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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说出嫁也算是躲避卫府灭门的一个法子,但是依照她的身份能嫁给谁?
大哥说的对,按照卫府的地位,她出嫁的对象必须是经过陛下和父亲千挑万选的。嫁的低了,父亲未必愿意,嫁的高了陛下未必开心。她是卫府唯一的嫡女,又是卫大将军摆在心尖上疼爱的姑娘,其实刚刚大哥的忧虑她十分的清楚,无论她嫁给哪一个皇子,都势必卷入夺嫡之争。
况且将来就算她嫁出卫府,但是日后卫府出事,难道她就真的能置身事外了吗?
萧瑾站在卫箬衣的身边,铆足了精神准备和她斗嘴,但是等了半晌也没有听到她说话,这才将刚刚扬起的脸庞落了过来,看了看她,这丫头有心事。
几乎就是不用问,她那脸上明摆着呢。
“你若是身子不适,就早点回去休息。”萧瑾忍不住还是哼了一声说道,“别站在这里吹风。”
“你在关心我?”卫箬衣回过神来,怔怔的问道。
“鬼才会关心你。”萧瑾第一反应便是嗤之以鼻,“只是我身负皇命,在此保护你安全,你要是真的病死了,我要写很多奏折阐明你的死因,麻烦而已。”
“就知道你没那么好心。”卫箬衣缩了缩头,拉紧了自己的披风。这里风真的挺大的,正好是三角路口,没什么遮拦,又是刚刚下过雪的天气,北风一吹,冷的好像有小刀子在脸上刮一样。卫箬衣朝前走了两步,萧瑾并没跟上。
“我那边还有点好茶。我是品不出好坏来。你想不想尝尝?”卫箬衣走出两步,随后停住回眸看向了萧瑾。
寒风微微的吹过,环绕在她颈边的狐毛随风微动,让她那张略显苍白的面容显露出了几分生动之意。
本是板着脸的萧瑾眉心处稍稍的有点崩裂的趋势,“那要看是什么好茶了。”也不是全然没了良心,还知道奉茶感谢。
不过他还是十分骄傲的问道。
“爱喝就喝,不喝拉倒!”卫箬衣白了他一眼,“我怎么记得住那么长的茶叶名字。”说完她就转身继续前行。古人快风雅,便是一点点茶叶也取上一些长的吓人又饶舌的名字,真是叫她吐槽无力。
“就是邀请人也邀请的这么不诚心!”萧瑾一怔,这姑娘也转变的忒干脆了吧!
“我请你了,你又不来,难不成还要我跪着哀求不成?”卫箬衣没好气的说道。
“这便是你的待客之道?”萧瑾不悦,快走了两步跟上。
“你在侯府来去自如,我家的侍卫都跟摆设似的,说真的,你这么谱大的客人我也是第一次见。”卫箬衣忍不住反唇相讥。“我倒这不觉得你在这是客人!”
“谁让你们侯府不找点稳妥的侍卫。这也能怪的了我?”萧瑾哼了一声。那句没觉得你在这里是客人莫名其妙的让萧瑾似乎有点几分顺畅之意。
“什么是稳妥,什么又是不稳妥?”卫箬衣也横了他一眼,“你就是仗着你武功高罢了。”得意什么。
“那倒是事实。”这次萧瑾没有推脱,直接承认下来,言语之中自是带着一种傲然之气。
“呵呵。”卫箬衣朝他干笑了两声,“你的武功高又有什么用,有本事你也教教我,让我也武功高,我才服你。“
“好啊。”萧瑾想都没想的就应了下来。“就让你服我。”
“呃?”卫箬衣急急的刹住了脚步,“真的假的?”
