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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若见她没有回答,也觉得自讨没趣,就罢了。
……
另一边!
苏子洛再次进了宫,但此次,却是他和祁祯帝的单独会面。
殿内!
“人,也已经死了,算是将此事做了一个了结,至于苏先生先前所说的,归还城池一事,恐怕有些难。”祁祯帝不拐弯抹角了。
苏子洛听着,只是沉吟片刻。
才道,“尉迟将军在大临遇害,杀人者,还是你们的兵部司尹纪黎,这案子看似是结了,一命偿一命,也确是如此,不过,这等羞辱,我们曲姜的大王,和曲姜百姓,是不会接受的。”
态度十分强硬!
而他的意思如何,祁祯帝也不用猜测了。
开门见山道,“用一条人命,逼迫朕归还你们两座城池,是不是太可笑了?”
可笑至极!
“对于皇上来说,区区两座城池根本算不上什么,但是对于我们曲姜却不一样,只要皇上答应,这桩命案,才算真的结束了,从此,我便下令三万将军从边疆退兵,两国再无战事,可……”
“什么?”祁祯帝震惊。
“若是皇上不答应,大可想想,一个将军在他国被杀,必定会激起民愤,我方数万将士,也会抱着必死的心去厮杀,到时候的场面,恐怕就不会如同五年前那样,控制在皇上你的手中了,那么,皇上就不止是归还两座城池如此简单,说不定,还会损失更多。”
赤裸裸的威胁啊!
祁祯帝本就傲娇,他的权威,旁人触碰不得。
苏子洛的一再挑衅,让他忍无可忍。
偏偏——
他并没有发怒。
反而心平气和道,“苏先生的意思,朕明白了,想必,这也是曲姜王的意思,好,朕答应你,会好好思量清楚,两天后,朕便会给你答复。”
见鬼了!
不是应该拖出去斩了吗?
如此好心,像是脱胎换骨了一般。
最后,苏子洛果真安全离开了大殿!
祁祯帝压制的怒火终是控制不住的发泄了出来。
一桌子的奏折和墨笔全部被拂到了地上。
捏着拳头捶桌,“好一个苏子洛。”
……
也就在那天晚上,苏子洛收到了纪云舒悄悄送过来的字条。
明日酉时,城西城楼。
他将字条揉在手里,本想丢掉,又一点一点的展开,铺平,看了许久之后,便放在了烛火上。
烧了!
平静如水的双眸,看不出任何情绪。
直到——
列儿走到他身旁,看了一眼烧成灰烬的字条,对着他比划了几个手势,一脸难受的样子。
苏子洛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等列儿蹲到他面前的时候,他嘴角才溢出了一抹笑,带着心疼却又宠溺的语气。
说,“列儿,我答应你,等所有的事情都办好,我便带你回你的家乡,好吗?”
他点头!
用手再次比划了几下。
苏子洛却摇摇头,笑容收紧,“不,舒儿不会与我们一起去,她会留下来,这里,有人会照顾她。”
“啊啊啊”
“不是的,我怎么会不要舒儿呢?但是她已经不属于我了。”
声音渐弱!
列儿那双大大的眼睛一直盯着他看,淌着泪水。
两年里,苏子洛唯独与他说过心事。
大概因为他不会说话,不会将他心中的秘密说出去,更不会过问他的事,所以,苏子洛时常与他说起在锦江那三年发生的事。
和纪云舒的点点滴滴,都说了!
事实证明,列儿的确是个很好的倾诉者。
许久,苏子洛伸手将窗户关上,在轮椅上坐了许久。
列儿便蹲在他身旁,没有再打扰。
翌日!
皇上下令,恩准纪桓带着纪黎的尸体回乡安葬,却不准立碑。
纪桓也没有再闹,将尸体从刑部大牢抬出去后,就运着尸体回锦江了。
至于那皇上老儿,自然是闭门思量!
这城,是给?
还是不给?
外头的太监们不敢进去打扰,朝堂上的官员也不敢进去打扰。
生怕祸从天降!
所以那碗“热锅汤”,谁也不想喝。
纪云舒则在自己的落院里待着,旁人与她说话,她也不回,饭也不吃,水也不喝。
没办法,丫头们只好去通报景容。
景容一进来的第一句话便是,“不如本王送你去尼姑庵吧,做个小尼姑如何?”
