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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恕在下眼拙!阁下自称是新任燕国相,不知可有何凭据?”褚东篱对秦骧说道。
秦骧早就料到有人会质疑他的身份,当即从怀中取出自己的任命文书和印信,刚要递给褚东篱时,忽然又收了回去:“恕本相眼拙,阁下又是燕国哪位大人?庞国尉?还是曹御史?”
褚东篱摇摇头,说道:“在下是燕国二王子的老师、大王的幕僚!”
“原来是个教书先生!”秦骧嘴巴一撇摇头道,“既非燕王殿下的使者,又非国尉、御史,那就没有资格查验本相的身份。”
褚东篱倒不以为侮,也是笑笑说道:“在下不过是好奇罢了!既然阁下不愿自证身份,那也无妨,褚某倒是可以代表燕王殿下,邀请阁下前往燕国王城、觐见吾王!”
“看来这位褚先生在燕国身份不一般呐!”秦骧故作不知情道,“燕王殿下是一定要觐见的,然而不是今天。这东苇乡村民状告你们褚家人,说起来也是燕王殿下的近臣,身为国相,秦某自当要先处理这件事!”
“你无权审问于我!”褚南山捂着肿胀的眼角,忿忿地说道。
秦骧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当然,这里是云西郡公的封地,原告也是云西郡公的子民,理当由郡公大人主持公道!不过既然涉事之人是燕王近臣,为彰显公平、公正,身为朝廷委派的国相,秦某有权力旁听、监督审案!”
“如此,请国相大人多多指教!”刘文沏不失时机地对秦骧拱手说道。
“不敢指教、不敢指教!学习、学习而已!”秦骧也是谦虚地回礼道。
看着二人一唱一和,褚东篱、褚南山都察觉到了相同的危机感——这二人果然“勾结”到了一起,看来是准备借着这个案子狠狠地宰他们褚家一刀!
“谢二位大人为我们东苇乡的村民做主!”钱老六激动地跪在地上,朝着秦骧和刘文沏不住地叩头。
刘文沏命令马厩的卫士解开被缚村民的绳索,同时将门外的村民放进来,围坐在跑马场中央,摆下桌案后,居然就要开堂审案!
褚南山一见这个架势,心中焦急万分,不得已他只能低下身段将刘文沏请到一旁:“郡公大人,这些村民无非是要银两罢了,大不了褚某破费些,赔偿他们不就了了!”
刘文沏装作一副无可奈何地模样,柔声说道:“按辈分,本郡公也得喊你一声‘舅舅’;若我再娶了你们褚家的女儿为妻,那我还得尊称你一声‘伯父’。说来说去我与你都是一家人,可难的是这位新任燕国相,案子是他接手的,我若是不从他手上抢过来,只怕不知道他会如何判决呢!南山先生,破财消灾的道理大家都懂,然而……”
说到这里,褚南山立即明白了他的话中之意,爽快地说道:“辛苦费算我的,只要郡公大人能圆了此案,褚某必定重金酬谢!”
(本章完)
第193章 一唱一和(二)
刘文沏微微一笑,说道:“都是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了!”说完他就走到秦骧面前,将他拉到一边,低声说道:
“秦国相,这被告愿意给予苦主赔偿,你既是燕国的父母官,当然也要维护父王的面子。不如就这样,让褚家多出点赔偿费,把这帮百姓打发了吧!”
秦骧皱着眉头看着刘文沏,露出了狡黠的笑容:“他们褚家许诺给郡公多少好处?郡公请想,一百二十余户人家,当初他们许诺每家不少于一百两的补偿和安家费,算一算怎么也有个一万两千两的白银!他们褚家拿出这些钱连眼皮都不眨一下,郡公大人如何就这么放过他们了?”
刘文沏细细一想,觉得秦骧说得在理,又走到褚南山身边说道:“秦国相说要你们连本带息偿还这些百姓,每户至少三百两!”
褚南山眉头微微一皱,有些为难道:“三百两……就是三万六千两,这么多银两一时之间可是凑不出来……”
刘文沏一听这话,心中暗骂:“好家伙,‘一时之间凑不出来’就是还能凑出来,这褚家这么些年到底捞了多少好处?”
“这样吧,我们先行每家赔付一百两,之后的两百两再慢慢还,郡公大人看如何?”褚南山开始讨价还价。
刘文沏点点头,又走到秦骧面前附耳道:“褚家愿意连本带息每家赔偿三百两白银,先行支付一百两,之后的二百两慢慢再凑!”
