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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都是我的人，而且他们也听不到我们说的话。”钱衡自然知道王戈在顾忌什么。
“见到了。”王戈这才说道。
“我们……是不是要起事了？”
王戈吓了一跳，看到他那两眼发亮、似乎颇为期待的表情，不由得有些无语，看来燕王麾下，确实都已经看明白了上头那位殿下的想法啊。
“不是？”钱衡从王戈的表情解读出了答案，眉头微皱道：“那殿下把你叫到北平来，真的只是赏赐和褒奖么？”
“送你一句忠告。”
“说。”
“不要想太多。”
钱衡叹了口气，拿起酒杯又是一饮而尽，叹道：“能不想太多吗？毕竟我知道的太多啊！”
虽然已经多年未见，但王戈很清楚这家伙的性格，喜欢钻营，喜欢走捷径，心里其实对跟着燕王“起事”这事，其实热衷得很。王戈想着要当靖难功勋，他其实也是一心想着从龙之功。
所以王戈并没有继续和他聊这个话题，而是问道：“你这段时间都待在北平，对河间府的情况了解的多么？”
“还行吧，得看是什么情况了，是江湖上的事？”
“有没有什么恶霸横行、匪盗肆虐、邪魔行凶之类的事？”
“这种事，每个地方都很多吧？”钱衡奇怪道。
“你就随便说说你知道的。”王戈说。
钱衡知道他肯定不会是随便想起来就随口问问的，必然是有原因，但既然不愿意说，他也不会一定要问个清楚。想了想，便说道：“你要是说命案什么的，我回头具体去问一下，让人整理好，直接交给你，若是你回青州了，送去青州也没事。不过若是江湖上的事，我倒是知道一件，天龙山庄加入武盟了。那位庄主何祖龙，还和几位江湖成名的一流高手切磋了一番，地榜排名直升数位，现在是地榜一十五了！想不到啊，这老头儿，到了这把年纪了，竟然武功还能大进。”
是了，何祖龙和他的天龙山庄，也是在河间府的。
把凤凰伤成这样的人，莫非是天龙山庄的？
不，他们应该还没有那么大的影响力，若真是天龙山庄的人干的，哪怕是何祖龙亲自出手，应当也不至于让凤凰不愿意说出伤她之人的身份、名字，连自己的名字都讳莫如深。
应当是比天龙山庄更大的势力。
王戈在北平待了三天时间，除了第一天之外，便没有再见过燕王，道衍老和尚倒是见了几次，不过基本是道衍问，他来答，都是询问前一段时间他在山西的作为，对那两个投靠了蒙元的魔教左使一脉余孽“天残地缺尊者”，尤为感兴趣。
这次北平之行，除了见到燕王朱棣，给这位未来的明成祖、永乐大帝留下了印象外，王戈最大的收获，就是得道衍所赐的一包袱“天外神陨”了。
这些“天外神陨”正好补充了王戈这段时间的消耗，为白珑完善那对“命运”短剑的材料也有了。
这些材料，有很大一部分，都是燕王几次北征的过程中，从蒙元贵族手中得来的。
第一百八十六章 游龙剑仙
第一百八十六章游龙剑仙
天外神陨虽然是稀世材料，但并不是什么工匠都能拿它们来制作机关暗器的。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哪怕是有《墨门秘典》，也根本看不懂，研究不明白，更遑论说像王戈这样能够修改墨门秘典上的机关暗器，甚至能够反向破解唐门的驭剑飞刀，衍生设计制造出其他的天外神陨暗器来。
所以燕王府的府库里，“天外神陨”的存量还是不少的，道衍轻松就可以划出一部分拿来赏赐给王戈。
当初除了《凤凰涅槃大法》外，道衍还给了王戈一本《墨门秘典》。不过和《凤凰涅槃大法》一样，《墨门秘典》同样是听起来很牛，但要真正能转化为战力，没有那么容易的。
王戈没有把自己在凤凰涅槃大法上的进展告诉道衍，但说出了几年他研究《墨门宝典》所得出的一些成果，比如自制的暴雨梨花针、八面雷，比如那能够用刀柄发射暗器的飞刀“苦海”。
在亲眼见识了王戈制作的飞刀后，便是见多识广的道衍和尚，也是惊奇赞叹不已。如果没有见过这样的飞刀，几乎十个人里有十个都会中招，区别只在于能不能在感知到背后激射而出的刀柄暗示时，躲闪开来了。
