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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戈忍不住苦笑起来，自己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得了“圣母病”了？恻隐之心也不应该用在这种明显无用功的事情上吧？
但这牛车买都买了……
纠结了一会，王戈终于还是决定回去头看看，反正现在他是要回青州的路上，也没其他什么事。
于是赶着牛车走了小路，直到无法通过后，将牛车系在树上后，王戈又返回了之前发现那女子的地方。
王戈离开又回来，这段时间至少也有一个多时辰了。
本来他以为会发现那女子已经断气身亡，就干脆把她尸体埋了。
却没想到，回来后，稍微一检查，那女子不单还有气，而且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竟然觉得女子的身体状况、脉搏好像比之前他离开时好了一些。
女子似乎也知道是王戈，在王戈握着她的手时，指头微微动了一下，似是在打招呼。
“算了，来都来了……”王戈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小心地将那女子抱了起来，返身向牛车的方向走去。
将牛车上的东西都卸掉，只留下一些相对柔软的干草后，王戈才把女子放躺上去，然后用清水替她简单地清洗了一下嘴巴和鼻孔的淤血、尘土。清洗伤口的时候，女子浑身一直无意识地颤抖着，很显然是疼痛造成。不过她身上伤口实在是太多了，想要处理根本不是一时半刻能处理得好的，只能是暂且如此。
夜晚，找了个路边的客栈投宿，花了点钱让小二去烧了两桶水过来，然后他亲自为女子清洗身上的伤口。
虽说男女有别，不过这女子这番惨象，也不可能有谁能对这副身躯起丝毫绮念，只是以王戈的眼力和经验，越是清洗，越是了解到她所遭受的虐待，越是心下震撼，到底什么样的人，能对另一个人做下如此之事？
王戈每过几个时辰，就会将一点凤凰涅槃真气渡到她的体内，他现在也发现了，这女子能活到现在，很大可能就是因为凤凰涅槃真气的缘故。这真气竟然不单是对他自己的伤势有很强的恢复愈合能力，对其他人也行！
也亏得王戈前段时间得南香的“调教”，凤凰涅槃大法长进不少，而凤凰涅槃真气的特性又让它可以飞速地滋生恢复，否则的话若是普通的真气，之前一口气全渡给了女子，他没打坐恢复几个时辰，也不可能还有真气能支撑。
整整一晚，王戈光是替女子清洗身体和创口了，一时半刻都没有休息，而客栈的小二也被他数次叫起来，又是找干净的布，又是帮忙烧更多的水。不过有银子说话，小二倒是也跑得殷勤，一点没有抱怨的意思。
天蒙蒙亮时，王戈才算是将女子的创口全部清理好，将他离开青州时从南香那得到的各种伤药几乎消耗光，然后用布简单地包扎了起来。
因为各种创伤，女子的脑袋几乎都被布包裹了起来，除了被割掉鼻子只剩两个洞的鼻孔，以及肿大干裂的嘴。
接着王戈又喂她喝了点米汤，感觉状况稳定了后，他犹豫了一会，将程浩妍给他的那瓶伤药拿了出来，倒出一粒，在水中化开，然后喂女子喝下。
窗外已经天光放亮，屋内的蜡烛也已经快要燃到底座，烛火摇曳，王戈坐在床边，看着床上终于睡过去的女子，心中却是若有所思。
第一百四十七章 好人有好报
第一百四十七章好人有好报
虽然当初在无名山谷见道衍和尚的时候，这老和尚掏出三本秘籍，给当时与他一起的“大熊”沈平、“猴子”钱衡。
沈平选了只要潜心修炼，一二十年后就能有所成的秘籍，钱衡选的是速成秘籍，而他则是那本上限最高，却最难修炼的秘籍。
也就是《凤凰涅槃大法》。
当时他自忖有重生的灵魂，又有领先这个时代几百年的见识，在信息大爆炸时代生活过二十多年，怎么着对武功的理解能力，也会比一般同龄孩子强得多，所以即便是先选，也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上限最高的《凤凰涅槃大法》。
