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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叶便摇头道:“林牙休要忧心,学生尚且有后手在此。”
耶律大石闻言便看了过来。
王叶继续开口道:“辽军偷袭夏人,引得两国交恶。一则正要引得夏人不肯接纳天祚帝,二则也可让天祚帝不敢往投。以如今天祚帝情形说来,正为惊弓之鸟。一旦闻听辽、夏两国交恶,且已起争战之事,又如何肯轻易前往投奔?”
耶律大石听得此语,乃抚掌大笑,便开口道:“有理!待到袭击得夏人后,我等自当将此事于东胜州广为传播,必能吓阻得天祚帝前去。”
王叶却又接口道:“此其一也!待到我等袭据得云中,正当联宋灭夏,一则取河套之地以自立,二则正要以夏国为诱饵,诱得宋国联手,且败坏宋金灭辽之盟。辽夏两国久未交兵,正不知其战力如何?自当劳动赫鲁将军一番,一试夏人斤两!”
听得这里,赫鲁已然是叹为观止。自己这种武将还是埋头听命算了,论起勾心斗角,用谋用计,根本不是文官的对手,人家实在是太专业了!
复听得军师口出“劳动”二字,赫鲁赶紧拱手逊谢道:“不敢!遵令而行,乃末将份内之事。”
耶律大石闻言稍一沉吟,心中已有了决断,便下令道:“赫鲁听令!”
赫鲁闻言肃立,拱手道:“末将听令!”
耶律大石下令道:“且领八千大军,自东胜攻入夏国,夺取浊轮寨数地。沿途不妨大开杀戒,焚毁农田,以激怒夏人。只今日午时出兵,待夺得浊轮寨后,若果夏人出兵反击,万不可恋战,当早早退回。万一夏人应变未及,进退之机,许汝自主。”
赫鲁领命,转身大步走了出去,前去调拨兵马不提。
辽国既然为夏国宗主,两国已经百余年未动刀兵;再加之如今辽国已然衰落,对夏国更是没了威胁。
故此夏国只将精锐重兵集中于宋国边境,意欲借宋辽交战之机,夺去宋国西陲之地。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当年夏国同宋国争斗,凭借着国中的精锐马军,倒是十次有八九次便能占据得上风。
然则自韩琦、范仲淹等人开始,便开始采取以守为攻的战略。
何谓以守为攻?
其实也很简单,就是修堡垒。
但于宋国境内靠近夏国之处,择险要地形修筑堡垒。一旦夏人入侵,宋人便得借堡垒为防守。
以往每次入侵都能获得大量战果,如今宋人既然采取了乌龟壳战术,夏人的收获一次比一次少。如此一来,渐渐便没有了东侵的心思。
宋人采取的却是两步走的战术。
当初构筑乌龟壳以为防守;待到双方兵锋暂歇,宋人但选择险要地形,一步一步地将堡垒往夏国境内修来。
事情便这样循环下来。
一旦夏人来攻,宋人西军便以乌龟壳自守。
一旦夏人退兵,宋人西军又开始偷偷摸摸往前修堡垒。
实在是宋人耐性太好了,三五年修得一座堡垒固为可喜,十年八年修得一座也不嫌迟。
范仲淹退了,种世衡接着修;种世衡去世,种谔继续;种谔去世,种师道继续接手。三代人下来,从未间断,这一修就修了一百多年。
北宋前期,夏人每次入侵都为了掠夺。到得北宋中期以后,双方的争斗便变得十分简单,总结起来无非七个字“你要修堡,我不许!”
每次西军巩固得后方堡垒之余,再往前面新修一个堡垒。夏人见状自是不肯,于是发兵来攻,却也不攻入宋国腹内,只阻止你修城。
而宋人则以后方的堡垒为根据,拼死也要将新城修起来。
双方或胜或败,然则宋国的堡垒还是一步一步地往夏国境内延伸。虽则缓慢,却十分有效!
一百多年下来,夏人早已为宋国的堡垒策略封堵于境内,动弹不得。
同宋人做梦都想夺回燕云十六州以自守一样,夏人做梦也想将边境的宋人堡垒一扫而光。
当日童贯领西军平方腊,伐北辽,夏人得以乘虚攻入永兴军路,却也没有太多的战果,实在是边境堡垒太多。
一旦夏人到来,宋人早早便已经财物、人马迁入堡垒之中为守。
这里插一句,当年圆嘟嘟于辽东修筑堡垒,便是学得范仲淹等人的法子。一则这货只学到了表面,没学到精髓。二则这货名利心太重,欲要速见功效。
且不说宋人于家门口修城,圆嘟嘟这货跑到千里之外的地方去修城。但说宋人只耐着性子慢慢来,一修就修了一百多年,反观圆嘟嘟这货,一百年后再见效,于自己又有何益?故此这货也不顾朝廷经济状况,只几年间便修筑得上百城堡。
要知道宋朝比明朝富庶不知道多少倍,尚且只敢靠地方力量来修,如此便修了一百多年!明朝本来就是烂摊子,竟敢顷全国之力来干这事,几年之内要干成此事,如此岂有不亡之理?
