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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个我就来气!”江都王将脸一绷,“先前召他护卫,此人抗令不遵,如今便是被石勒攻破,也是咎由自取。”
卢志皱眉道:“无论如何,有祖太守在旁牵制,石勒方不能全力施展,一旦当他击破了河间国,那自此我等兵马再无屏障,未来恐怕就连休养生息都做不到了!”这意思已经很明显了,祖逖要是不行了,你江都王连怂都没地方缩了!
江都王到底也知道当下局势,听闻此言,神色阴晴不定,最后很是无奈的道:“那祖逖真是无用!还有幽州大战,更是祸乱根源!”
说到这里,他越发恼怒,觉得自身这般处境,全是旁人的错,尤其是引动北地局势的幽州大战,更是其中根源,不由迁怒起来,同时也想起了当初洛阳佛评,自己被陈止捣乱的事情,不由更加恼怒。
“你说那陈止,他一个代郡怎么是王浚两州的对手?王浚要攻打他,他不束手就擒,反而要抵抗,还偷袭!如今战况胶着,才给了石勒机会!”
说着说着,他忍不住来回转了两步,然后恨恨说道:“王浚再怎么说也是两州刺史,名正言顺,更是大司马、大将军,结果陈止还要抗拒,这件事我立刻就写成奏折,上报朝廷,让朝廷责罚陈止!想来这一场大战过后,代郡必败,陈止因为背景和出身,或许能不被关押,但等他回到都城,就有好看的!”
“王上,这不是当前的主要问题,”卢志看着眼前陷入怒火的主公,不由头疼起来,他也知道洛阳佛评的一些消息,能够明白自家主公为何这番作态,只是当前可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我军应当派出一支精兵,支援河间国,以震慑住石勒,避免唇亡齿寒之灾,另外还要有人出使幽州,在幽州大战有了结果之后,和胜者交涉,让他们迅速调整兵力,震慑住石勒,让此贼不敢轻举妄动。”
“还要派兵支援河间国?”江都王皱起眉来,“我觉得这不是个好主意,兵将应该在此处待命,防止有意外发生,石贼是攻打河间,只是你预计的,是不是会攻打还不好说,就算真的打过去了,也有可能是声东击西,意在于我!”
还是暗自叹气,卢志很清楚这位主公的潜台词,无非是要留下兵将保护自己,粉饼出去,心里不踏实,于是便引经据典的劝了几句,终于让对方意识到,如果河间出事,真有可能造成冀州势力失衡,自己更加危险,所以还是不情不愿的答应派出一支兵马过去支援,只是人数却不尽如人意。
不过,卢志很清楚,江都王能做到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了,于是接下来就毛遂自荐,亲自出使幽州。
第870章 不知沙场几何
翌日,天还没亮,卢志就登上马车,启程出发,他知道事态紧急,事关生死存亡,根本没有心思安眠,是以在凌晨之前,就已动身。
“先生,我们是去往幽州么?听说那边正在打仗。”随车的还有他的小书童,这书童看上去人很激灵,这边马车一动,便询问起来。
看了书童一眼,卢志点点头,神色平静。
马车始动,车厢微微摇晃起来,而卢志坐在车子里,却是低头闭目,似乎正在小憩,只是心里则念头翻滚,判断着局势。
最让他忧心的,当然还是冀州的局面,几次心中推演,让他清楚的意识到,以石勒那般性子的人,绝对不会放过这次奠定冀州大局的机会。
“现在就只能希望,幽州的大战能够尽快结束吧。”
想到幽州之战,卢志的心里却生出一丝犹豫来。
“按理说,王浚强而陈止弱,幽州胜而代郡灭是顺理成章的事,但从当前传来的消息看,那陈守一能提前偷袭,并且得手,足见其能,要知道幽州军何时进攻,那可不好确定,需要提前预判,否则稍有异动,反而会打草惊蛇,陷入劣势,陈止不仅判断准确,更是抓住时机,先后两次击败来犯之军!这就不是一般的能耐了,要说这样的人,说不定也能以弱胜强,只是代郡兵马毕竟太少,就算能翻盘,也得鏖战许久……”
这么想着想着,他终于有了决定。
“还是要先见王浚,从时间上来看,见过王浚之后,战局如果出现翻转端倪,再去与陈止联系,也不会迟。”
想到这里,他就要做出另外一个决断了——
“王浚人在幽州城,我要不要去那里,又或者出使蓟县?幽州城在范阳郡,整个范阳固然是守备严密,但陈止袭击和偷袭的地方,就在郡中,毕竟是靠近战线,有着危险,不过这样也便于第一时间和王浚交流,同时尽快得到战场情报,反之,我若是去往蓟县,这交战期间,王浚可未必会回去。”
这样想着,他一咬牙,对身旁正在走神发愣的小书童道:“去通知护卫队长和车夫,入了幽州之后,就往西走,咱们不是去蓟县,而是去幽州!”
