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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当然谈。”明台说,“争取合作。”
“他们要不肯呢?”于曼丽揣测着,“他们在陈炳那里先下的手,很可能拥有了获取情报的可靠档案编码。”
“她为什么对我只字不提?”明台若有所思地说。
于曼丽惊觉,问道:“谁?”
明台忽觉自己说错了话,答非所问道:“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要自力更生,丰衣足食。”
法国公园。
湖水泛着涟漪,雨雪初晴的天空泛着天蓝色的暖意。白色的椅子上,黎叔静坐在长椅上,专注着手里的报纸。
明台的手里也拿着一份报纸走了过来,径直走到黎叔身边的位置坐下。
“你好。”明台说。
“你好。”黎叔应。
明台把“翡翠”戒指从手指上抹下来,递到黎叔面前。黎叔看也没看接过戒指便揣进了怀里,感激道:“上次的营救行动很成功,谢谢你。”
明台笑道:“我来拿事先说好的东西。”
黎叔看着明台:“这么快就要利益均沾了?”
“你们搞到了汪伪军需库的情报,我想我有权分一杯羹。”
黎叔微笑着从皮包里取出两根“黄鱼”,用一块手帕包裹好,递给明台。
明台接过来,疑惑地浅笑一声:“怪了,我像是来化缘的吗?”
黎叔也笑了笑,继而接着说道:“这次行动中,我的人在获取军需库情报的同时,做出了劫财的假象,拿走了军需官身上的三根黄鱼,我分你们两根,作为报酬。你不是化缘,我也不是施主。彼此分享所得而已,我得情报,你得钱财。”
“这可不是什么好建议。”明台口气很淡,脸上的余霞还未褪尽,依旧露着雅致的笑容。可是,这笑容里隐隐透着一股敌意。
黎叔笑笑:“如果将来贵党有人落难,我们也会出手援助。”
“我只想要一个档案编码。”
黎叔心头一震。
明台看着黎叔有些吃惊的表情:“看来,你们已经有了。”
“我们还得设法进去。”
明台开门见山:“合作吧,胜算几率大。”
“我考虑考虑。”
“我会为你提供日本军火库的准确地点,你只需要给我一个编码,很合算的。”
“你真是无孔不入。”
“这句话怎么听都不像是赞美。”
“你为我们提供情报,经过你上司的同意了吗?”
明台很反感地瞥了他一眼,不作回答。
黎叔看出了他的反感,说道:“我只是关心。”
“关心自己做好分内事吧。”
“好。我答应了。”黎叔爽快道,“编码行动时告诉你。”
“为什么?”
“为了精准。”
“行动时间?”
“星期天晚上七点半,日本领事馆将举行‘庆祝华北战场取得胜利’的宴会,最佳动手时机。”
明台挑了挑眉:“我喜欢参加宴会。”
“细节容后再议。”
明台握着两根”黄鱼“,扭头瞥了一眼身后。
黎叔问:“你找什么?”
“找你手下,值两根黄鱼的人。”
黎叔的脸上露出一丝难以捉摸的表情,像是想起了什么,忽然问道:“你好像对惠小姐很感兴趣。”
明台看着他,承认道:“对。”
“你结婚了吗?”黎叔突如其来地问了一句。
“还没……”明台从容不迫地回道,“不过,我想,应该快了。”
“那我要恭喜你了。”
明台微微一笑,不作答。
“现在的上海就像是一艘风雨飘摇中的海船,而我们就是这千疮百孔的海船上的水手,为了这艘船能够平安靠岸,我们要不停地给这艘船补漏,不停地扬帆,不停地打着求救信号……不停地调整航向和罗盘。”黎叔一脸坚定,“我们的确需要联合起来,在上海打开一个新局面,只有同心协力,才能与76号分庭抗礼。”
“我没打算上你们的船。”
“难道我们不是坐在同一条船上吗?”
黎叔看着明台,目光深远:“年轻人,把目光放得远一些。你们的蒋委员长尚且放下身段来联共抗日,你有什么理由来拒绝抗战联盟呢?”话说得平淡,更像拉家常,黎叔继续道,“我觉得你是怕不知不觉地跟我们走得太近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怕被赤化,所以你违心地拒绝上我们的船。”
“你知道我现在跟你谈话得冒多大的险?军统和中统的人员若有私交,都要受到上峰的家法处置。何况我跟一个共产党在一起,听着你喋喋不休地说教。”
“你认为我在说教。”
“你没在策反吗?那算我听错了。”
“你想跟我说什么?”