后人曾言,隋炀帝若肯花五十年来修运河,必定没有李渊甚么事情。同理,圆嘟嘟若肯花百年来修堡垒,也必然没有皇太极什么事情。
第307章 反坑了天祚帝一把
言归正传!夏人既然将重兵布于东南面,北面防线自然是空虚无比,无非是一些小部族的族兵为守罢了。
此等族兵连夏主都看不上眼,不肯召集彼等攻打宋人,可想而知又是何等的模样,大概也就类似于后世的民兵。
如今既然要偷袭夏人,自然不能透露大军的身份。
当下赫鲁便隐去耶律大石同自己旗帜,只以辽军本色旗为令,领大军越过东胜,直扑浊轮寨而来。
赫鲁麾下本来就颇为精锐,再加之有得耶律大石一番调教,大军上下已然一心,十分的战力便能使出十分来。
却说赫鲁午时入得夏人之境,到得晚间便已经攻占得浊轮寨,沿途但见得夏人游牧部落,尽屠之。
虽得浊轮寨,眼见着夏人尚且未曾反应过来,赫鲁正要激怒夏人,第二日复举兵连下子河汶、暖泉峰数地。
又过得一日,夏军这才反应过来,便从四处调集得大军前来围剿。
闻听得探子来报,赫鲁也不恋战,但一把火将这数处烧了个精光,便撤回了东胜州内。
待到夏军夺回得数地,但见得数处营寨早已是遍地焦炭。复见得附近子民被屠,牛羊被夺,夏军自是大怒。
这天底下便没有不透风的墙。
且当初赫鲁正要让夏军知晓此事,故此虽屠杀得许多夏人,却也暗中放纵得许多夏人。
当下便有夏人牧民前来出首,只言此事乃辽军所为。
夏军闻言更是怒甚!然则未得陛下诏令,夏军也不敢擅自越境报复,只八百里加急将此事传往兴庆府。
当初天祚帝于护步达岗一役坑了赫鲁一把,如今赫鲁终于反坑了天祚帝一把,算是打平了。
却说当初天祚帝驻兵青冢大营,正是自信满满,欲要集天下之兵与金人一决雌雄。
除了诏命耶律大石、萧干领大军前来汇合之余,又收集得五万大军,即便如此,天祚帝犹未满足,便使使者前来夏国借兵。
金人兴起乃是这两年的事情,夏主李乾顺虽知辽国处境不妙,虽知得金人已经占据得四京之地,却也不敢想象辽国如此庞然大物,竟然便要毁灭于数载之间。
以这货想来,辽国再苟延残喘个几十年应该没问题。
且自宋人于边境修筑得许多堡垒后,宋夏之间攻守之势已异,故此联辽抗宋的政策不可动摇。
闻听得昔日的宗主国遣使前来借兵,李乾顺虽然心中不愿,却也不得不应付一番。
至于东南面的精锐,李乾顺自然不舍得借给天祚帝使用。当下便借口路远难及,只于京中搜集得近万老弱病残,又使野利思程为统领,使之与天祚帝使者一同北上。
天祚帝使者见得此状,也无话可说。人家肯借兵给你已经算是天大的面子了,谁还敢挑肥拣瘦?
有得这近万兵马已足以交差,故此天祚帝使者也不肯再生枝节,只同野利思程一起领兵北上。
沿途倒是无事。
二人只领军一路北上,然则这才到得安庆泽附近,便已经听得前方传来风声,只言辽人大举入侵,杀伤得夏人无数。
野利思程闻言大怒,便召天祚帝使者前来质问。
天祚帝使者自是矢口否认,如今陛下大军正在青冢泊附近,距离东胜州也有数百里之遥。至于萧干,这货守着南京道未动,又如何会来到此处?即便耶律大石大军已然西来,且不说耶律大石大军自当往青冢泊而去,不会往东胜州而来。即便耶律大石改了主意,领军前来东胜州,算算日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