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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倒好,眼看着只要加把劲胜利就在眼前了,你范睢却在这个时候跳出来说不能打了,要议和了。
你没病吧?
正是因此,秦王稷在询问的时候语气是相当不好的,而且这种不好的语气毫不掩饰,可以说是近乎直接的表达了秦王稷的不满。
秦王稷的理想一直以来都只有一个,那就是让整个华夏大地都成为秦国的领土,都跪伏在他秦王稷的脚下!
为了这一点,秦王稷可以舍弃亲情除掉宣太后四贵一派,也可以不择手段的去用什么离间计,反间计,什么六百里变六里地的计谋来击溃敌人,即便那样会背负无数骂名,但是秦王稷不在乎。
或许其他国家的国君只想着安安稳稳的去当什么霸主,但是秦王稷从始至终一直想着的,便是一统天下!
所以秦王稷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容忍在这样即将见到胜利的关头,却去要和赵丹小儿谈什么议和之事的。
如果说话的人不是范睢的话,那么此刻秦王稷早就已经大发雷霆了。
即便说话的人就是范睢,那么秦王稷也仅仅就是多了一点耐心,能够让范睢稍微解释一下罢了。
如果范睢解释不好的话,等待着范睢的照样是一场无比猛烈的训斥。
甚至很有可能是一场史无前例的训斥。
一直以来,范睢之所以被秦王稷信重,除了范睢本人的确是有能力之外,也和君臣两人的理念相同不无关系。
可如今范睢的这种建议却给了秦王稷一种感觉,那就是范睢已经要背叛这种理念了!
这,才是让秦王稷真正感到愤怒的事情。
对于秦王稷的这些心理活动,范睢能够猜得到吗?
除了范睢自己之外,没有人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但面对秦王稷的质疑,范睢还是开口了。
他当然要开口。
不开口,又怎么去说服秦王稷呢?
只见范睢道:“大王,若论领兵之道,则臣不如武安君远矣。但若论大局之断,臣自认为亦是远胜武安君也。”
“自王四十二年始对韩用兵,今已五年有余,虽兵士连年奋战,然常年征战之下亦使大秦颇受其累,不得喘息之机。”
“今我军虽得优势于长平,然赵军亦非必败也,那赵王丹发举国之民往长平,此欲与我大秦生死相博也。”
“若长平仍战,则无论胜败,秦赵两伤已成定局。此岂非弊于秦而利于楚、魏、韩之流乎?不如两国议和,秦可南下灭楚,赵亦可北上敌燕,此两全之策也。”
范睢这一番长篇大论下来,终于是让秦王稷听懂了意思。
说白了,这一仗打到这个地步,范睢已经觉得不值得继续打下去了。
因为赵丹已经摆明了就是要和秦国人拼命了,否则也不会在北边还有燕国大军肆虐的情况下发赵国四城之兵而入上党。
在这样的情况下,赢了也是两败俱伤,反而让其他国家得利,那不如大家暂时休战,回去各自收拾背后捅刀子的敌人,然后改日再来定生死。
范睢此言一出,整个大殿之中一时间完全寂静,在场的每一位秦国大臣都皱起了眉头,开始思考起议和的可能性来。
虽然一开始多少有些觉得扯淡,但是仔细想想,又好像有那么一点道理的样子。
尤其是大殿之中的某几位大臣更是眉飞色舞,恨不得马上就跳出来支持范睢。
秦王稷想了一会,突然开口道:“若寡人愿与那赵丹小儿议和,则范君以为该以何条件而和之?”
范睢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说道:“西上党归秦,北上党属赵,南上党由两国并分之。”
事实上范睢所提的这个分界线,基本上就是双方半年对峙期时的分界线。
当然了,如果这么分的话,那么现在被秦军攻占的长平关以及三分之一的北上党盆地就要归还给赵国了。
秦王稷有些犹豫。
范睢看到秦王稷犹豫,又继续说道:“大王,此刻已经非破赵之良机,且议和大秦亦能得半上党之地,亦不亏也。若南上党在我大秦之手,则灭赵之战随时可行,又何须急于一时?大王请思之。”
秦王稷沉默了。
过来好一会之后,秦王稷才长出了一口气,轻轻的摇了摇头。
“不可。”
第144章 赵丹小儿去得,寡人亦去得!
