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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看,船来了,船来了……”
突然,随着远处的一声叫喊声,码头上数以万计的人们纷纷翘起脚尖,可不是嘛,在海平线上出现了一艘船的影子,在这个时候进港的,显然就是那艘“唐山号”。
“嘟……”
伴随着一声汽笛,“唐山号”开始减速,终于在新加坡码头上靠岸了!发动机的震动声已经完全消失,王德阳躺在蚕棚似的床上,谛听着来自码头的欢呼声。
此时,他不禁长吁了一口气,一种轻松感油然而生。
“我终于回来了!”
在过去的十七个月中,王德阳清楚的记得自己在调查学校内接受的培训,他无时无刻不在神经过敏地警惕着那些不露痕迹的“敌人”,每天在学习与训练中度过,表面上,他是一名陆军中士,但实际上,他在军中不过只服役了几个月,在更多的时候,他是在于调查学校中接受特工培训,现在,他终于再也不用担心那些“敌人”了。
但是在另一方面,他却清楚的知道,对于许多同志而言,他们已经结束了身为军人,为国服务的生涯,而对于他来说,他的工作不过只是刚刚开始。
“德阳,快,船靠港了!”
随着“战友们”的呼喊声,王德阳和其它人一样,都挤上船舷,透过船舷,他们可以看看到码头上已经挤满了欢迎的人群。
“王裕强,我在这里呢!”
“喂,阿梁在这里哪!”
“阿文,我在这里……”
呼喊着朋友、妻子、儿女的声音此起彼伏,在码头上、在邮轮上响成一片。这声音,既象是对等待多年好不容易才回来、但又唯恐回不来的亲人们的欢迎,又象是为穿过硝烟战火、航行几千海里,终于幸运归来的亲人们给予的祝福。
船上的人们从栏杆上探出身子,就象挂在船舷上的累累果实,使劲地挥动着手臂,这些依然还穿着军装的荣民们,无不是激动的呼喊着亲人的名字。
“阿娣我在这!”
“阿芬……”
“娘……”
相比于他人的激动,王德阳整个人都显得极为平静,他知道自己的家人也在这里,至于他的弟弟,那个曾跪在码头上给他送行的弟弟,肯定会来接他的,在弟弟寄来的一封封信中,清楚的说道着他对自己的思念。
“我会带一柄日本军刀给你!”
背负着行李,手中提着一柄日本指挥刀,这……并不是他的战利品,而是毕业后,他的上级送给他的礼物,显然,这是上级记住了他给弟弟的许诺。
嗯,还有一块苏俄产的手表,这也是“战利品”,只不过,所有这一切,都不是他的战利品,而是上级不知从那一座战利品仓库中取来的,用于让他安慰亲人的工具罢了,甚至就连同他的那枚军功章,也不过是……
想到这里,他不禁有些愧疚,但随之也释然了——这里,将是一个全新的战场。
想到这里,王德阳这些人的后面,也望了一下码头上的人群,终于,在码头边,他看到了自己的弟弟,在人群中,身体显得有些文弱的,穿着一身白衫的弟弟正焦急的朝着船上张望着。
“阿哥,我在这,我在这……”
码头下方的王德峰隐约的看到哥哥的身影时,他立即激动的跳着,拼命的挥着手。
“阿哥,阿哥……”
阿哥回来了!
在看到阿哥的身影的时候,王德峰只感觉眼眶一热,在过去的两年间,他没有一天不担心阿哥,他既相像阿哥一样回到唐山,回到祖国,与敌人进行战斗,但在另一方面,却又无时不刻的不担心着阿哥的安危,他害怕,害怕像一些邻居同乡一样收到阵亡通知书。
“阿峰!”
提着行李,站在码头上,王德阳认真的打量着面前的弟弟,阿弟长大了,见阿弟双眼通红的样子,忍不住摸了他的头。
“都l7了,还那么爱哭!真是的……”
“阿哥……”
激动的看着阿哥,原本有千言万语的王德峰却被阿哥的一句话说的脸色一红,就在这个时候,他看到了阿哥手中握着的东西。
“阿哥,这是……日本人的指挥刀,阿哥,这是送我的吗?”