“我谁也不信。”
“你打过仗吗?”
“我杀过鬼子。”
“有没有过浑身是血躺在战壕里,等待下一个冲锋号?有没有过几天几夜不吃不喝跟战友们轮流守着阵地?你要不信任任何人,你早饿死、困死了。”黎叔语重心长,“你要学会去相信别人。”
听着黎叔的这些话,明台的眼里像蒙了一层烟雾,有些茫茫不知所措。
“做好战斗准备吧。有一场恶战等着我们。”黎叔放下最后一句话,径自离开。
明台依旧坐在椅子上,看着手中的两条“黄鱼”,陷入了沉思。
一大盒的“明家香”的香水礼盒搬进来,明镜满脸堆笑地迎上去,和刚走进门的明堂寒暄起来。
“大妹,新年好。”
“大哥,我原本这两天就带明楼和明台过去给大哥、大嫂拜年的,一直忙着,还让大哥您先屈尊俯就了,我们怎么好意思。”
“得,得,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大嫂原本要过来的,一大清早被麻友给拽走了,叫我给你带个好。”明堂并不在意礼节上的客套,问道,“明楼在吗?”
明镜道:“在书房。”
明堂鼓着气:“我找他有事。”
“哟,瞧您这气色可不好。”明镜看到明堂阴沉的脸色,问道,“明楼怎么了?”
明堂面露些微怒色:“他没怎么,我快怎么了。”
“您怎么了?”
“我啊……我跟你说没用,我找他说去。”说着,径直起身往里走去。
“大哥,中午留下来吃饭啊。”明镜望着明堂的背影,有点奇怪。
“中统那边把截获的汪芙蕖写给日本帝国大学教育委员会会长犬养三郎的信转过来了。”阿诚把信递给明楼,说道。
明楼看信。
阿诚继续道:“大哥猜对了,他对大哥一直心存疑虑,想请日本经济学者来上海主持大局。”
“他还是想查我的底细,他总想着我是仇家的孩子,怕养虎贻患,却又碍于周佛海的面子,装装风度而已。”明楼正说着话,只听房门“啪啪”响了两声后,还未开口就看着明堂直接走了进来。阿诚笑脸盈盈地上前拦截,明楼顺手把信揣进了兜里。
“哟,大哥来了,新年好,您气色可不大好。”阿诚关心道。
明堂板着脸,直盯着明楼说:“阿诚出去。”
阿诚见状,立即应声:“是。”转身出去,反手带上了门。
明楼笑吟吟道:“大哥,大过年的,干吗呀?跟谁置气呢?坐。”
明堂气呼呼地坐下。
明楼又追问了一句:“大哥,到底什么事啊?看起来不像什么好事。”
“有好事我也不找你。”
“嗯,这是实话。”
“我跟你说,有一日本婆子,从商会里找到我,要跟我合资做香水生意。这‘明家香’的牌子可是太爷爷创下来的,当年爷爷贩马的时候,走马帮卖的可都是‘明家香’。
虽说父辈们分了家,这香水牌子是归了我长房长孙,可是这金字招牌是咱祖宗留下的。你说这日本人,这混账小日本,她说合资就合资,她算什么东西。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咱祖宗创下的金字招牌给小日本糟蹋了。你现在坐这个位子,当然,这也不是什么好位子,但你必须把这事给我摆平了。我告诉你,你要不给我办妥帖了,我……
我他妈天天上你这来……哭,我哭,我告诉你。”
“那您倒是先哭一声给我瞧瞧。”
“你个小王八蛋,你信不信我拿皮带抽你!”
明楼赔笑着:“大哥,大哥别动气,动气伤身。不就一不知死活的日本婆子吗?我啊,给你出一主意,保管药到病除。”
“下什么药啊?说来听听。”
“卖香水,不得做广告吗?董事会每年都有一笔广告费,今年呢,咱们请一个影星做香水推销代理。”
“请谁?”
“唱《夜来香》那个。”
“陈萱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