“我什么时候说过假话?”萧瑾面不改色的说大话道。
“也不知道是谁昨天坑我说巴豆粉搓的药丸子是解毒丸。”卫箬衣嘀咕了一声。
“你去查查百草经,巴豆是不是有轻微的解毒功效。”萧瑾大言不惭道。
卫箬衣……
“你真的愿意教我武功?”卫箬衣收回心神,问道。
“你要是能吃苦,我可以教。”萧瑾不屑的一撇嘴,谢秋阳那种臭水平也配教卫箬衣骑射功夫?说出去真是要笑掉人的大牙了。“不过我十分的严格,你若出错,我断然是不会手软,习武也不是儿戏,我既然答应教你就会全力以赴,到时候吃苦受累,你可自己想明白了。”
卫箬衣顿时一喜,“我能吃苦!咱们什么时候开始?”她一激动就抓住了萧瑾的衣袖。
感觉到自己的袖子一紧,萧瑾垂眸,眼底流过了一丝淡淡的亮色,“你先把你那病痨身体养好了再说。”
两个人边走边说,不知不觉的就来到了回澜阁前,卫燕住的地方本就与卫箬衣住的地方比邻。
卫箬衣十分的热忱加狗腿的将萧瑾让进去,让绿蕊去沏了一壶上好的眼眉儿媚来。那是春季的雨前茶,只取茶树尖端那一小撮最最嫩的弯芽下来,由芳龄十五的炒茶姑娘亲手鞣制而成,茶色青黛,泡之前如同少女画眉的螺黛一般,泡开之后,小芽舒展开来,就如同少女柔媚的眼眉一样,故而得名,这是好东西,是大齐南地的茶叶,便是在大齐都十分的珍贵,更不要说到从大齐运到大梁了。
卫箬衣这不爱喝茶的人都能觉得这茶叶十分的清冽,饮后齿颊留香,便知道这是一等一的好东西,便是与贡茶相比都不遑多让。
萧瑾是识货的,一见这茶水,就笑了起来,“你倒是个现实的人!”
“师傅在上,受徒儿一拜。”卫箬衣双手捧起茶碗来,高高的举起,刚要跪下,就觉得一股无形的力量拖住了她的膝盖,让她根本就弯不下去。
卫箬衣一惊,抬眉,却见萧瑾的眉尖隐隐的晕着点怒气,她这是又惹他了吗?
第199章 199 谁要当你师傅
“谁要当你师傅?”萧瑾蹙眉冷目,寒声说道。
“你刚刚不是答应了教我武功?”卫箬衣不解的说道,“难不成你又出尔反尔?”
“教你武功便是你师傅吗?”萧瑾呛声说道,“你还真是有奶便是娘。”
不知道为什么刚刚卫箬衣那句师傅叫出来的时候,萧瑾的心底是十分的抵触的。
“况且看你这般的不成器,便是真的认了我当师傅,我也丢不起这个人。”萧瑾出手,在卫箬衣的手腕上一点,卫箬衣就觉得自己的手臂一麻,手里端着的茶碗顿时朝下落去,她还没来得及惊呼出来,萧瑾已经下手捞住了茶碗,指尖一转,那茶碗已经安安稳稳的放在了萧瑾身侧的茶桌上。
萧瑾不经意之中露的这一手让卫箬衣看得目瞪口呆,他的动作一气呵成,如行云流水。
“我自尽心教你,但是不受你拜师之礼。你将来学成学不成都别说是我的徒弟。你不要脸,我还想要脸。”萧瑾再加了一句说道。
卫箬衣……
好吧,她反正一直都被萧瑾这么嫌弃着,早就习惯了。
看着卫箬衣明显低落下去的情绪,萧瑾也觉得自己刚刚话似乎有点重了,他却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来安慰卫箬衣,只是默默的端起了茶碗,用盖碗的边缘稍稍的拨弄了一下茶水的表面,轻轻的抿了一口。
茶水的热气氤氲,略略的柔和了他的眼眉,让他脸上骤然布起的寒气渐渐的淡去。
反正他就是不想当她的师傅。
教她武功也不是他的心血来潮而为之,而是他在那日听说卫箬衣和谢秋阳学习骑射的时候就已经有那个念头了。
他在护国寺的时候见过卫箬衣用出了鬼神刀法,在落霞镇里,也见她用过,卫箬衣是个习武的奇才,虽然是个姑娘家,但是一点不输男子。况且她还天生的神力,这都已经比习武十年以上的男子更有优势。让谢秋阳来教卫箬衣简直就是暴殄天物,那位状元郎要是论起书画来,还是可圈可点,但是骑射之术,也堪堪就是中等偏上一点的资质。
他是起了爱才之心,也想看看经过好好指导过的卫箬衣到底能走到哪一步。毕竟好像卫箬衣这样天赋异柄的姑娘不是那么容易见的到的。
“刚刚在前厅的事情真的是要谢谢你了。”屋子里弥散着一股异样的宁静,良久卫箬衣才开口打破了环绕在两个人中间的尴尬之意。
萧瑾好像是松了一口气,他素来是个沉得住气的人,但是刚才两个人之间那么沉默,他都快要忍不住先开口来化解掉环绕在两个人身边的尴尬了。幸好卫箬衣先开了口,算是替他解了围了。
“职责所在。”萧瑾淡淡的问道,“你没觉得我在多管闲事?”
“自然是没有。”卫箬衣摇了摇头,她又不是傻子,当然明白萧瑾的用意,他将卫华衣带到锦衣卫诏狱去的举动看似有点小题大作了,但是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