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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乱;一片人仰马翻。
刘华健紧锁眉头;一连串的军令立即便颁布了下;令旗招展之下;麾下骑兵立即开始变阵;抛开了当中的敌骑不管;远远地向着四周逸开;而正中与霍坤绞杀在一起的骑兵则死死地咬着霍坤;不让他有机会随着大队人马的移动而作出应对;片刻之间;一个极大的包围圈已经形成;在正当中;霍坤的三百骑兵与数百领军卫骑兵相互绞杀着。
张喜缓缓策马上前;拉开长弓;缓缓移动;嗖的一声;羽箭飞出;一名外围的白莲骑兵立时一头栽下马来。
更多的领军卫军官们策马上前;拉开张弓;他们的shè艺可不是一般的士兵所能比的;每一箭出;几乎都有一名白莲骑兵坠下马来;不到一刻钟功夫;场中白莲骑兵已经零零落落。
“吹号;把我们的人撤下来!”刘华健下令道。
号角声响之中;圈中已经战据了绝对优势的领军卫骑兵们打马向回奔来;杀红了眼的白莲骑兵刚刚摧马yù追;一根根羽箭飞来;顿时将他们一一shè下马来。
霍坤也坠下了马;他身上盔甲较好;虽然插了数支利箭;但却没有伤着要害;但胯下战马却连中数箭;哀鸣数声;倒在了地上。
半膝跪地;手中的马刀也断成了两截;霍坤身上的鲜血一点一点地掉落在地上;他拄着半截马刀;看着与他朝夕相伴数年的战马;那匹战马竭力仰着头;想要爬起来;抬起半个身子;终是又重重地跌了回;霍坤伸手将硕大的马头抱在怀里;看着战马大大的眼眶里蓄满泪水;自眼角流出;他轻轻地抚着马头;另一手的马刀慢慢抬起;哧的一声;插进了心爱战马的咽喉。
包围圈一片安静;这里所有的人都是骑兵;与天下骑兵一般无二;他们亦都视战马为自己最为忠实的朋友与伙伴;看到霍坤的动作;所有人无不动容;张喜手中张开的长弓缓缓垂下;他转头看着刘华健。
轻叩马腹;刘华健策马缓缓向前;“这位将军;你已经完成了你的使命;战争于你而言;结束了;放下武器投降吧!不必作无谓的死伤。”
霍坤艰难地站了起来;看着刘华健;讥笑道:“你想让我投降?”
“不错!”刘华健毫不讳言;“你的骑术;你的马上格斗术;你的勇气;你的血xìng;我都很欣赏;只要你愿意为我刘华健效力;我马上便给你三千骑兵让你统率;而且;我不会让你与白莲贼匪作战;以全你兄弟义气;如何?”
霍坤大笑;“条件真不错;真不错!”
“你答应了?”刘华健大喜。
“哈哈哈哈!”霍坤放声大笑;笑声中;身上的伤口裂得更开;鲜血喷涌而出;“投降?你也不打听打听;我们鹰嘴岩兄弟;可有一人曾经投降?”
“鹰嘴岩?”刘华健皱起了眉头。
“我们鹰嘴岩兄弟;生是英雄;死亦是好汉!”霍坤森然道:“只有战死的鹰嘴岩兄弟;从来都不曾有过投降。”他双手握着半截马刀的刀柄;看着不远处的刘华健;张嘴高呼:“杀!”一步一步向着刘华健走来。他的一条腿上挨了一箭;走得极其艰难;几乎是拖着一条腿;慢慢地向前移动;手中的马刀却是举得极稳;眼中的决绝之sè让刘华健不由动容。
长叹一口气;刘华健掉转马头;向回走。“可惜!”他挥了挥手。
一名骑兵纵马而也;向着拖着一条腿;仍在不停向前走来的霍坤冲。
哧的一声;锋利的矛尖借助马力;破开了霍坤的胸甲;透过了他的后背;马上骑兵继续前驰;霍坤紧握着他的马刀;仰天倒下。
(。。)
第五百三十三章:天机
刘华健有些疲惫地翻身下马;对着张喜道:“让弟兄们都歇息一下吧!派人将战死在这里的人都埋了!”
“是!”张喜应道:“可是刘将军;三眼虎已经跑了!”
