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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勋不解其意:“徒惹焚身之祸罢了,为何有此问?”
“飞蛾、飞蝗份属同类,阿父焉知蝗虫不会效法?”
盖勋一拍额头,同时“啊呀”一声,连连说道:“这简单道理,我怎地就没想到、我怎地就没想到……”
“你能想到就奇了,这可是千古良策啊。”盖俊心底嘀咕,之后说得更具体了,“父亲只需组织民众在夜间设火于田边,火边挖坑,边焚边埋,定可缓解蝗患。”
盖勋越想越有理,撂下一句‘真我佳儿也’,便奔向郡府面见太守去了。
这……就算一心为民也太雷厉风行了吧?至少要把家人送进官舍再去不迟?
母子相视苦笑,只好在厮仆引领下进了官舍。
作为一郡官员家属的住地,汉阳官舍修得豪华非常,当然了,和敦煌盖氏祖宅自是不能相比。一个公家,一个私人,两者也没有可比性。
盖勋来到府寺门口,深深吸一口气,步履放慢,正了正衣冠,神色凝重地踏入其内。
他才就任长史一职不久,不太了解郡太守张昭为人,只知他乃阉党出身,但听郡里百姓私底下的评论,其人除了贪财一些似乎并无其他劣迹。这年头出来当官,不贪才是另类。
太守张昭迎出,拉着盖勋手臂热情地道:“盖长史来了,快进来。”
“明府。”盖勋简单问候一声,随着太守入了正堂,方才落座便马上把儿子的话重复一遍,之后又纵论古今,引经据典,加强说服力,可惜太守始终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盖勋不由焦急起来,话不自觉的重了许多:“时下有人言宦官四处卖官惑乱国家,所以上苍才降下灾难惩之。”说的就是你的靠山。
“你……”太守拍案而起,怒视盖勋。
盖勋视而不见,继续道:“不久陛下会拿人开刀,以应上苍警示。”别以为你跑得了。
“……”
“明府如能消除蝗灾,岂不驳了这传言。”我的方法会帮你渡过难关。
“……”
“况且若引得陛下关注,平步青云易也。”做官为了什么?无非名利二字。
“……”
太守张昭脸上由红转白,又由白转为常色,终心平气和的坐回位子,陷入沉思。陛下关不关注他并不在意,他在意的是中常侍赵忠,如今正值他困难之际,虽无性命之忧却也焦头烂额,倘若盖勋所提灭蝗方法有效,不就帮了常侍大忙吗?到时……
片刻正色道:“盖长史所言不无道理,可在晚间试上一试,若行之有效,此为郡中百姓之福,天下百姓之福。”
盖勋取得太守同意后马上组织人手,又命人把盖俊叫来,这个办法是他想出来的,一些细节离他不得。
当晚田边燃起熊熊大火,捕杀蝗虫不计其数。
证明此法可行,盖勋马上前往陇县拜见凉州刺史。
西汉初设十三州刺史部时,州的刺史原是朝廷派遣的监察官,对郡国长吏有省察举劾之权,但无权黜退。刺史平时“巡行所部郡国”,“岁尽”则“诣京师奏事”。因为“居无常治”所以无治所。西汉末及王莽时曾改称刺史为州牧,州牧实掌一州生杀大权。东汉初复改为刺史,可此时刺史权力已较西汉时大得多,只要“有所劾奏,便加退免”。刺史并从此“治有定处”,号称“外台”,俨然成为郡守、国相的上司。虽然刺史秩仅六百石而太守、国相多为二千石。
盖勋绕了几道关才见到人,两人同为六百石官员,地位却有如天壤之别。
凉州刺史姓刘名虔,四十余岁,身高面瘦,为人耿直,嫉恶如仇,加之汉室宗亲出身,地位超然,在凉州声望极高,权力也大,诸太守见他无不战战兢兢。
看到盖勋毫不畏惧的站在他面前,刘虔暗暗点头,邀之入座。
听罢盖勋所言,刘虔皱眉道:“盖长史所法真个可行?这种事可要慎重再慎重。”
“岂敢谎骗,明使君若不快些,头功便被阉党夺了。”
“我们还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吧。”刘虔是打定了主意不见兔子不撒鹰。
盖勋无奈,他敢和太守张昭抗礼,冷嘲、热讽、甚至威胁,对宗室名臣刘虔则毫无办法。
深夜,陇县郊外冒出冲天大火。
第二天,一封奏章以快马送往京都雒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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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九章 福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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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敲门声传入耳中,赵忠睁开睡眼,只觉怒气狂飙,不是说了谁也不见吗?聋了?