………………
“让我先回蓟县?就因为段锦、段匹磾他们那边出了状况?”
与此同时,在范阳郡的首府幽州城,最中心的官邸灯火通明,彻夜未眠的几人,正聚集在此处,而王浚正在众人面前大发雷霆。
有人劝他暂离范阳郡。
因为就在不久之前,先后几封战报传来,说的是在范阳郡的边缘,鲜卑人的大军,先后两次遭到伏击,军队溃败,两名主帅行踪不明,疑似被捉。
“大将军,您身负两州安危,当下局势不明,实在不该以身犯险!”迎着王浚的怒火,一名年龄不小的幕僚,还是站了出来,一副苦口劝谏的样子。
但王浚根本不领情,冷笑道:“因为这么一点事,我就急急忙忙的离去,还返回蓟县,这传出去之后,旁人要如何看我?岂不是觉得我被他陈止的人吓跑了,就算最后平定代郡,活捉了陈止,也要沦为他人笑柄,岂能为之?”
他见还有人要说话,就摆摆手,干脆说道:“段锦不过先锋,才掌多少兵马?而且本事带人攻打代郡,半路被人截杀,一时未能应付,也算不了什么意外,此人固然有罪责,但日后责罚便是,岂能因为这点事就畏惧?至于段匹磾,他也不过就是陷入了陈止的算计,为主段锦,让段匹磾所部疲于奔波,方给了人可乘之机!只是当下还只是说两人情况不明,生死尚且没有确定!”
说到这里,他的话音逐渐提高,有一点训斥和点醒旁人的意思:“况且,我三路攻代,就是为了让陈止分兵防御,他的兵将本就不多,根基稀薄,靠着乌合之众抵挡,如今北边有分出了七品鲜卑,而中路却是那杨宋坐镇当城抵挡攻势,南路还能有多少兵马?这些兵马,他能聚集起来,截杀两次鲜卑人,已然是极限了,甚至有可能在袭击之后,就沦为强弩之末,有什么可担心的?越是这种时候,我越要坐镇此处,稳定军心,看着他陈止如何败亡!”
言语之间,颇有豪气,旁人听着不管心思如何,也不得不承认,王浚说的十分在理。
但就在整个屋子里的气氛,随着这些话逐渐攀升之际,却有紧急军情传来,这次带来的消息,一下子就让屋子里的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遒县遭到了攻击。
“遒县都被攻打了?敌从何来?”
王浚的幕僚和副将中,有人打破了安静,问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如鲠在喉的问题。
“难道段匹磾的兵马全部溃败了?”王浚眯起眼睛,之前激荡的情绪全部收敛,随后坐了下来,平静的好似深潭,“情报和战况还是太不清楚了,立刻派人去给我接应,另外,拿着我的兵符,给待命中的五千兵马传令,让他们下不用准备西进了,到幽州城这边进行守备!再给其他两部传令,让他们停止修整,即可进军!”
一连串的命令传下去,立刻就体现出了主心骨的作用,让那一个个幕僚重新安定下来。
但也有人却更加紧张起来。
因为他们很清楚,这南路大军之所有有王浚亲自坐镇,就是因为这一路兵马人数众多,更涉及王浚嫡系,除了这位大将军之外,其他人恐怕轻易指挥不动。
此次南路大军,除了段匹磾、段锦所在的那一部兵马之外,其实还有三部,其中有一部兵马有作战兵五千人,驻扎在幽州城不远处,另外还有两部,合计两万人,则位于靠近南边的地界,一方面是境界冀州方面,另一方面就是作为后续支援,打算在段匹磾攻入代郡,奠定局势基础之后,持续增兵,稳固局势,彻底占领代郡。
至于这幽州城边的一部,则是为了以防万一,留作后手,同时护卫王浚周全。
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