秦骧微微一笑,说道:“这褚家最喜欢赖账,郡公大人可不要上了他们的当!况且依据钱老六所告,他们褚家可不是贪墨安家费这么简单,其中还有人命官司呢!这又该怎么算?”
刘文沏犯了难,他看了一眼巴巴望着自己的东苇乡百姓们,其中不少人都是衣不蔽体、骨瘦如柴的老弱妇孺,饶是像他这样的纨绔子弟见了也会生出恻隐之心。
“人命官司,那就另当别论!”刘文沏牙一咬,说道,“反正先让褚家把这‘血’出了,剩下的人命官司,那就只能靠国相大人了!”
“成交!”秦骧微笑道,伸出手掌。
“成交!”刘文沏“啪”地一声与对方击掌。
谈妥之后,刘文沏坐在桌案上,惊堂木一拍,朗声道:“东苇乡村民状告原燕王内厩掌司褚南山克扣安家费一案,经本郡公与燕国相的调节,被告人同意连本带息赔付每户三百两白银,先行支付一百两,其余二百两一年内付清!百姓们可有疑义?”
此话一出,跪坐在地上的东苇乡百姓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不过多数人的脸上都露出了喜色,显然是赞同的占多数。
“郡公大人、国相大人为我们讨还安家费,大恩大德没齿难忘!”钱老六磕头道,“不过这位掌司大人欠的可不止一些银两,还有几条人命!两位大人,可不能让他们用钱来买我们死去村民的性命啊!”
“对啊对啊,我的父亲就是被他的家丁打断了腿的!”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喊道。
“没错,我的夫君也是被他们打得重伤不治身亡的!”一名四十多岁的妇人擦着泪哭诉道。
“还有还有……”一时间因上门讨要安家费而遭过褚家家丁殴打的村民以及家属们纷纷控诉他们的不仁不义,丝毫不因多拿了褚家两倍的安家费而有所迁就。
“肃静肃静!”刘文沏拍着惊堂木喊道,“本郡公早就说过,只负责安家费一案;至于伤人、杀人案,却不是本郡公应该管的!这些事情,就交给秦国相来处理吧!”
此话一出,原本只是感觉有些肉疼的褚南山顿时慌了神,匆忙道:“郡公大人,咱们不是说好了……”
“说好什么呀?本郡公只处理你克扣安家费一案,只是让你连本带息将安家费吐出来、没有对你用刑已经不错了,你还想怎么样?”刘文沏忽然横眉冷眼地对褚南山呵斥道,俨然一副秉公执法的模样。
“这……”褚南山被呛得哑口无言,只是忿忿地盯着秦骧,不知道对方会如何处置自己。
秦骧站到刘文沏身旁,清了清嗓子,对围坐在地上的原东苇乡村民们说道:“百姓们请放心,无论是燕国还是郡公大人的封地,都不是法外之地,但凡有官吏胆敢狗仗人势、鱼肉乡里,燕王和郡公大人都不会轻饶!”
“好!我们要讨回的,除了拖欠的安家费,还有就是‘公道’二字!”钱老六带头喊道,眼中噙着激动的泪花,“乡亲们,我们盼了这么多年,终于有大人肯站出来替我们主持公道了!这些将百姓当成俎上鱼肉的狗官、恶霸,早就该处置了!”
“处置狗官、处置恶霸!……”原东苇乡的村民们在钱老六的带领下,高举着拳头怒吼道,愤怒的声音响彻云霄,直喊得褚南山冷汗直冒。
刘文沏“啪啪啪”地又拍着桌案,等到他们安静下来时说道:“原东苇乡一百二十余户百姓,只欠安家费而无人命官司的,先到门口登记;明日本郡公亲自带着尔等前往他们褚家讨要银两!至于有人命官司的百姓,只管向秦国相告状,请秦国相为尔等主持公道!”
“好!”人群中又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声,大部分百姓都起身,向内厩的大门口走去——门口摆着一条长桌,云西郡公府的新任总管老冯正带着两名手下,协助那些百姓做登记。
而其余百姓如钱老六等数十户讨要人命债的百姓,则围在秦骧身边,一一叙述着褚家的暴行、自家的不幸。褚南山杵在一边,依然是一脸的忿恨;不过他的同宗兄弟褚东篱则是一副泰然自若的神情,似乎这件事与他并不相干般。
“东篱,事到如今你得帮我!”褚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