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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九成造反还是失败了。
她神情复杂地瞅了殷祺一眼,慢吞吞地说:“我考虑考虑。”
这事其实没什么好考虑的。不管是从原主的结局,还是从殷祺的结局来看,她最明智的选择,就是不要和他扯上关系。
关键她也不知道,他们造反这事到底什么时候败露的,如果还有很多年,她倒可以提前做准备,但万一明天就败露了呢?
如果面前坐的是殷华,她没准还劝两句,暗示一下什么的,但是殷祺……
她又想起谷底那几日。这人对自己都那么狠得下手,他想做的事,只怕不是别人几句话能劝的,弄不好怀疑到她头上,再把她咔嚓了。更不用说,他上面还有个肃王爷。
苏然的话似乎在殷祺意料中,他点点头,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苏然想了下,试探着问:“你堂堂……又有腿伤,为什么要跑到这……”
她吭哧着,不敢把话说的太直白。堂堂世子,这样和盐枭勾结,不会很容易让人看出问题吗?
殷祺笑道:“等你成为我的人,再告诉你,在这之前,你还得帮我保密。”
苏然忙道:“那肯定的,和我无关的事,我不会说的。”
殷祺看看她,勾唇:“看来只有和你有关的事,你才会放心上。”
她还有话想说,不知该不该开口,有些踌躇。
殷祺见她这样子,略觉好笑,这人怎么也说话吞吞吐吐了。
他淡笑:“你想说什么,但说无妨。”
苏然斟酌下用词,开口道:“其实卖私盐已经挺赚钱了,就不要让府尹大人在官盐里掺砂子了。买一斗官盐,对百姓来说也不是小钱。”
她说完,怕他不高兴,小心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偷偷用余光观察他的表情。
殷祺收起笑,眼神有点冷。
苏然:……果然不高兴了。
她这话,明着是让府尹大人不要在官盐里掺砂子,但他俩都明白,这府尹大人还是听他的。
所以,实际上,苏然这话就是说给殷祺听的。
这时,一阵笛声从正屋传出。
院中几人都不说话,静静听着。
待笛音停下,殷祺才道:“真真的笛子吹的越发好了。”
苏然转头,赶紧解释:“有件事我得跟你解释清楚,不是我不让她走,是她自己不肯走。”
殷祺没什么表情,只说了句:“知道了。”
苏然心道,这是不是不高兴了?被人甩了?
她想了想,安慰道:“强扭的瓜不甜……”
殷祺莫名其妙看她一眼,解释了一句:“不是你想的那样。”
苏然的安慰没成功,落了个没趣,就起身告辞。
殷祺独自在院中又坐了许久,直到何进过来。
他转头问何进:“她不愿意为单五爷做事,你觉得呢?”
何进稍做思考,回道:“公子念着谷中恩情,对苏姑娘的确不一般,只是似乎她并不想领这个情。”
殷祺点点头,像是自言自语:“明明看着没什么心机,怎么总觉得瞒了我很多事。”
人的行为总会和她的想法保持一致,装得了一时装不了一世。
尤其是当有突发事件时。
就好比刚才。按苏然一心赚钱的性格,在听到第二条建议时,她理应首先是眼睛一亮,觉得这是个好路子,紧接着或许会怀疑他目的不纯。
怎么也不该出现那种纠结神色,殷祺甚至觉得她看自己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同情。
这真的让他有些不爽。
她嘴上说的考虑考虑,实际行动已经表达得很清楚——她不会同意的,她不想和他有太多关系。
她那么爱财,跟着世子混不是更有出路吗?远好过领着一帮土匪东躲西藏。
殷祺觉得自己一直在上赶着给对方送好处,但她总是一副忍痛割爱的样子。
你在忍什么?
