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林成平给左手边的大壮夹了一块连骨的肉,然后扭头望向右手边的赵凤问道:“赵凤,这塔娜在匈奴语言中是什么意思?”
赵凤头也没抬的说道:“珍珠。”然后滋滋溜溜的喝了一大口粉条,用袖子胡乱擦擦嘴巴,问道:“老大,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事,没事,我就是随口问问。”林成平干笑两声,继续低头吃饭,心中还在思索着塔娜最后向自己说的那一句话到底是什么来着,到底是什么来着,可是想来想去也想不出来。
吃到最后一口馒头,林成平猛然想起来了,将手里的筷子砸在桌子上,霍然起身,眼睛中射出了神采奕奕的光芒。
赵凤被吓了一跳,馒头狠狠噎在了喉咙处,猛向嘴巴里灌水。
林成平抓住赵凤肩膀,赵凤比林成平低了半头,直接被林成平抱了起来。林成平焦急的问道:“毕恰麦个萨那街百那是什么意思?!”
赵凤憋得脸色通红,伸手指了指喉咙,示意老大你先放开。林成平恍然发现自己的失态,将赵凤放到地上,连说了两句“对不起,对不起”。
赵凤顺了两口气,抬头看了看焦急若渴的老大,解释道:“那句话的意思是,我想你。”
林成平瞬间石化,愣在当场,自己将“毕恰麦个萨那街百那”重复了好几遍,心中有感动,也有一抹娇羞,是的,那是一种娇羞,自己堂堂一个男子汉在塔娜大方面前变得有些像女子一般,扭扭捏捏,躲躲藏藏。无论林成平在镇北军经历过什么,外在环境会让他看淡生死,变得成熟,但是骨子里还是那个刚刚在澶州出来的懵懂少年,内敛,羞涩,望着一望无际的草原会思念大姐,思念自己的兄弟,会偷偷的抹眼泪。
林成平想哭,除了亲情,这一刻的林成平觉得世间还有更为浓烈的一种情感,这种情感虽然不如亲情那么厚重、浓香,但是却更为的猛烈、激荡,能够溢开人的胸腔。那是另一种幸福,让林成平想裂开嘴哭一场。
赵凤伸手在老大林成平的眼前晃了晃,发现老大的眼神焦距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林成平恍然回神,然后“蹦蹦跳跳”的跑出了食堂,看得赵凤目瞪口呆。
李慕白牵马走出镇北军大营,独自一人继续北行,那匹瘦马瘦骨嶙峋,没走多长时间便累的气喘吁吁。李慕白微微皱眉,马匹虽瘦了一些,架着不少馒头,可是脚力不应该如此不济,取下包裹好的馒头,重量不菲。
李慕白洒然一笑,怪不得出大营的时候,赵凤竟然如此热情,亲自绑好馒头袋,原来里面装了不少石头。李慕白不恼不怒,将馒头中的石头挑拣出来,拿起一个馒头,轻轻打掉馒头上的尘土灰尘,咬了一小口,入口确实柔软了不少。
继续前行,李慕白调整周身气息,好像和天地融为一体,吐纳呼吸和草原频率相同,整个人都融入到一方天地之中,如同消失了一般。瘦马为动物,嗅觉敏锐,但是有时候都发现不了就在身边的李慕白,只有扭头看到这位剑客在身后缓步而行,才知道自己原来不是“一个人”,还有个剑客陪伴着。
李慕白曾经在钱塘江踏浪而来,林婉儿还以为遇到了神仙,那是一种对抗,相互角力,和滚滚浪头的无声对抗,你强我更强,你弱我还强,两者之间势同水火,所以李慕白落地之后,先越过林婉儿一群人,饥不择食的吃了些水果。
但是如今行走在草原上,李慕白是融入其中,感受每一片云,每一株小草,所以走了多天,神态依旧,其实在猎杀那匹雪狼的过程中,雪狼融入风雪之中,行踪诡秘,但是当它扑向李慕白,李慕白已经融入天地间,行踪全无,雪狼失去目标,微微愣神,一时茫然,李慕白猛然从自我小天地跳了出来,经过钱塘江大潮磨砺过的蓬勃内力汹涌而出,以指作剑,击穿了雪狼的头颅。
其实,李慕白伸出的手指离着雪狼还有三寸距离!