“他能跑多远?我们需要休息;他不需要么?即便他们人是铁打的;战马呢?长途这样高速奔驰;再好的战马也得跑废了;放心吧;三眼虎是著名的骑兵将领;必然料定我们也是需要休养马力的。”
张喜醒悟地点点头;转身下达命令。刘华健席地而坐;看着断脚残臂;血肉模糊的战场;眉头皱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白莲教在大越存在以久;每逢年景差时;总要出来闹腾那么几回;在大越数百年的历史之中;规模巨大的白莲起义就有好几回;但却从来没有成过什么大气候;这与白莲本身的构成有着极大的关系;白莲骨干大都都是乡野村夫;江湖闲人;他们没有什么真正的战略大局观;满足于一时的胜利;而缺乏长远的眼光;聚集起来的人马虽多;但却没有核心;打仗之时一涌而上;胜则如风卷残云;败则一溃涂地;没有信念是他们屡战屡败的根源;部队只要能吃饱饭;便没有多少求战之心;只有饿极了;才会爆发出极大的战斗力;这也是程群大将军非常轻视白莲的原因所在;以两卫人马来清除帝国西北的白莲;在程群看来已经足够;在经历过战火磨练。意志坚强的卫军面前;与这些由乡农组建而成的部队根本就不是一个量级。更何况;在卫军的背后;还有一个强大的支援体系。
但这一战;让刘华健不由自主地jǐng惕起来;这支由白莲圣女为首领的白莲军队总让他觉得有什么不同之处;与史书之上记载的白莲起义有些差异。更重要的是;这支军队有一股韧劲;内心非常强大。换而言之;这是一支有信念的部队。
为什么会有这个改变?刘华健需要想一想这其中的原因。
“将军;都办完了;敌人的;我们的;分成了两个地方;安葬了!”张喜走了过来。将手中的干粮与水壶递给了刘华健;“您吃一点吧;补充一下体力。”
咬一了口生硬的烙饼;嚼碎了;就着清水咽下;刘华健忽地歪着看着张喜。道:“那个敌将临死的时候喊了一句什么?”
张喜啊了一声;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仔细地想了想;才道:“好像;好像嚷嚷了一句什么鹰嘴岩兄弟是杀不完的。对了。就是这一句话。”
“鹰嘴岩;鹰嘴岩?”刘华健反复地念叼着。“这是一个地名?怎么这么熟悉?我在那里听到过这个地名么?”
一手拿着烧饼;一手提着水壶;刘华健站了起来;来回地走动着;“我一定听说过。鹰嘴岩;鹰嘴岩!”他突地站住;转身看着张喜;眼中露出震惊的神sè。
“将军;你想到了什么?”张喜看着刘华健的神sè。
“我想起来了;鹰嘴岩;沈风!”虽然朝廷对于当年沈风叛出大越的事情讳莫如深;因为这涉及到当朝两大权臣;但刘华健如今做到这个位置;当年的一些事情自然也便知道了;但年代久远;他并没有对这件事情有多少上心;那个庙里都有冤死的鬼呢?
鹰嘴岩马匪全军覆灭;为当时的潭州知州司马仁的侄子司马瑞剿灭;为此;朝廷还给了奖赏;时事变迁;如今的司马家族已经成了大越最大的叛徒;而沉寂已久的鹰嘴岩竟然从一个白莲教贼匪的口中说了出来。
“鹰嘴岩;沈风;燕达;燕妙!”刘华健将一连串的人名地名说了出来;然然跳了起来;失声道:“难道这个白莲圣女燕妙是鹰嘴岩出来的?燕妙;燕达不是有个女儿叫燕妙么?当年鹰嘴岩的二当家红娘子;不是叫燕妙妙么;她们难道是一个人?”
张喜也张大了嘴巴;半晌才道:“将军;即便她们是一人;又有什么关系;鹰嘴岩马匪有漏网之鱼;流窜进了中原;加入白莲继续作乱也不是什么离奇的事情!”
“你知道个屁!”刘华健突然爆了一句粗口;原地转了几圈;看到张喜尴尬的神sè;这才反应过来;张喜是自己的副将;自己刚才未免太不给他面子了。
“鹰嘴岩马匪当年威震大漠;红黑双煞让蒙人闻之丧胆;红煞便是红娘子;你知道黑煞是谁?”
“黑煞是谁?很有名么?”张喜问道。
刘华健眼神之中多了几分担忧;“黑煞便是如今的征北都督府都督;征北军十万大军的首领云昭!”
“什么?”这一次轮到张喜跳了起来。“云大都督也出身鹰嘴岩?”
“云昭亦出身鹰嘴岩;这是朝廷暗房数年调查的结果;在朝廷之中;这是秘密;因为鹰嘴岩是朝廷明令通缉的叛贼;而云昭现在位高权重;手握重兵;谁敢提这个茬;这个消息只是局限于极少人知道。我只是很震惊这支白莲匪兵居然也有鹰嘴岩的影子;如果那个白莲圣女当真是红娘子;那就麻烦了。”刘华健仰头大大地灌了一口水;看着张喜。
张喜也明白了刘华健的担忧;“将军是担心这支白莲匪军与云大都督有关系?”
“当然;当年红黑双煞并肩作战;如果说这支白莲匪兵的首领是红娘子的话;云昭便不可能不知道。张喜;马上派人相州;将这件事禀报给程将军;我们经略西北的计划;如果云昭插了支手进来;巩怕就麻烦了!”
“是;将军!”
“我们马上出发;追击三眼虎!”刘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