看看曹钟文,单正浩,还有很多人,跟着他讨饭吃的,哪个不是日子过的舒舒服服。
想到曹钟文,殷祺头疼。
刚刚苏然那话,分明是在批评他,卖着私盐还要往官盐里掺砂子。
这个黑锅他可不背。
他冷冷地对何进说:“曹钟文到任后,找个人教他,让他快点惹出事来。”
何进犹豫片刻,劝道:“……要慢慢来,世子莫要心急。”
就在这时,一声尖利的笛音划过夜空。
殷祺手一抖,转头看向正屋,笛音正是从那里传出的。
他脸一黑,昨天买了两支笛子回来……
这时,又是一声走了调的笛音,像是撕破的喉咙发出凄惨悲鸣,划得人耳膜发颤。
殷祺动作飞快地端起桌上的点心盘,递给何进。
“给她送进去,希望她还没吃饱。”
49。第49章
当晚; 真真在院外小山的亭中吹笛。
她连着试了几个开头,都找不到感觉,轻叹口气,将笛子放下。
身后有人开口:“到底不如自己用惯的那支。”
真真起身; 对来人福了福:“陆堂主。”
殷祺看她一眼,径自走到亭中石椅坐下。
真真犹豫片刻,站着没动。
殷祺不在意; 开门见山问她:“什么时候回王府?”
真真抿唇,没有吭声。
殷祺看向她:“你不想报仇了?”
真真闭了下眼,似是下了很大决心:“真真感谢王爷王妃的养育之恩。”
殷祺没什么表情; 只淡淡说:“难道要让萧将军永远蒙冤九泉吗?”
真真嘴唇微颤; 垂首不语。
殷祺见她不说话,也没有发声。
过了好一会儿; 他轻声安抚道:“没关系; 人各有志。”
“世子……”真真的声音里带了一丝哭腔。
殷祺站起来; 从她身边走过,说:“你放心; 我不会放弃的。总有一天,会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他说完,就慢慢离开。
等他走远,真真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
院口; 树后; 殷祺一手扶着树干; 静静听着若隐若现的哭声; 满眼冷肃。
希望她的愧疚足够逼她做出回王府的决定。
**
苏然坐在正屋的小厅里,把玩那支玉笛,身边的桌上放着个空盘子。
刚刚她才想和真真学学吹笛,何进就把点心送进来。
正好她之前光顾着聊天,还没吃够,就开心地接过来。
真真见她在吃东西,便独自跑到院外吹笛。
苏然想着刚才那几声肯定是真真吹的。她心痒难耐,吃光点心,又玩起自己那支。
正不知该如何找调,就看到真真进屋了。
苏然叫住她,兴致勃勃地说:“明天你教我吹笛子吧,简单一点的。”
真真低着头,从她身边走过,小声回了句:“好。”
苏然听着她声音不对,抬起头,一把拉住她,纳闷地问:“你怎么了?”
真真没说话。
苏然恍然:“是不是见到殷祺,想家了?”
真真忙回头看了看,见房门紧闭,才小声提醒她:“你不可以直接叫他名字,不管什么时候都不可以。”
她一抬头,苏然就看到她哭红的眼睛,愣愣地问:“你怎么哭了?”
真真背过身去。
苏然平时很难出现这种情况,她有点手足无措,不知该怎么安慰,只好起身给她倒了杯水。
小心地问:“要不要喝点水?”
真真很快平静下来,恢复往日的样子,坐到桌子边。
苏然觉得她可能想找人聊聊,就安静地等了会儿,见她还不说话,笑嘻嘻地说:“你要是有什么想说,又不方便说的话,你可以这样开头——‘我有一个朋友……’‘我认识一个人……’。”
见她一本正经地在那表演,真真被逗笑了。
苏然见她笑了,也嘿嘿一笑,说:“我还经常跟人说‘有句真理是什么什么’,其实那真理就是我自己说的。”
真真收起笑,将杯子端在手中,轻轻开口:“我……认识一个人……”
苏然眨眨眼,挺高兴自己的招术被人马上实践。
真真:“她有灭门之仇,父亲含冤九泉……全家二十余口,只活下她一人。但是她……她并不想报仇。她是不是很不孝?”
她的手绞着水杯,嘴唇颤抖。
苏然看了一眼被她紧紧握着杯子,小声地问:“她为什么不想报仇?”
真真:“她也不知道。那时她六岁,家里出事后,母亲说,是父亲做了错事,理应受罚,但是大人做错事不该怪孩子,所以让乳母带她逃了。”
真真慢慢抬起头,目光放远,回忆起往事。
母亲将所有人叫到院中,分发银两,遣散仆从。大家似乎都知道大难将临,虽然为主家难过,却也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