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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会主动救一个不相干的凡人。”
姑侄俩说了会儿,天青便出去了。
等天青离开,水无月便拿出一张灵图,摸着灵图上的灵符,慢慢地陷入沉思中。
迟萻被司昂带走时,便感觉到他的奇怪。
她马上摆出一副柔顺的模样,所以当发现他将自己带去的地方和雅格部落的休息地截然相反时,也忍住没吭声。
直到进入一条位于清幽的巷子里,被他带进巷子中唯一一栋宅子时,迟萻方才道:“这是哪里?”
“我住的地方。”
迟萻哦一声,便张望起来。
比起部落里那些写意的阁楼木屋,这栋宅子占地面积非常广,整条巷子里只有这一栋宅子,可见它有多大。进门便见一片低矮的相思林,相思花开得煌煌赫赫,绯红的色泽,如那烈烈燃烧的火焰,清风徐来,花香沓沓,只听得潺潺流水,十分清幽。
穿过一条幽径,便见一栋极具巫族特色的木屋,柱子上缠绕着各种粗壮的枯藤雕成的饰品,有花鸟虫鱼,栩栩如生。
廊下的小炉子上的圆肚锡壶里正烧着热水,旁边是一方红木雕成的木盘,木盘上的摆着几样精巧的点心和娇艳的花瓣。
巫族有食新鲜花瓣的习俗。
司昂扶着她坐下,然后抓住她的手腕,巫力进入她体内。
迟萻看着他微垂的眼睫,浓密纤长,轻轻地覆盖那双暗紫色的眼睛,让人无法窥探里面的星辰之力。他安静的时候,如同一副写意的山水墨画,当他眼睛抬起时,瞬间张扬如油彩,格外的热烈。
迟萻咬着唇笑了下,说道:“司昂,你看我体内的灵毒,能不能清除?”不等他回答,她径自地道:“其实这次松萝带我来天和城,是想找天巫给我治疗我体内的灵毒,雅格部落的大巫没办法治,他只能每个月用巫力帮我压制灵毒,虽然如此,但如果不根除它,我最多只能活个十年八载。”
司昂安静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不过听说天巫很神秘,连神殿的大巫们都很少能窥探到天巫的真容,天巫应该不会主动救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族。雅格部落里的大巫也不希望我去麻烦天巫……”
迟萻忍不住凑过去,在他的视线下,脸越来越近,直到她温凉的唇轻轻地碰到他,不等他反应,她突然就坐直身体,然后朝他露出明媚如阳的笑容。
她说道:“司昂,我真的好喜欢你,我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喜欢一个人,所以忍不住贪心地想要活久一点,至少能和你拥有一样的生命。你知道的,我的记忆被人封印了,其实一开始我是不在意的,直到遇到你,我觉得我要在意一下了。”
司昂看着她,肯定地道:“你接近那个人族,是想找回记忆。”
“嗯,也不是,但总要搞清楚自己怎么会落得这种凄惨的下场吧。”她歪着脑袋说。
巫力在她的身体里游走一圈后,司昂手上的巫力收回来,同时也明白她的身体情况,比他当初所想的要糟糕许多,如果再拖一两年,只怕就算是神,也救不活她。
他盯着她翘起的嘴唇,看起来有些漫不经心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迟萻见他如此,也不急,拿起旁边摆着的点心吃了一口,觉得好吃又多吃一块,至于那盘鲜花,虽然它们看起来很漂亮,但不知为什么,她就是吃不下,于是也没有勉强自己。
这时,司昂突然伸手将她拉到怀里,抬起她的下巴,低头就吻上来。
他的吻格外的凶狠激烈,迫得她不得不张开口,承接他的吻,直到呼吸渐渐地不顺,额头沁出冷汗,身体难受得像要爆炸一般,呜咽着想要将他推开时,他的手突然抵在她的背上,柔和的巫力输送进她的身体里。
她的挣扎慢慢地停下来,反而自动往他怀里凑,双手抓着他的衣襟,主动地去咬他的嘴唇,吸着他嘴里的气息。两人嘴唇相连,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渡一口纯净的巫力过来,抚慰着她被灵毒折磨而痛苦不堪的身体,让她整个人都舒服得恨不得死在他身上。