到了这个时候,秦王稷已经开始明白了范睢的想法。
范睢这是在给自己找退路了。
先前提议杀白起是为了甩锅,如今提议求和,也未尝不是为了以后万一战局不利而可以用来推脱的借口。
换句话说就是范睢已经不再看好秦国能够在这场大战之中获得一场辉煌的胜利了。
或者说,范睢觉得秦国获胜的把握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大了。
一丝怒气缓缓的从秦王稷的心底升起。
范君呀范君,寡人如此的信任你,你竟然却认为寡人的秦国已经不能够撼得动那赵丹小儿的赵国了吗?
但秦王稷是不可能同意范睢这般做法的。
这场大战打到了这个地步,不但赵国是山穷水尽,秦国也即将快要油尽灯枯了。
这就好像一场激烈无比的拳赛比赛已经来到了最后一个回合,拳台上两名拳手你来我往,每一记重拳都有可能让对方倒下,也有可能会在下一记重拳之中被对方击倒。
但是秦王稷对自己即将获胜是有着充足的信心。
因为赵国虽然已经全力以赴,但是秦国还没有。
秦国的领土面积是赵国的两倍,人口也同样是赵国的两倍,论起战争潜力来说秦国远远超出了赵国。
所以赵国虽然已经将战争机器催发到了极致,但是秦国并没有,秦国还没有达到自己的极限。
既然如此,那秦王稷又怎会轻易认输呢?
秦王稷的心中非常的清楚,这一战只要能够获胜,就有可能彻底的击垮赵国,搬掉这座该死的,挡在秦国东进路线上的最后一座大山。
诚然,从秦国的角度来说,此时此刻选择罢战,未尝就不是一个可以接受的结果。
毕竟战争这种东西,从来就不是根据国土面积,人口数量或者战争潜力来决定的。
此时此刻,在秦赵双方交锋的正面战场上,秦军虽然占据了上风,但是也并不就是十拿九稳,稳超胜券了。
即便领军的人是对赵军从无败绩的武安君白起,可是别忘了赵国的领兵大将同样也是鼎鼎大名的廉颇。
白起就一定能胜过廉颇吗?
虽然秦王稷对此很有信心,但是也不敢打包票。
再小的翻盘概率,只要是在结果没有出现之前,那么它就是有可能的。
秦王稷是有过被翻盘经历的,九年前那场阏与之战,赵奢率领的赵军不就完成了一场精彩绝伦的超级大翻盘,让秦国对赵国的总攻被迫延缓了整整九年吗?
但即便有着失败的可能性,秦王稷也不会放弃。
秦王稷已经老了,他今年已经在位四十七年,已经整整六十五岁了。
六十五岁,这已经是不折不扣的高龄,已经是喜丧的年纪了。
如果错过了这次机会,那么秦王稷自己也不知道等下次机会来临的时候,自己到底还在不在这个世界上。
即便是再伟大的君王,那也逃不出生老病死的规律。
所以秦王稷不会退,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和赵国人议和。
如果想要跟赵国人议和,那也不是不行,但是议和的前提是秦国输了。
只要秦国还没有输,那么议和的前提就绝对不存在。
秦王稷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面色平静的做出了最终决定:“寡人意下已决,议和之言,此后休要提之。”
这句话既是对范睢说的,也是对大殿之中的所有秦国臣子说的。
范睢愣了一下,并没有说话,而是静静的退了回去。
作为一名臣子,范睢自认为已经说了该说的一切。
顿了一顿之后,秦王稷继续开口说道:“传寡人之令,即日起发河内郡所有民夫,凡年十五以上者皆赐爵一级,悉诣长平,由寡人亲率之!”
秦王稷这一番话说出来,整个大殿就是一片寂静。
如果说范睢刚才接二连三的话是在大殿之中放了两个天雷的话,那么此时此刻,作为秦国国君的秦王稷也同样放了一个超级大的、震得所有人一时间都有些愣神的天雷。
六十五岁的秦王稷,要亲征长平!
所有的秦国大臣们面面相觑,都从同僚们的脸上看到了无比的惊讶之色。
片刻之后,安国君赵柱第一个站出来,高声道:“父王为大秦之王,理当坐镇咸阳中枢,怎能以身犯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