在惊喜的喊叫声中,王德峰激动的喊叫着,向同学们炫耀着,看着激动不已的弟弟,王德阳的脸上只是带着一丝宠溺的笑容,当然,心中难免还是会有一些遗憾,因为,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这柄指挥刀的来历。
就在这时,他注意到自己的身后,似乎猛一静,军人的直觉让他连忙转过身,却看到几十名穿着礼服的军人依次站在船边,而工人们正抬着……军棺,看到这一幕,他立即明白了,这是烈士的灵柩护送队在下船。
在这一刻,原本热闹的、欢喜的码头顿时静了下来,人们用复杂的眼光看着那一具具黑色的棺材,看着列队站在舷梯两侧的护送队。而原本正与亲人团聚着,欢笑着的战士们,神情随之变得肃穆,他们纷纷自发的离开家人,站在护送队的身后,缓缓的行着军礼,军礼的行起了缓慢的。
“敬礼!”
和其它人一样,随着一声低沉的口令,王德阳缓缓的行起军礼,而这时原本喜气洋洋的码头上,瞬间便被一股前所未有的凝重与低沉的伤感所笼罩着……
第三百七十三章未来的任务
覆盖着国旗的灵柩,在护送队和退役官兵以及人们的注视中,被抬上了码头,然后被小心翼翼的抬上汽车,每一个人都知道,很快,这些灵柩将会送还到他们的家人身边。
在无声的肃穆中,护送队护送着烈士灵柩,离开了码头,几分钟后,原本沉寂的码头,再一次变得热闹起来,只不过相比于先前,此时的热闹中却多了一分珍惜。
双足踏在新加坡的土地上,尽管王德阳生于此长于此,但此时,他的心情却显得有些复杂,这座城市的将来究竟会怎么样呢?
想到这里,王德阳的心情显得有些地沉重。其实,他只是一个“只要能摸清情况就算完成了任务间谍”,至于“将来会如何”,那是领导者所考虑的大事,作为一名国家的外派特工,他唯一需要完成的就是自己的任务……但是,他总还是有一种忧国忧民的感情……
“阿哥,你看那是赵大叔家……”
“习8是方伯伯……”
就像阿哥多年没有回家似的,王德峰不停的为阿哥介绍着周围的一切,全不顾从阿哥进入街巷时,周围尽是一片亲切的招呼声,一个个说着广东话、福建话的邻居更是不时的握着王德阳的手,询问着他唐山的情况,当然,更多的却是感激他为唐山付出。
“阿娘!”
推开院门,王德阳看到了坐在堂厅门边的阿娘,此时阿娘正在那里缝着旧衣服,看到阿娘的瞬间,王德阳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泪水,急忙丢下行李快步走去。
“儿不孝,让阿娘受累了!”
跪在阿娘的面前,王德阳连叩着响头,直到当娘的把他抱在怀中,方才停下来。
“阿阳!”
惊喜交集的抱着回家的儿子,泪水瞬间从妇人的眼眶中流了出来。
“你可回来了,可回来了……”
在妇人的念叨中,周围的邻居们无不是擦着泪水,对于只有两个儿子的妇人来说,在过去的日日夜夜中,不无在担忧着儿子的安全。
第二天,一大清早,王德阳便出了家门,作为退役军人,他需要到领事馆的事物处报备,以解决一些问题,而当他离开家门的时候,当他把目光移向街口的一刹那,不由得在内心里“啊”了一声。
在街道的正对面,站着一个人!是邵毅杰,他的直接负责人,此时他正打着雨伞站在细雨绵绵的路边上,独自默默地往他这边张望着。
“昨天,我也去了码头!不过看到你和阿弟在一起,没好打扰你!”
邵毅杰的话让王德阳的心底涌起一阵感激,他没想到自己能得到这样一个全面掌握对南洋调查负责人亲自的迎接,他的心底不禁涌起一阵“士为知己者死”之感,这一瞬的“感激”,使他甘心情愿地把生死置之于度外而去工作的。
一月的新加坡,显得有些闷热,尽管细雨带来些许凉意,但却让空气显得闷热起来,在一间充满咸菜、咸鱼味的商铺后方一间既狭小而又闷热的小房间里,邵毅杰看着王德阳说道。
“德阳,知道你的任务吗?”
“我明白!”
用力的点着头,王德阳认真的回答道,在回到新加坡之前,他曾到部里去报到过,在部里,处长曾亲自身他布置了他的任务一进入大马荣民协会,确保政府对大马退役荣民的掌握。
为此,调查部特意协调军事情报处,为他提供了上尉军衔,而在退役后,又根据晋升条款,让他晋升为少校——这是邯彰军征召的华侨子弟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