但一般而言，除非轻功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否则便是一流高手，在极近距离内，等到暗器发射才察觉、反应，也是躲之不及的。
当然，若是有宗师级的身手，有先天真气化罡护体，那倒是很可能不惧这暗器。
在离开前，王戈留了一柄“苦海”给道衍，而道衍也就赐了他那些“天外神陨”，光以材料论，这些“天外神陨”，足够王戈再做二十柄飞刀“苦海”了。
……
洪武二十九年的腊月，山东的冬天似乎比往年都要更冷一些。
不过对于像程浩妍这样的一流高手而言，倒是没有什么太大差别，她也只是外面多搭了一连帽的毛皮斗篷，在骑马赶路的时候，御风抗寒。
之前在岢岚城中，帮助周含笑的父亲周邦郃，解决了镇西卫指挥使刘捷勾结蒙元的叛乱，和王戈一人干掉了一个“天残地缺尊者”后，王戈直接离开了岢岚城，程浩妍则继续留下，过了个把月，将郭晴娘送回寿阳县到她父亲身边后，又跟萧霜霜、冯灵苑到春水剑派做客，游玩了一段时间。
之后冯灵苑回家，萧霜霜也要闭关练功，程浩妍便离开了山西。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选择到了山东来。
但既然到了山东，她自然便往青州府来，不过并没有第一时间进青州城，而找到了云山派的山门。
“王平安师兄？王师兄三年前出外游历，至今未归啊！女侠是什么时候见过王师兄的？”
在山门外巡守的弟子听到程浩妍的来意后，有些惊奇地问道。
是的，这“云山派弟子王平安”，虽然是王戈取的化名，但也是真有其人的。只不过真正的王平安，早在三年前游历江湖时，就为一邪派高手所杀。后来那邪派高手落到了王戈的手中，被他送上了断头台。而在拷问其所藏财物的时候，也问出了他过往所杀之人，知道了这个王平安的身份，还看够他云山派弟子的身份铭牌。
程浩妍有些奇怪，因为在往山西的路上，她曾经听王戈说过，他是从青州过来的，离开山门的时候，他们的周师叔才刚刚闭关，为什么云山派的弟子，会说他离开三年未归？
心下觉得这其中或许有什么隐情，她便没有再多追问，准备告辞，回头再想办法用其他方式找找“王平安”。
那云山派的弟子见程浩妍准备离开，便说道：“女侠如何称呼？可以留个口信，回头若王师兄回来，也可以告诉他女侠来找过。”
“噢，你告诉他我姓程，是他赠刀之人就可以了。”
“赠刀之人？”那弟子对这称呼自然是觉得有些好奇，不过也不会贸然相问，但想到自称姓程，又长得如此惊艳，忍不住试探问道：“女侠莫非是……‘赶剑仙子’的高徒、地榜七十九位的‘游龙剑仙’程浩妍程女侠？”
游龙剑仙……
这外号应该是程浩妍在山西护卫郭修竹一路，又在岢岚城斩了蒙元高手后，在江湖上流传开的。似乎是说她的剑罡如游龙般，既有惊人威力，又有缥缈仙气。
程浩妍现在每次听到自己的外号，还是觉得有些别扭，十分地不想接受。
但对方连她的名字都说出来了，她自然没法否认，只能点头应是。
也亏得现在是明朝，不是几百后的二十一世纪，否则那位云山派弟子，怕是要向程浩妍要个签名合影才肯放她离去了。
程浩妍离开后不久，一名身材高大的鹤发老者上山，在山门外与那之前跟程浩妍说话的弟子说道：“刚刚可有见一穿着褐色斗篷的女子上山？”
“啊，师叔祖说的是‘游龙剑仙’程女侠？她刚刚上山来找王平安王师兄，师兄不在，便告辞离去了。”那弟子赶紧回道。
鹤发老者皱眉道：“‘游龙剑仙’程女侠？是那位地榜七十九的程浩妍？！”他刚刚在山腰上远远看到了下山的程浩妍，对这女子的气质印象深刻，而这山上只有他们云山派一家门派，故而怀疑是来他们门派的。
“正是那位程女侠。”那弟子有些奇怪地看了师叔祖一眼，不知道为什么提到是程女侠，就显得有些激动。难道师叔祖这么大年纪了，也仰慕程女侠这位大美女？
鹤发老者却顾不得门派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