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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王戈的一番问题，钱衡只有四个字：“事急从权！”
说着，他已是拉开了和王戈的距离，人人都知王戈有唐门暗器之王“暴雨梨花针”，虽说王戈按理已无内力，应当无法激发“暴雨梨花针”，但保险起见，还是行事稳妥些为当，而妙虚子和薛良亦是同时站起，对王戈承包围之势。
老实说，两大宗师高手来对付这么个已经武功尽废的人，颇有点没脸，对不起他们的身份。
但这两位宗师，心下却也并不轻松，因为他们都发现，不仅仅是王戈，就连王戈身边的那两个丫头——白珑和凤凰，面对如此境况，似乎也并不惊恐、焦急、紧张。
对宗师高手而言，非宗师高手的武者在他们面前并无太多秘密可言，心跳、肌肉状态、真气情况、呼吸节奏，在一定距离内都能感知得清清楚楚。
很显然，不仅王戈状态闲适，就连白珑和凤凰，也都是一派无所谓的感觉。
这说明什么？
要么他们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要反抗，就准备配合到底，等入了北镇抚司后，有其他的手段脱身。
要么……他们就是有稳压对手的实力。
在妙虚子看来，显然前者的可能性要大得多，但不知怎么的，她心里却有一种源自直觉的不安。
这种不安感，在过往无数次都被证明过十分准确。
……
看到钱衡这番如临大敌的模样，王戈却是视若不见，回头看向随钱衡进入内宅后一直守在旁边的那二十几名厂卫高手中的两人。
“你是叫叶峰，而你……是汪琼？本侯没记错吧？”
突然被点到名的矮黑胖子老叶和中年书生汪琼都是吓了一跳，然后有些尴尬、愧疚地行礼道：“叶峰（汪琼）见过都督。”
王戈以中军都督府右都督之衔提督东厂，所以早前被他招进东厂的一众中下层密探，都习惯称他“都督”。
“不错，都已经‘大先天神功’小成了，整个东厂里，你们俩也能排进前二十了吧，证明本侯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王戈点了点头，又说道：“你们也不必觉得为难或是愧疚，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你们是大明的官差，不是我王戈的奴才。若是上峰有令，自是应当奉命。”
听得此言，老叶和汪琼却是愈发惭愧了，不过也是轻松了一些，自己的行为能够被王戈理解就好。
不过此时王戈却是话锋一转：“但现在提督东厂的还是本侯，而东厂是直接对陛下负责，你们既然敢来对付本侯，莫非是有陛下或监国太子的旨意？”
“这……”这番问话，当真是说得老叶和汪琼无言以对，因为太有道理了，甚至说得他们已经开始怀疑此行的正当与否了。毕竟他们都知道所谓的沈青儿事涉临江侯遇刺案，不过是个借口，身为东厂密探的他们消息灵通，很清楚临江侯遇刺案已经结案了，案情清楚得很。这次夜围武安侯府，目标就是王戈。
“跟你们开个玩笑。”王戈却又再变语气，笑道：“以你们的身份，除了听命行事外，自然是没有选择的余地，本侯又岂会怪你们。更何况……对本侯而言，你们来的越多，对本侯越有利啊……”
他最后一句话听起来很怪异，但并没有人去细想，此时大家都看出来了，王戈并不打算束手就擒，和钱衡回北镇抚司。
但奇怪的是，王戈身后的白珑、凤凰向着后方退去，而王戈本人却是坐着没动。
按理说，就算要挣扎反抗，动手的应该是武功不弱的白珑和凤凰——当然，以她们的实力，也并不能起到什么决定性作用。
但她们想后退去，王戈却留着，是什么操作？
钱衡没有出手，也不会觉得妙虚子、薛良会主动出手，毕竟是宗师高手，负责坐镇。所以他给了左右几名厂卫高手、大内高手一个眼神，让他们先上。
于是六名高手出列，对着依然端坐未动的王戈抱拳道：“武安侯得罪了。”然后齐齐向前逼来，看那架势，是准备把王戈直接叉抬出去了。
