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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一惊：“……你是说，白子昱已经死了？”
清美老板点头又摇头：“邓翠萍给我钱的时候我就知道，小白身体不好都打算辞职了，怎么可能答应被包养啊？要是答应了肯定也是被逼无奈。后来我去小白家里走了一趟，他家东西纹丝未动，所有证件都放在家里，贵重物品也没拿走，要是被包养，怎么可能连身份证都不带就走了？……到现在小白都没出现，肯定是遭遇不测了。”
警察：“你这么确定他已经死了？”
“……警察同志，做鸭的接客时候死了很正常。像小白那种身体素质差的，一晚上要是被厉害点儿的女人折腾，一片一片吃伟哥，猝死是常有的事啊。我们这行业内经常传的，有些鸭就是拿命换钱，身体都是这些药支撑起来的。”
警察：“白子昱当晚去哪里接的客？”
清美老板：“不是酒店，是私人别墅。”
……
“一个月前，杨芳在晚上九点左右，带着包括邓翠萍在内的四五名女性到凯旋酒吧喝酒，凌晨时分邓翠萍给清美老板打电话，要求白子昱来接待一位重要的上头的人物。白子昱向夜场的花九借了一瓶壮阳药，于翌日凌晨一点左右打车到城西郊外的一栋私人别墅，随后失踪，下落不明。”
“我们已经查到当晚送白子昱到别墅的司机，司机提供了证词。加上清美老板和花九的证言，再考虑到莫浩宇绑架分尸的作案动机，足以证明白子昱一案与杨芳、邓翠萍一行人有关。”
会议室里，易潇指着白板，一边介绍目前案情，一边补足人物关系图。
“易警官。”
坐在前排的副队长举手，冷冷地问：“你之前不是彻查了邓翠萍的人际关系网么？这么明显的线索都没有查到？”
“这是我的工作失误。”
易潇向在座各位神色各异的刑警们鞠一躬：“邓翠萍明面上的帐户没有任何问题，她利用他人名下的银行账户支付嫖…资，和清美老板的联系均使用买来的黑手机号码。以上这些证据在清美老板提供后我们才得以查证。”
副队长：“……说来说去还是说你们没有错的意思？你们耗费巨大警力和时间去调查邓翠萍的人际关系，得出的结论是邓翠萍是个好人，放过了这么重要的线索，我认为你们应该为此负责。”
副队长眼睛一斜，声音顿时抬高，右手食指重重地敲了三下桌面，大声责备：
“尤其是你，易警官……！”
坐在下面的张姐立马反驳：“副队，咱们查案子本来就有对有错，不可能一直都方向正确地查下去，也不可能一开始就知道所有线索。这次能查出莫浩宇的杀人动机本来就是多亏了小易亲自去夜场调查，我们知道莫浩宇是杀人凶手也是小易发现的不是吗？你这样苛责小易是不是太过分了？”
副队长鼻子一横：“易警官是有做得好的地方，但不能因此就忽视她的过错。”
张姐不服：“……小易刚刚已经道歉了。更何况，副队，你这段时间都在查什么？我看你好像很清闲，没资格指责小易吧！”
副队长瞪了一眼张姐，刚开口说了两句话，局长便从门外走了进来。
在他之后，身体康复的周队也正式归队。
易潇微微一怔，随即向周队长扯出一个笑容。
周队却只抿抿嘴，眼神径直掠过易潇，落在了她身后的白版上。
易潇心里咯噔跳了一下，似乎觉得周队情况不太正常。
局长微笑地拍拍易潇的肩膀，说：“小易啊，老周不在的这段时间你辛苦了，先坐下吧。”
易潇点头，坐回第一排。
局长随后站在众人面前，视线扫了一圈底下几十位刑警，宣布道：
“绑架案的情况我都了解了。老周身体康复，现在正式归队，继续做刑警队队长，兼任专案组组长，负责继续调查莫浩宇绑架杀人分尸案和白子昱失踪案这两个案子。副队，你要全力配合老周调查案子，还有你们，在座的所有人，都要全力查案，给受害人一个交代，给社会公众一个交代，听懂没？”
“是！”
说完，局长垂下眼眸，对眼前的人说：
“小易，你有其他任务，暂时退出专案组。”
“……什么？”
易潇“蹭”地一声站起：“局长，请问是什么任务？”