李慕白停住脚步,抬头望去,远处连天缝隙之间,一人一马也在向着自己缓缓走来。
☆、第081章 极北之地观沧海(5)
李慕白停住了脚步,抬眼望去,眼睛炯炯有神,远处连天缝隙之间,一人一马也缓缓向自己走来。
李慕白融化在天地之间,己身已经不见,走得洒然超脱,周身不惹一点尘埃,对面的人却在茫茫草原之内寻到了自己,并且向自己走来。李慕白也发现了对方,不是因为对方也融入了草原天地,而是对方自成一片天地,草原天地仿若被对方隔离开来,身上静动自然,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锋芒毕露,峥嵘嶙峋。
李慕白调转马头,也缓步走向对方,气息也从草原天地之间跳了出来,自我方圆,气机在体内大小周圈循环两三周,畅通无阻,脚步也不自觉快了起来。
对方察觉到李慕白的转变,脚步微微一愣,但是气息浑然不变,继续走向李慕白。随着两人之间的距离不断逼近,李慕白渐渐看清了对方的面容,重若红枣,气态非凡,仪态出众,身上青色衣着平坦,腰间随意挂着一本书。
那人停步不前,浅浅淡淡望向李慕白,动作浅淡,但是眼神深邃。
李慕白身后那匹瘦马似乎察觉到巨大的恐怖,焦虑不安跺着前蹄,迫不及待想挣脱出缰绳束缚,李慕白破天荒伸手抚摸了瘦马一下,受到安抚的瘦马渐渐平复下来,低头啃了一口青草。
李慕白身形不变,但是气势却浑然又一变,万千把剑从身后幻化而成,那些剑由从孤山到上京城,然后由上京城到草原之间的万物生成。
李慕白看到了师傅独自擦拭自己生锈的铁剑,自己不解。师傅武功天下无敌,手中无剑,心中有剑,为何却要独自钟情某一把普通的铁剑,师傅说天下宝剑千万把,却只有一把最舒心。
李慕白不以为意,剑不过是身外之物。只有自己化身为剑。那才是最称心、最舒心的剑。
后来,李慕白养了两条鲤鱼,一红一青。首尾交错,从此心中便有了牵挂,本以为下山半年便能举世无双、天下无敌,可是下山之后才知道。东海有惊天巨浪,西山有入云山峦。南方有不绝森林,北方有一片海。
李慕白看过了如云山峦,看过了参天森林,和钱塘江浪头针锋相对。却我未能看过北方那片海。于是便想去看那一片海,可是中途却看到了一位女子,她眼眉弯弯。多有狡黠,如同自己养的那两条鲤鱼。身上都是滑溜溜的鱼鳞,纵使自己剑法再过出众,感觉再过敏锐,都很难把握其中一二。
于是,李慕白便留在了她的身边,从钱塘江到上京城,从上京城到吏部大牢。李慕白觉得自己的剑在面向“大内第一高手”和“京城伤人第一”的两大高手的时候才是那么的生机勃勃,好似有源的泉水,永远没有尽头,永远一往无前,后续连绵。
李慕白从上京城出发,回头看到了林婉儿的悄然一笑,那是一把剑,如同春风一般,了然于心间,不锋利但是却连绵不绝。
李慕白向北走看到了蓝蓝的天空,那好像是铁圈儿曾经看到的场景,那是铁圈儿想要生前的她看到的场景,那里有蓝天白云,有小溪潺潺,有清泉叮咚,有人生世间喜怒哀乐,有生离死别,有世间最大的恐怖和幸福。
李慕白再向北走,看到了一匹雪狼在天地之间游走,孑然一身,在风雪中若隐若现,像是一个幽灵一般,栖身前行,无声无息,彰显着生命最为原始的*和执着。
随后李慕白又看到了月光下、草原上的一对男女策马轻飞,好像两只相互纷飞的蝴蝶,那是最纯真的情感,那是最真实的爱情,不受其他因素影响,纯真的如同天边的云彩。
最后,李慕白融化在天地之间,那是属于自己的剑,大巧不工,大智若愚,一往无前,一览无余。
李慕白心中一剑同时迸发,瞬间袭击向迎面而来的那人,那是李慕白的心声,那是从铁圈儿那里雪来的至情至性,那是最为纯粹的一剑,此时李慕白浑然忘我,比之秦淮河畔铁圈儿的至情一剑更为纯粹。
铁圈儿的一剑不为杀敌、不为伤敌,而是为了生前的她而看,悲哀多余决绝,思念多余杀敌,所以铁圈儿的最后一剑让李慕白赞叹而不惊艳,感同身受但是却不如临大敌,铁圈儿最后一剑被李慕白的两根手指夹住了。
可是李慕白的一剑更为纯粹,林婉儿在李慕白心中留下了烙印,但是却并没有就代替心中那把剑,那把剑依旧不可撼动,师傅、铁圈儿、林婉儿都是这把剑的陪衬,都是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