但怎么也没想到，这心法秘籍的修炼途径，竟然是那么的坑爹。
向死而生，也就是练功的方法就是——作死！
所以一直到了十九岁，王戈在凤凰涅槃大法的修炼上，都没有什么进展，一直是龟速。
直到几个月前，帮南香试药，才终于在小巫医的帮助下，找到了提升凤凰涅槃真气的途径。
不过这样的方法，显然不能一直不停地用，次数多了以后，即便身体能进入濒死状态，心理上也会出现一定的惰性，很难再激发出凤凰涅槃真气的本源，或者说事倍功半，毕竟他对小巫医实在是太信任，十分清楚自己给她“试药”是绝不会有真的生命危险的。
体验过凤凰涅槃真气好处的王戈，自然想要继续提升，但除了依赖小巫医外，暂时还真找不到什么有效的方式。没有小巫医护法，他可不敢去做什么太作死的行为。
但今天连续地将凤凰涅槃真气渡入那伤重女子的体内后，王戈却忽然发现，在天明之后的最后一次渡入真气时，自己体内的和残留在她体内的凤凰涅槃真气产生了某种奇异的共鸣感。
靠着这种共鸣感，他可以更清晰地感受和影响凤凰涅槃真气在女子体内的运行轨迹，也能更直观地感受到她的身体和经脉状况，以便更有针对性的调集真气，进行治疗和恢复。
虽然这种感觉只有一次，但王戈还是发现，自己对凤凰涅槃真气的掌控，有了些微的提升，运行一个小周天的速度，似乎快了一丝。
这个发现，让王戈有了一些了悟。
他当然知道，肯定不是简单地将凤凰涅槃真气渡入其他人体内，就可以帮助修炼提升，要真有这么简单，这一秘籍也不至于因为太难练而近乎要绝迹江湖的程度。
王戈认为，之所以有这种效果，可能和这女子本身也有很大的关系。或许是因为她所受的伤实在太重、太多，也或许是因为她无比的求生欲，又或许是因为她现在对王戈的信任和依靠。
“这也算是……好人有好报了吧？”
没想到救了这女子，还能有这样的意外收获，也算是给了王戈一个继续带着她、救治的理由了。否则的话，他自己都有些难以理解自己为什么要做这件事。
这么想着，王戈又将目光放到了床上的女子身上，思考着她的身份，以及为什么会遭此厄运。
他之前询问过女子的身份，但她并未回答。
从其身上，也未能找到任何证明身份的物件。
但王戈根据她身上那残破的裙褛材质以及女子识字这两点，便可以推断出，这女子出身必定富贵。
女子没有说出她的身份，没有让王戈去联系她的家人，也不肯说出是谁将她伤成这样，有两个可能，一是她已经没有家人，二是她家人可能就是罪魁祸首。
王戈想了想，他决定暂时还是不要去探寻这件事背后的真相，如今他的主要任务还是为靖难准备，不应节外生枝。
等到了永乐朝，他真的成了靖难功臣，封爵受赏，那时若这女子还活着，知道了她的仇家，要为她复仇，当是容易得多。
所以王戈在客栈休息了一天，让那女子稍微恢复些元气，并且去买了辆马车、准备了足够的干粮和水后，就开始启程返回青州。
他有些担心，若将女子伤成这样的罪魁祸首还在附近，知道他带着个伤重的女子，会不会过来赶尽杀绝。若是一两二、三流高手，他自信手段尽出还对付得了，但若是有一流高手带队或是一大群二流高手的话，那就会很麻烦了。
好在王戈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这一路还算是顺利，王戈一边赶路，一边照顾着女子，每日里几乎没什么时间能睡觉，顶多就是打坐运气一会，好在凤凰涅槃大法恢复体力、祛除疲劳的能力超强，只要能让他得空运转几个周天，就能重新精神抖擞。
倒不是王戈不愿意请几个仆从侍女跟在马车上照顾，但一来不想节外生枝，让这女子的情况被传出去，二来即便是雇了人，真正要照顾她的时候，还是得王戈自己出马，以这女子现在的情况，王戈根本稍歇不得，要时时去注意她体内凤凰涅槃真气的消耗情况，现在其实都还未脱离生命危险，若是没有凤凰涅槃真气和各种从南香处得来的伤药相佐，可能没一会就没了气息，毕竟她身上的伤实在是太多太重了。
所以当王戈看到青州城的城门时，终于是长长松了口气。这一路行来，哪怕是身体还能承受得住，精神却也太过紧绷了，简直比他当初去蒙元当探子的时候压力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