不再过问,朝房明三示意了一个眼神。
房明三明白,便说,“既然如此,李老爷就回去吧。”
李明洲也没有多问缘由,甚至连为何会将自己和玉音牵扯的事也没有过问。
便拱手离开。
可还没有出公堂,就被急匆匆跑进来的卫奕撞了一个正着,身体往后趔趄几步,是纪云舒上前将他扶住。
这一扶,纪云舒好巧不巧的看到了李明洲后脖上的一个纹身。
意外的是,那个纹身,竟和常老爷脚踝处的纹身一模一样。
纪云舒脑子里麻了一遍。
李明洲道谢,“多谢先生。”
“不必。”纪云舒退后两步,问,“不知道李老爷,可与常老爷相熟?”
“只是知道此人,但在生意上和私底下并没有来往。”
纪云舒一笑,不再问。
李明洲走后,卫奕蹦跶到她面前,说,“舒儿,你们在做什么?”
她并没有理会卫奕,而是脸色凝重的看向房明三。
“房大人,另外两名死者的尸体,在下要验一遍。”
……
房明三的办事效率很高,另外两位死者的棺材,很快就挖了出来。
纪云舒现场验尸,死因就是上吊。
好在,那两具尸体的腐烂程度并不是很大,依稀还能辨别出尸体上印记。
果不其然,他们的身上,都有同样的纹身!
只是纹身所在的位置各有不同。
三个死者和李明洲都有着同样的纹身,这代表什么?
景容看了一眼棺材里的尸体,问,“看出什么了?”
纪云舒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景容开始分析起来,“那也就是说,李明洲和三个死者之间是有关系的?玉音镯子上又刻着李明洲的字称,更巧的是,玉音装鬼吓的也正是那三个人,若是按照这样的关系猜测下去,其实李明洲是认识玉音的,和三个死者更有着某种关系,而玉音受了李明洲的吩咐,故意装鬼先吓那几个死者,李明洲事后便杀了那三个人,顺理成章的将此事推给鬼神之说?”
凶手,难道真的是李明洲?
这样简单?
这案子就算是破了?
纪云舒不觉得,心中也不确定。
狐疑道,“可李明洲杀人的动机是什么?他为何要杀人?而且这个纹身的意思,又代表什么?”
景容想了想,突然说:“也许,有一个人知道。”
“谁?”
“赵怀!”
第403章 马有失蹄,何况是人
“赵怀!”
她差点就忘了,从山淮县到渝州城,赵怀等人是一直跟着他们的。
可——
“他们不是也要去御府吗?这个时候,应该已经离开渝州城了。”
狐疑!
景容却一脸无奈的说,“赵怀的人天天在县衙门外守着,一双双眼睛盯着衙门门口,本王多次想抓来问个明白,但看他们也没有旁的心思,也就算了。”
“这么说,他们哪里是去御府啊,分明就是跟着我们。”
“不管是与不是,暂时不去计较,这个纹身的出处最打紧,不管怎么说,赵怀也算是道上的人,应该知道些,本王遣人请他到衙门一趟,一问便知。”
纪云舒点头,“让人拿着这个纹身的画像去给他。”
“恩。”
一行人从墓地回到衙门后,景容就让琅泊亲自走了一趟。
衙门外!
不远处,两道身影贴在墙角后,时不时的打量着衙门进出的情况,不敢松懈一刻。
而琅泊一出衙门,就看到远处两双眼睛盯了过来,他哼笑一声,便朝那边走去。
避在墙角处的两个人见他过来,想赶紧隐身离去,哪里知道,最后还是被琅泊逮了一个正着。
被堵在了死胡同里!
两人颤颤,问,“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琅泊一笑,“你们这两天一直盯着衙门看,倒是我要问你们要做什么才对。”
“我们没有盯。”
“都被我抓了一个正着,还想否认啊,怎么样,要不要我带你们进去坐一坐?泡杯茶好好聊一聊。”
那两人面面相觑,吞了吞唾沫。
却还矢口否认,“我们就是路过这里。”
“是不是你们大当家让你们这么做的?”
“不是。”
两人狡辩,心知不是琅泊的对手,所以语气不敢硬,免得被暴揍一顿。
琅泊冷看他们,一双“我早就看透”的眼神微微一眯,不再继续拆穿,而是将一张纸塞进他们手里。
“去问问你们大当家,可否认识这个纹身,要是认识,就让他赶紧来衙门一趟,记住了,这可是重要的事,要是你们耽误了,下次我就抓你们进衙门,让你们尝尝咱们大临的十大酷刑。”
警告完,琅泊潇洒转身。
走了!
剩下那两人一脸懵逼。
又生怕真的耽误事情,酷刑伺候,便赶紧闪身去通知赵怀了。
……
衙门后院!
纪云舒在外头洗了手,便坐在石凳上思忖着事情,满脑子都是那个命案。
纹身?
镯子?
人皮面具?
不合脚的鞋?
死者被上吊?
还有那件染着污渍的衣裳?
种种一切,如果有联系的话,会是何种联系?
现在,她满脑子的线索在打转。
突然——
“纪先生在想什么呢?”
文令阳的声音响起。
她抽回思绪,人已经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了。
“文师爷有事找在下?”
“没有,只是路过,见先生在想事情,便进去问问可有能帮到的地方?”
谦谦君子的语气,带着磁性!
那眉眼之间,与纪裴的确有几分神似。
若是细细看下去,真真会让人陷进去。
纪云舒浅笑回应,“其实也就是案件的事,许多东西积在一块,反倒让人犯糊涂了。”
“不过先生是个聪明人,这案子,必定能破。”
“马有失蹄,何况是人!”
纪云舒谦虚回应!
文令阳颔首,笑了笑,又仔细端看了她几眼,那张白白净净的脸蛋,五官精致,像是匠工雕琢过一般,那蒲扇似的睫毛下,水灵清澈的眸子仿佛凝聚着深邃的光芒,透着一股郁郁淡沉的感觉。
整个人的气质,少了一分男子的刚硬,多了一分女子的柔态。
若不是男子,定是个美人。
纪云舒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便问,“莫非在下脸上有脏东西?”
说着,用衣袖轻轻擦了擦。
“不是,只是觉得先生十分文雅,懂得验尸作画,更能破悬案,实在让人羡嫉,文某要有先生的一半就好了。”
“文师爷言重,在下也就是班门弄斧罢了,知识浅薄,上不了台面,反倒文师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