到最后,他想结束这个吻时,反而她不乐意了,他一退开,她就凑上去。
他眸光微闪,就这么坐在那里由她折腾,双手揽着她的腰,看着怀里主动靠上来的人,整颗心都溢得满满的。
很好,应该就是这样,他会让她离不开他。
直到迟萻感觉到浑身都舒服得不行时,终于放开他。
她捂着脸,揉着有些酸麻的腮帮子,忍不住一直在瞅他。
这人身上的巫力净纯又强大,生命力非常旺盛,那巫力从他嘴里渡过来,简直让她舒服得恨不得和他黏在一起。
他给她倒了一杯药茶,让她休息一下,说道:“你身上的灵毒,我有办法除去。”
“真的?”迟萻双眼发亮。
“当然,不过这个办法……”
他盯着她喜悦的笑脸,附在她耳边轻声地说了一句,瞬间让迟萻的笑脸僵硬住。
第192章 灵图师
迟萻咳嗽着醒来; 就感觉到被一双有力的手扶起; 那只手在她背后; 轻轻地为她拍抚着因为咳嗽而颤抖的身体。
直到她咳完,接着唇边抵着一盏被水烫温的杯子; 她下意识地张嘴; 带着甘苦味道的药茶在味蕾泛开; 滑入干涩的喉咙中,缓解先前因为咳嗽带来的疼痛。
喝了几口后; 她拐开脸,睁开眼睛时; 就看到床边的男人。
他依然戴着塔桑帽; 眉眼陷在阴影中; 教人看不清楚他的神色。
“现在什么时辰?”她沙哑地问道。
“日沉了。”
迟萻转头看向窗外; 发现天边只剩下夕阳的余辉恋恋不去; 远处连绵的山林间有倦鸟归巢,发出嘹亮的鸣叫声。
她挣扎着起身,“我该回去了; 松萝会担心的……”
男人扶着她起来,将她的鞋子拿过来,弯腰时洁白的巫神袍垂曳到地上; 与那暗沉色的木地板形成强列的反差。
迟萻突然愣住。
他蹲在地上,执起她的脚; 仰首看她; 发出她的异样; 问道:“怎么了?”
“……唔,没什么。”迟萻回过神来,探脚过去穿鞋。
刚才那一幕,让她恍惚间依稀仿佛在哪里见过,好像曾经也有一个人,蹲在床前,为她拿鞋子,仰首看她时,突然对她微笑起来,笑容看似温柔,却蕴含着什么,会让她心惊肉跳,又满心无奈。
那种复杂的心情,回想起来,只余甘甜美好。
等她走到门口,入目的是那绯红似火的相思花,在夕阳的余辉中仿佛火烧一样地灼眼。
迟萻伸手捂了下眼睛,大巫所在之处,总是如此生机勃勃,他们的巫力是大自然最亲近的能量,所有的一切生灵,都会不由自主地想要亲近他们。
她迈开脚,刚走下廊前的阶梯,他突然伸手过来,拉住她的手臂。
迟萻转头看他,笑问道:“司昂,有什么事么?”
司昂盯着她,声音像那低沉的暮色,“今晚留下来吧。”
迟萻:“……”
她低头咳嗽一声,嘀咕道:“不好吧,松萝会担心的……”
他只是盯着她,就在她有些不争气地想着要不要委婉一点地表示留下可以,但他不能像下午时那样,突然说那些话来吓她时,他却突然松手了。
迟萻心里有些失望。
司昂将迟萻送回雅格部落,然后趁着无人的时候,亲她一口,对她道:“好好休息,如果身体不舒服,就告诉我一声。”
迟萻看着夕阳中的男巫,笑问道:“怎么告诉?”
“你拿出巫力晶,用灵力催动它。”
迟萻哦一声,虽然不能用灵力来绘制灵图,但用一点来催动巫力晶还是可以的,当下就干脆地应了,然后笑盈盈地看着他,直到被松萝过来领走。
司昂目送她进入雅格部落的休息区后,方才转身离去。
他没有回那栋清幽的宅子,而是穿过一片盛开着塔桑花的街道,街道的尽头是掩映在高大的林木间的神殿。
从神殿的一个不起眼的偏门进去,走过一条狭长幽静的夹道,便来到一间高大肃穆的宫殿。
“大人!”
一名慈眉善目的大巫从另一侧走过来,他的头发花白,五官俊雅,眉稍眼角细致的纹路显示他已经不年轻了。看到司昂,他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双手拢在巫神袍宽大的袖子里,温声道:“大人今天又去参加祭典了?好玩么?”
司昂没理他,转身走了。
那大巫有些忍俊不禁,跟在他身后。
司昂大步走进宫殿,殿内檀香袅然,人行走在其中,仿佛置身飘渺幻境,一眼便万年。
司昂却不受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