局长：“呆会儿我私下和你讲。绑架案和失踪案两个案子，你暂且不用查了。”
第63章 人间恶魔绑架犯（十三）
易潇被局长调离专案组后第三天； 专案组召开新闻发布会； 向社会公众宣布莫浩宇绑架分尸邓凯一案的前因后果。
“本次绑架案情节恶劣； 给受害人家属带去了极大的痛苦，给社会公众带来阴影； 社会影响十分恶劣。案发后，我局立即成立专案调查组，现已查明绑匪身份； 并将大致案情公布如下。”
“绑匪莫浩宇； 男； 三十五岁； 于半个月前在受害人学校附近绑架受害人至我市郊区的林木资源保护区。绑匪在保护区中的巡视休憩点囚禁受害人长达五天之久。案发第五天，绑匪残忍地将受害人分尸肢解； 并存入冰柜中冷冻保存；案发第十天的凌晨； 绑匪携带大量分装的尸块于我市闹市区十几处居民区抛尸； 并于当晚向城东郊区逃亡。当夜凌晨时分，因雨天路滑、山路过险； 绑匪死于车祸，车毁人亡。”
“根据专案组的调查； 莫浩宇在工作之外的生活中性格孤僻，独来独往； 社会关系简单。绑匪莫浩宇已经死亡，无法追究其刑事责任，我局将报请上级机关决定撤案。”
局长宣布完毕后，底下的记者一阵哗然； 纷纷举手提问：
“请问绑匪莫浩宇的作案动机是什么？是什么让他绑架还残忍地分尸一个十岁的小男孩？”
“有很多人都认为本案还有大量没有查明的疑点，现在撤案是否为时过早？”
“有人分析绑匪不只莫浩宇一个人，专案组对此有何回应？”
“在案情尚不明朗的情况下，受害人家属也同意撤案吗？”
……
记者们对本次警方发布的消息怀有许多疑问，一个个提问接踵而至，还有一部分从头到尾追踪本次案件的记者更是一跃而起，怀疑警方对外隐瞒案情。发布会现场状况越来越激烈。
局长抬手示意大家不要激动，接着拿起麦克，回应道：
“感谢各位媒体记者朋友们的监督。本案是否撤案要由上级机关决定，在没有撤案之前，专案组仍会继续调查下去。我理解各位媒体记者以及社会公众的心情，但是，本案受到极大关注，受害人家属也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之中，公众的大量关注和讨论会对受害人一家造成二次伤害，请各位媒体朋友配合我们，不要过多地打扰他们……请等待我们的调查结果。”
台下的记者安静了片刻，又讨论起来。这番说辞未能说服他们，反而引起更多记者朋友的反驳。
台上的三位没有继续回应，就此宣布发布会结束。
会后，局长和副队两人走在前方，周队跟在两人身后，三人一路向会场外走去，走到没人的时候，副队压低声音悄悄问：
“局长，莫浩宇作案动机这一点，就这么糊弄过去成吗……？这群记者可不会消停啊。”
局长脚步一停，侧头道：“糊弄？你这词用得有歧义。”
副队长不解地挠头。
“等上头出了撤案决定，过阵子公众注意力就转移了，到时候这些个记者也不会这么蹦哒了。再说，老周现在不还带着大家在查案吗？哪儿糊弄了。”
局长扭头看一眼身后：“你说是吧，老周？”
周队长抿了抿唇，点点头。
副队接着说：“那倒也是。说莫浩宇是为白子昱复仇才绑架杀害邓凯这个结论，本来就是那个女人的推测而已，又没有实实在在的物证，谁都证明不了白子昱到底是死是活……这种没有得到证实的推论，轻易不要公布为好，否则又要引起一阵舆论风波。”
局长眼角眯了眯，赞许道：“你脑袋瓜挺灵活。”
副队长笑着回：“哪儿有，全靠平时局长你教得好。”
周队默默地盯着两个人谈笑风生的背影，久久没有开口。
……
局长把易潇调离专案组后，给她安排了一些可有可无的工作。
比如，撰写报告，和同事组织举办思想动员大会，巡视局里以及各个派出所，发现问题，提出改进意见。
明面上，局长笑眯眯说这样才能发挥好易潇这位特调警官的作用；实际上专案组的人都看得出来，这案子在易潇的带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