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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御史大人单独见你,谈得什么事如此神秘,连我等都不能靠近?”梁波平拉着秦骧问道。
“没什么,不过是些家常琐事而已!”秦骧拍拍膝盖上的尘土,径自回思过院去了。对于梁波平这个人,秦骧并没什么好感,当然也不可能将他与皇帝之间的对话告诉他。
“这个小子,哪里都透着古怪,我得仔细盯着点!”梁波平暗自想着,便也跟了上去,站在思过院的大门口,看着秦骧走入了监舍之中。
秦骧走后,从上御史的官署屏风后面走出了两个人——周沐和白德虞。二人向皇帝行过礼后,便毕恭毕敬地站在刘彦钊的身侧,等候他的指令。
“二位御史大人,你们怎么看秦骧此人?”皇帝问道。
白德虞先说道:“机敏有谋,明悉时事。”
周沐接着说道:“能想人之不想,能做人之不做!”
皇帝看着两位老儒生,点头道:“此子明悉时事,又知要害所在,确实是难得的人才。只可惜在萧鲎被杀这件事上,他惹恼了‘清流’一党,实在难以继续在京中立足。按他自己的说法,会有人安排他的去向,两位大人怎么看?”
白德虞双手一摊,摇摇头,表示不知道;周沐则是讳莫如深地笑笑,也没有作答。
看着周沐的表情,皇帝刘彦钊笑道:“上御史大人看来是成竹在胸!不妨跟朕说说,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周沐躬身致礼,说道:“秦骧刚入御史监察院时,臣与其有过交谈。那****说‘清流’一派不会让他继续待在京城,当然也不可能让他舒舒服服地去郡县上任。他说,那些对他恨之入骨的人一定会将他弄到最为凶险的地方上任,以达到‘借刀杀人’之目的。”
“最凶险的地方?”皇帝若有所思道,“莫不是……燕国?”
“不错!”周沐说道,“普天之下,最为凶险的职位不是什么‘边关守将’,也不是什么‘戎狄特使’,而是‘燕国相’!自燕王就藩以来,短短七年时间里作为朝廷象征的燕国相已经换了五人,而这五人三死二残,虽然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是受到了燕王的迫害,却抓不到他丝毫的把柄。”
听到这里,白德虞深有同感:“不说燕国相了,就是燕国司马、御史这几个朝廷直接任命的官员,或是如燕国相一般被迫害,或是被燕王收买,协助他欺瞒朝廷!”
“燕王乃高祖嫡子,心性倨傲在所难免!”刘彦钊嘴里这么说着,心里却起了阵阵危机之感。
周沐继续说道:“不知陛下想过没有,京城与燕国之间,有个地方是必经之所——东京淳封。陛下刚才应该听秦骧说了,那些‘毒丸死士’就在淳封城。如果这是真的,陛下难道就不觉得其中有什么不妥吗?”
刘彦钊倒是没在意这个细节,听周沐一说,顿时心中凉了半截:“‘清流’一派要将秦骧‘送’到燕王的地盘,中间要经过淳封,而那些‘毒丸死士’就在那里。他们在京城的据点被秦骧捣毁,岂能这么容易就放过他?即便秦骧能侥幸逃过一劫,后面还有燕王等着他!如此算来,他们是非置秦骧于死地不可了!”
周沐点点头,补充道:“如果‘清流’‘毒丸死士’和燕王之间仅仅只是巧合也就罢了,怕只怕……”
刘彦钊一听,已经不是“心寒”这么简单了,而是感到了深深的威胁。“清流”一派原本就是支持燕王争储,如今他早已就藩封国,如果还是藕断丝连,对于刘彦钊这个当朝皇帝可就是极大的威胁。更可怕的是,他们还养着一群“毒丸死士”,行刺暗杀无所不用其极,更是一把时刻悬在头上的利刃,令人寝食难安。
想到这里,刘彦钊更是觉得子嗣的问题不再是遥远的将来要思考的,而是迫在眉睫的现实问题。
“周卿、白卿,二位可愿祝朕执掌朝政、推行新政?”刘彦钊问道。
周沐、白德虞二人俯身下拜道:“愿为陛下驱遣!”
“好!”皇帝脸上露出了笑意,“加上右丞相,朕就得到了一半‘六公’的支持!若论天下望族,周、白以及东郭氏三族加起来足以与崔氏抗衡!所以,接下来朕要请二位协助朕办成一件事——将周绰调入京中担任外太尉之职,与杨坡分庭抗礼、与崔正周旋到底!”
