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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寻思着香港也不是保险箱,得想想法子让明台有一个相对稳定的学习环境,像这样隔三岔五地换学校、换教授,甚至换专业,终究不是长远之计。”
“那倒是。大姐,你去香港……”明楼欲言又止,只顾盯着明镜不再说下去。
明镜看他一眼,嗔道:“说话你就好好说,别带着邪气,让人不待见。”
“我哪里有邪气了?”明楼笑道。
“你讲话还不邪气,邪气十足。”明镜不耐烦道。
“您这次去香港,我替您订酒店吧。”
明镜眼睫一动,似懂非懂地问:“你打算花笔钱,让我住你安排的酒店?”
“怎么样?”
“还有什么花样,一块说。”
“我有一位朋友会到您下榻的酒店,递送一封文件。您只要把那份文件原封不动地带回来,给我就行。”
明镜边吃边思忖道:“听起来‘惠而不费’。”
“当然,我还把您那两批货的关税给免了,怎么样,大姐?”
“等价交换?”明镜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不敢。”
明镜锐利地看他一眼,干脆地应道:“成交。”
姐弟俩相视一笑,心照不宣。
郭骑云兴冲冲地拿了一箱美国牛肉罐头走进王天风的办公室。
王天风问:“哪来的?”
“送补给的说,是甲室发给教官的。”
王天风看了看,问:“一人几罐?”
郭骑云笑嘻嘻地道:“两罐。”
“把我那两罐头给明台送去。”
“干吗呀?”
“你还真以为甲室发的?”王天风说,“‘毒蛇’送的。”
郭骑云一撇嘴,嘟囔一句:“真有钱。”
“你去不去?”
“去。”郭骑云拿了两罐罐头走了。
王天风拿起文件,翻开第一页就看到“拉脱维亚的樱”几个字。顿了顿,点燃香烟,细看内容后思忖着。郭骑云又回来了,手里还拎着两牛肉罐头。
王天风问:“怎么了?”
“他不要。”
“这孩子。”说着,把罐头收了起来。
军校食堂,学员们在用餐。王天风进来,全体起立。
王天风一挥手:“坐。继续。”
学员们继续用餐。
王天风走到明台跟前,道:“明台,你今天跟我一起吃。”
明台站起来:“不用。”
“是命令。”
“是。”
明台跟王天风一起到小方桌前,王天风坐下,摆手示意明台也坐下:“陪我吃饭。”
明台愣了一会儿才坐下来,陪王天风用餐。
“昨天我叫郭副官给你送牛肉罐头,你怎么不要?”
“同学们都没有。我不搞特殊。”
“话是那么一说,这世上哪有事事平等的?你吃的是我这份,不关别人的事。”王天风拿了一叠照片出来,给明台。
明台问:“这是什么?”
“港大教授们的照片,每张照片背后都有详细说明,背熟它。”
“我要回港大?”
“该你问吗?”
明台倏地站起来。
王天风挥手叫他坐下,继续道:“背熟它。”
明台答:“是。”然后,下意识地回头看看于曼丽,于曼丽静静地吃着菜叶。
王天风看在眼底,道:“我还有一件事问你。你跟于曼丽……你是不是爱上她了?”
明台道:“不会。”
王天风诧异:“什么叫不会?爱就是爱,不爱就不爱,不会是怎么个意思。”
“我家……”
“你家?怎么了?”
“我大姐说,结婚这种事,自己不能擅自做主。”
“明白了,就像是政治婚姻。不是,你们叫经济联姻。撇开家里的因素,你会爱她吗?”
明台迟疑了一下,答非所问道:“……我喜欢阳光型的。”
王天风明白了:“长头发的。”
明台点点头。
王天风道:“那就离你的小白菜远一点,保持距离,别让她想入非非。”
明台不说话,又回头看了一眼正在吃饭的于曼丽,沉思着。
沉闷的下午,明楼从周佛海的公馆走出来,坐进车子。阿诚看他又是一脸倦容,一边发动汽车,一边关心地问:“大哥,您身体怎么样?没事吧?”