“进来!”
语气冷得仿佛能够结成冰。
“常侍。”
亲信总管小心翼翼进来。
“何事?”赵忠略瘦的脸上露出一丝不耐。也难怪,这些天公卿们就像疯了似的专咬他,他就想不明白了,天灾与他何干?好不容易挨到休沐日出得宫来,不想回到家里也不安宁,外面那几百人是白痴吗?这种非常时期居然还敢堵在大门口求官,就不怕落人口实?这才在卧房假寐一会儿又被惊醒,便是泥人也气着火了。
“汉阳太守张昭来信。”
赵忠面无表情,等待下文。
“信中说他有灭蝗之法,目下汉阳郡蝗虫为之一空。”
亲信总管乃赵忠最信任的人,一些不打紧的信他可先行观看,并拣些重要的事禀上,不然赵忠五日才回一趟家,而每日足有数十封来信,欲以一人之力过目所有信件那是妄想。
“为之一空?谬言,不过有点意思,继续……”
“此法乃郡长史盖勋之子盖俊所出,刺史刘虔已知晓了,他预计刘虔的奏章最多三日、快则半日便会到达京师。”
赵忠习惯性地眯起细长双眼,这是他思考问题时的习惯。
亲信总管静静伫在一侧等候。
半响赵忠问道:“你认为呢?”
“明日常侍入宫前就会知晓此法是否可行。”
“万一刘虔奏章今日到达京师怎办?”
亲信总管露出一丝冷笑,“想让奏章晚到几日还不容易。”
“嗯……你退下吧。事若成,记你一功。”赵忠伸伸腰,斜躺回塌上。
“诺。”
洛阳北宫,西苑。
西苑初时规模和建制均不显眼,经东汉历代荒唐之主努力,如今这西苑园囿处处,渠湖环绕,美不胜收。
置身于宛若仙境般的御花园,刘宏无心观景,只有满腹抱怨。他都打算惩处贪官酷吏了,这帮子士人怎地还不消停,难不成他们以为可以逼迫自己杀了常侍们?
“陛下,赵常侍来了。”中常侍曹节轻声道。曹节字汉丰。其本是魏郡人,后居南阳,家族世吏二千石,由于出身不凡,举止优雅,年岁虽高气派不减。汉代却是与后世不同,官宦家庭子弟入宫为阉人者比比皆是,他们大多受过良好教育,否则仅凭皇帝宠信如何能与士人、外戚对抗并占据上风?赵忠别看相貌普通,亦为甘陵望族出身。
刘宏大拇指轻轻揉弄着印堂,有气无力道:“公孝归来了?正好,你和汉丰去一趟崇德殿,帮吾问问公卿大臣蝗灾一事。”皇帝私底下一般不称朕而称吾、我。
赵忠听说让他去应付士人,头皮一阵发麻,忙从袖中拿出奏章,大声道:“陛下,汉阳郡太守张昭献灭蝗之法。”
曹节眼眸不由一亮。
“灭蝗之法?我记得张汉阳是你举荐的吧?”刘宏接过奏章,一目十行匆匆看罢,“盖元固?这人甫一入京掀起好大声势,不愧是马季长的得意弟子,他外放汉阳了吗?”张昭没有独据功劳,因为根本没必要,他身为一郡之长,无论是谁献策,他的功劳都是最大的,还会博得识人的名声。
“是。”
“盖俊?盛传射虎救父的西州健儿吧?呵呵,此子不仅能武,也有机智,这父子俩……”刘宏对此法心动不假,可也有些顾忌,遂问二人:“蝗是天灾,捕杀宜否?”
曹节怒道:“陛下岂可轻信妄言,当今天下太平,哪来德政不修?我看他们是活腻了。”曹节此话绝非恐吓,士人对他可谓又怕又恨,只敢背地里骂骂他,盖因他做出的事实在太过惊人,他先是与王甫等劫持太后,诛杀太傅陈蕃、大将军窦武,后同侯览收捕李膺、杜密等党人百余人下狱处死,其诛杀、流徙、囚禁的达六、七百人,堪为党人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