“臣等明白!”周沐和白德虞心知肚明,他们早就为此事暗中做好了准备,将所有“清流”和“外戚”可能推举的人员都梳理了一遍,发挥御史监察院的特长,到处搜罗这些人的“黑料”,为的就是阻止他们上位,为周绰入京扫清可能的阻碍。
“这第二件事嘛……”刘彦钊想了一会儿,嘟囔道,“朕还得找母后商量一下!”
回目不变,内容新增~~~
(本章完)
第105章 小朝会2
就这样又过了三天时间,京城里闹得沸沸扬扬的“禁卫军搜查事件”的影响逐渐平息下来,廷尉府和京兆府在禁卫军大营中的筛查工作也逐渐接近尾声,京城百姓们回归正常的生活状态。不过那些仍有奴隶、家丁留在禁卫军大营的官宦、富商们此时是如坐针毡,生怕被他们查出些什么猫腻来。
这一日照例是“小朝会”,由于三月初发生了不少轰动京城的事情,这次例行的朝会格外引人注目。
然而这一次,少了一些剑拔弩张的味道,皇帝天威正盛,便是平日里争得面红耳赤的左丞相崔正和中太尉杨坡也放低了调门,老老实实地引领群臣议事。
第一个话题,自然是前段时间里闹得沸沸扬扬的“秦骧遇刺案”,由于不久之后又发生了“萧鲎被杀”一案,这两桩案件都是发生在京城之内的恶性谋杀案,一件未遂、一件已遂。秦骧当仁不让地作为这两桩案件的焦点人物,如何处置,成了摆在这次“小朝会”上的热门议题。
而作为这两桩案件的主审衙门,廷尉府自然有职责向皇帝、众臣汇报。
“第一件案子,秦骧担任京兆尉期间曾向廷尉府投告,说有人行刺于他,并将刺客张三屠等押解至廷尉府。”张士信先就“秦骧遇刺”一案作汇报,“臣命属下连夜审讯张三屠,就在其开口说出真相之前,自缢身亡,此案的案情就此石沉大海。不过对于‘行刺’的罪行,张三屠与其同伙供认不讳,臣判定秦骧所告之事为真!”
“第二件案子,关于萧鲎家人状告秦骧担任京兆尉期间蓄意谋害萧鲎,经臣主审、‘六公’监审,判定萧家指控证据不足,且至今无人提出更有力的证据证明秦骧谋害了萧鲎,故臣判定其谋杀罪名不成立。然则其却有疏于职守,以致萧鲎被杀,也有‘失职’之责。关于秦骧的这个罪过,臣已移交御史监察院审理,由御史监察院判决!”张士信汇报完毕后站立在一旁,等候长官、皇帝的指示。
皇帝刘彦钊淡淡地说道:“两件案子,一件判定原告状告之事为真,另一件则判定被告无罪,廷尉府如此审案,只怕不能让群臣、百姓满意!”
“是是是!臣有失职,请陛下责罚!”张士信“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刘彦钊大手一挥,说道:“廷尉卿不必自责,这也不全是张卿的过失。透过这两桩刑案,可见堂堂‘中畿’恒阳城已经沦为了藏污纳垢之地,是可忍孰不可忍!数日前朕命禁卫军突查京城,为的就是揪出藏身京城之内的这些污秽之人,顺便也告诉一些人——京城绝不是他们能够为所欲为的地方!”
“陛下天威浩荡,臣等拜服、百姓拜服!”众臣纷纷叩拜道。
刘彦钊负手而立,望着“正阳殿”外的殿宇楼台,眼中闪过一抹厉色:“廷尉卿,朕令你与京兆令筛查那些藏身京城、无身份证明之人,可有结果?”
张士信急急忙忙跪到皇帝面前,说道:“廷尉府与京兆府这几日一道筛查,发现京城及郡县通缉犯共计二十九名,非法奴婢七十四人;此外还有抗拒两府执法者五十一人,已全部收监。其余近千人均已先行释放,不过臣恐其中尚有漏网之鱼,勒令他们不得出京,等候进一步核实。”
皇帝点点头,说道:“那二十九名通缉犯,不管是因何原因入京,一律处斩、不得姑息;另需查明是何人窝藏他们,一律问罪处罚!高祖在位时便已严令民间不得私蓄奴婢,先查明这七十四人的买主都是谁,而后处以重罚,拿出一部分罚金发给他们,令其各自归乡。最后,朗朗乾坤之下,居然还有五十一名狂徒抗法,他们仗的是何人之势?一一查问清楚之后,将他们一并流放充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