她倒是想!
剃光头发,一了百了!
可是想了想,这头发好歹也留了几年,舍不得啊!
她站在梅花树下不语。
心事重重。
景容叹了一声气,一脸认真道,“你若是真的想送你大哥一程,现在赶去城门,还来得及。”
“我不想去送他。”
为的不是纪黎!
景容再道。
“自从你将案件上报上去后,就一直这样,本王不想多嘴问你,却不忍你这样下去。”
“我没事。”她淡淡的回道,又忙道了一句,“大概,是这段时间遇到的事情太多了,心里闷得慌。”
景容知道她心里有事,但也没有挑明出来。
等了一小会,他便让人端来一些饭菜,硬是拉着纪云舒进了屋,将她按坐在了桌边。
“赶紧吃一些!”
不是好说歹说,而是命令的口吻。
纪云舒抿着唇,有些抗拒,但还是乖乖的拿起筷子,往嘴角拔了一口饭。
见状,景容直接拿筷子往她碗里夹了一块肉。
“女子,瘦些就难看了。”
第232章 为什么?
纪云舒也乖乖的吃了,但还是吃了几口,就全部放下了。
景容不想再逼她,让人将饭菜收了。
然后,严肃的问她,“你心里,是不是在想那位苏先生!”
额!
就好像突然被人撬开了心脏似的,一阵冷风灌注了进来,让纪云舒猝不及防的冷了一下。
她盯着他,想了一会,将头又垂下了。
景容则伸手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眉宇之间,是藏不住的难过和失落。
只说,“本王不是傻子,你心里的想法,我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想过问罢了。”
“我……”
“罢了,本王不想知道。”
一口否决了!
让人汗颜!
纪云舒也就真的不说了。
两人就这样坐了很久——
到了酉时!
景容也差不多离开。
而景容一走,纪云舒将门关上,换了一身女装,又将脸上的面具摘了下来,那道疤,若是不仔细看,根本就瞧不见。
她化了淡妆,梳了一个简单的发髻,用一根木簪子将两边的头发盘了起来。
简单,却又淡雅的如同出水的莲。
等到天色渐渐暗下来后,她提了一盏灯,出了门。
到了京城一处早就废弃的城楼上!
斑驳的墙面,青苔附着的石阶,加上瓦顶破败碎裂,这座城楼,显得十分诡异。
天空,飘着毛毛的细雨,那如瀑的黑发,像是染了一层霜,在孤零的月色下,泛着银白色的光。
她瘦小挺拔的身子,缓缓的上了城楼!
冷风灌注进来,她身子隐隐一颤,连带着手中的灯笼也晃了起来,那束橙色的光线延着一块一块的青石板,到了城楼的垒台上。
那里,苏子洛正等着她。
列儿不在身边。
此时此刻,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苏子洛并没有回头看她,却听到了细微的脚步声,眉心上,只是淡淡的拧了一下。
再无波澜!
纪云舒走到他身旁,将手中的灯笼放在了一旁,恰好照在苏子洛那张侧脸上。
一个坐着,一个站着!
在冷风中,两人许久都没有说话。
直到——
那盏放在城墙上的灯笼被风吹了下去,掉落在了底下那片漆黑的地方。
烛火也在掉落的那一刻,瞬间熄灭。
倏地,纪云舒眼底一红,侧过目光,看向苏子洛,问了一句。
“我们,是不是也像这样?”
像那盏熄灭的灯一样!
苏子洛没有回应,目光看着远方!
“以前,我常常在想,如果有一个、能让我心甘情愿为他做一切事情的人,我想,我必定会赴汤蹈火,哪怕浑身是伤!”
说的,自然也是纪裴啊!
听到这里,苏子洛只是努了下嘴,问了一句“他对你很重要?”
“嗯,很重要!”
说完,纪云舒又笑了起来,一脸的幸福,继续说,“我还记得,当年第一次见到他,他站在纪桓的身后,深深地低着头,穿着一身素色的长袍,那样的他,是干净的,是青涩的,那样清澈的眼神,我也一辈子都不会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