这六名高手有五名来自东、西二厂，一名来自大内。
但是没走几步，那名来自大内的高手忽然发现，除了他之外，其他五人竟是都停下了脚步，一副震惊莫名、手足无措的模样，惊疑之下，他也是停了下来，没有继续向王戈逼近。
“内力，我的内力不见了？”
“我也是，好像……好像被人抽走了？”
“怎么回事？这是中毒了？”
“我能感觉到我的内力，好像离开身体了……”
在几名高手惊疑不定地检查自己身体经脉的时候，不远处的妙虚子眼中精光迸射，一柄狭长剑身的长剑仿佛凭空般出现在她的手中，周身泛起一层淡淡光芒，如天神下凡一般。
妙虚子瞪着王戈，厉声道：“你的武功居然并未没废！？”
在她的感知中，王戈此时体内真气雄厚绵长，内力节节攀升，很快已是有了顶级一流高手甚至超一流高手的水准，而且气势极强，甚至有种类似于宗师高手的、对于周围其他真气的威压。
此时看过去，王戈依旧如之前那洋坐在那石桌旁边，一手拿着茶杯，嘴角带着似有若无的微笑，似乎没有丝毫变化，但已经眨眼间就从一个“废人”，直接飙升到了超一流高手的境界。
“难怪道衍要我们俩出手，啧啧，这是什么武功，之前竟能瞒得过老夫！”薛良亦是颇为震惊地说道。
而钱衡，则瞪大眼睛，表情有些兴奋地大喊道：“王戈！你这是欺君！你果然图谋不轨、大逆不道！”
他们似乎都一时间忽略了，那五个的突然失去内力的高手。
而不止是那五人，在内宅之中的，跟着钱衡进来的二十几名厂卫、大内高手，有十八人都发现自己的内力被抽离。
这十八人，不论是来自东西二厂，还是锦衣卫，亦或是大内皇宫，全都是修炼大小先天神功的！
第四百八十九章 载体
第四百八十九章载体
在江湖上，实力达到一流高手，基本上就可以称霸一方了，算得上是有名有号，能够在江湖上叫得响的人物。
只要实力达到一流高手，并且有为人所知的实战战例后，基本都能登上地榜。
也就是说，整个江湖，基本上活跃着的一流高手，也就那么两三百名。
哪怕是东西二厂、锦衣卫，或是其他的官府衙门效力的高手，只要有公开的动手记录，亦是会被记录在地榜之列。
就算是以朝廷的资源，能够控制和指挥的一流高手不少，但这些人大都有着固定的位置，各尽其责，没有合适的理由，很难一下调动聚集。
但是这几年，因为大小先天神功的流行，造就了许多新兴的一流或超一流高手，而且他们的真气十分特殊，极其趋近先天真气，恢复速度极快，远强于同等实力的其他高手。
这些人，也便是这次被调往京城的主要组成。
最开始的时候，大、小先天神功，是王戈只限定在东缉事厂内推广修炼的内功心法，类似江湖上一门一派的镇派心法。
但很快，这门极为特殊且上限极高的武功心法就被传播开来，先是在锦衣卫中高层间传播，接着底层也有许多人获得了修炼的秘籍，然后是西厂，甚至在江湖上都有一定量的流传。
别说是本来不会武功的初学者，或是武功平平没有合适内功心法的底层武者，就是本来就武功有成的高手，都有许多练了一段后，下了决心把原来的内功废掉，从头修炼大小先天神功。
很多刚得到大、小先天神功的人，都觉得是占了天大的便宜，喜不自禁。
而一些故意泄漏的人，亦是觉得让王戈吃了大亏。
殊不知，大、小先天神功的泄漏和流行，本来就是王戈喜闻乐见并且暗中推动的。
这次的汇聚到京城的这些新晋高手，大部分都修炼的大、先先天神功，而当他们在王戈附近的时候，基本就相当于王戈的“弹药库”，他们是行走的“凤凰先天真气载体”。
所以任何时候，他们的存在，对王戈都不会是威胁，而只会是“助力”——来的越多，他越强。
如果宗师高手之于一流高手，只是单纯的内力的堆积的话，王戈按理说应该已经突破一流，成为宗师了。
但现在依然只是在超一流高手和宗师高手之间，并没有成为真正的宗师。
好在，他也不是必须以现在的状态来对付两位宗师。
……
妙虚子和薛良等人早就知道王戈擅长用毒、暗器，甚至拥有多部“暴雨梨花针”这样的大杀器，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