明楼靠在汽车软垫上,摘掉眼镜,揉了揉鼻梁,深吸了一口气,说:“我没事,内外交迫而已。”
阿诚不再答话,车子缓缓向前开进。
开过一段较为宽阔的柏油马路时,阿诚回报道:“我去海关查过了,大姐那两箱货全是西药,磺胺占了半数。这种药,在市场上是以黄金计价的,大姐相当于带了整箱黄金去香港。中午的时候,大姐来提货,我悄悄护送到公馆,估计明天她会直接带去机场。还有……”阿诚停顿了一下,“我看您衬衣和外套上的袖子裂了,还有一道血迹。我替您预约了苏医生,我跟他约定,今天下午五点左右去他的诊所,替您简单处理一下。您得上点药,好消炎。”
听了阿诚的话,明楼隐隐约约觉得左胳膊的确有些刺痛感,没拒绝。
“你给明台的电报发了吗?”明楼问。
“发了。我给明台发了七个字:明日姐到港大,兄。”阿诚说,“香港皇家酒店我也预订好了,我订了两套房,409,321。”
“跟目标距离?”
“最佳射程。”
“好,做得好。”
“您还有什么事吩咐?”
明楼想想,说:“没事了,剩下来就只有一件事了,速度。”
阿诚点了点头,加快了点儿油门,汽车风驰电掣般而去。
一片树林里,晚霞明亮,光线充足地辉映着百年老树,鸟声悠扬,野花悦目。明台一身戎装,骑着一匹枣红马,疾奔而来。王天风骑着马,在树林里不疾不徐宛如散步般等着明台。在距离王天风十余米处明台飞身下马,甩了马缰,上前两步,立正,敬礼。
“报告主任,学生明台奉命前来,请指示。”明台的声音在树林回荡。
王天风说:“上马。”
“是。”明台随即上马。
“明台,上次你跟我说过,你曾经参加过跑马场的赛马比赛,是吗?”
“是。”
“跑过多少名?”
“第三名。”明台声音洪亮。
“一共几匹马跑?”
“六匹马。”
“成绩一般啊。”王天风望着天说。
明台有些不悦,脸上却很淡然:“至少,军校里没对手。”
“口气蛮大。”王天风呵呵一笑,“想跟我比比吗?”
“老师,您要输了怎么办?”还没比,明台脱口就给王天风定了输赢。
王天风倒是没有生气,他喜欢明台的直率,反问道:“你要输了怎么办?”
“您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你要输了,围着学校操场跑五十圈。”王天风看似很大度地说道,“我不计时。”
明台调皮地微笑道:“好啊,我要赢了呢?”说着,拉紧缰绳,跃跃欲试。
“同样啊,围着学校操场跑五十圈。”王天风说,“我要计时。”
明台手上的缰绳一下就松下来,瞪着眼,不服气道:“凭什么?”
“凭我是老师。你敢赢我,不付点代价能行吗?”王天风说,“怎么样?怕了,你现在就可以回学校操场跑步了。”
“就算跑,也要赢了老师再去跑。”明台倔强道。
“好啊,目的地,山顶。驾!”话音刚落,王天风双腿一夹,催马直冲了出去。
明台放马追去,极速飞奔。马蹄腾飞,宛如飞栈穿云,很快就超越了王天风,头也不回,远远地把他甩在身后。
王天风此刻倒放慢了速度,心满意足地看着明台远去的背影,惟愿明台此去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明台憋足了一口气,跑到山顶,却意外地看见了一架小型军用飞机。明台跳下马,感觉到自己要第一次出外执行任务了。果不其然,他看见了于曼丽。
不等自己反应过来,郭骑云已向自己走了过来:“明台,上峰有令,你和于曼丽今晚去重庆,明日转机飞香港,执行秘密任务。”
明台惊讶:“香港?”
郭骑云:“照片都背熟了吧。”
“是。”明台想起几天前,在食堂王天风交给他的一叠关于港大教授的照片,“一个也不会错。”
“立即出发。”
“是,郭副官。”明台把枣红马的缰绳递给郭骑云,径直爬上直升机的旋梯,旋梯上,忽又想起什么,回头喊道,“告诉老师,叫他放马来追!”
飞机机翼快速转动,飞机缓缓上升,直入云霄。
于曼丽和明台面对面坐在机舱里,身随气流振动,心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