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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就在双方处于僵持之时,新军阵地上突然传来了三声连续巨响,九门野战炮用空包弹来了三发急速射,气势逼人。
“宋人还有更大武器?传令,中军渡河!”一直站在河北岸观战的完颜阿骨打听到炮声眉头一皱,觉得这仗不好打。
虽然新军的阵地曾经被突破,但弥补速度非常快,防御也没出现乱象。这说明新军士兵训练有素,将领指挥有方。难怪西夏人、契丹人都在这支军队面前吃过大亏,看来此名不虚。
可越是这样就越激起了他的凶性,女真男人不怕敌人强,越强越有意思。他们从十多岁开始就跟着父辈到大山里打猎,那里面随随便便一个草坑就能要了人的命,活到娶妻生子就算运气好。
想活得长就不能怕,只要打败对手,吃了它们的肉、扒了它们的皮、抢了他们的女人和粮食,女真人才能活得更好。别人打仗是为了争权夺利,女真人打仗是为了生存,你不死我就不能活!
“啪啪啪……啪啪啪……”但还没等完颜阿骨打的三千多亲军渡河完毕,北面突然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脆响。这种响动有点耳熟,很像新军手中棍子发射的动静。
“这几日可曾发现宋人造船?”完颜阿骨打闻声就是一愣,马上勒住马缰,站在桥中间定神向西边那片茂密的芦苇荡看了看。
“禀勃极烈,宋人初来之时看了一些山坡上的小树安营扎寨,并未在水边久留。造船的话,这几日怕是也造不好。”旁边一位挂着黄色狐狸尾巴的女真将领立刻回答了主帅的问题。
“禀勃极烈,此处即便有船只也无法通行。”又有一名将领主动插话,他是个四十多岁的壮汉,打扮和女真将领完全不同,没有皮帽子和狐狸尾巴,而是一身更像宋朝禁军的盔甲。
“达也,你确定?”完颜阿骨打的眉头还是紧锁在一起。
“勃极烈曾问过不是一次,小人也一直如此答复。此地乃辽皇四季捺钵之所,小人也曾在此驻守两年有余。冬季冰封、春夏秋芦苇遮天,只有趁开春时分冰凌开化、芦苇不曾发芽时才可划船入水捕捞鱼虾,平日里人马船只皆不可行。”
合算这个叫做达也的金兵将领是辽国降将,看样子当年的职位也不低,能在辽皇驻地守卫的肯定是亲军。像他这样投降金国的辽将辽臣不在少数,带领的辽军总数加起来比女真兵多十倍不止。
但和女真人打了好几年就没打过几次胜仗,契丹先祖的勇武气概经过百年磨砺,全被绫罗绸缎、锦衣玉食、高楼大厦、诗词歌赋给磨没了。
“嗯……继续渡河吧!”完颜阿骨打还是不怎么放心,但周围的将领都点头同意达也的答案,不放心也没辙,挥了挥马鞭随着大部队继续向南岸行进。
“啪啪啪……宋人……宋人……”还没走到桥梁尽头,身后又传来的一阵更密集的脆响,隐隐约约传来了后卫部队的惊呼。
这回不用瞎猜了,也不用举着望远镜看,就在河北岸被新军放弃的沟壑附近突然出现了一片人影。他们速度很快,有些已经钻进了沟壑,正举着打棍子向附近的金兵发射,一团一团的白烟升起,就像野地的蒲公英花。
“达也,你好大胆!”完颜阿骨打的心猛的往下一沉,自己中埋伏了!这些新军从哪儿来还用问吗,除了芦苇荡就只剩下土行孙了。
“勃极烈……末将所言句句是真……”达也也傻眼了,不用仔细数,突然出现新军的数量也在千人以上。这么多人肯定不是从土里钻出来的,更不可能是从儒州城方向来的。
“……嗖……啪……啊!传令,全军后撤,趁其落脚未稳,冲过去!”
不等达也再有过多解释,完颜阿骨打挥起手中的铁骨朵就砸在了他的面颊上,应声落马,满脸是血,不住翻滚。阿骨打随即举起沾着鲜血的铁骨朵冲北岸一指,率先拨转马头,从还在挣扎的达也身上踏了过去。
这位辽国降将死的真冤,他要是知道洪涛用什么办法强渡沼泽地,到了地狱也不会饶过这个诡计多端的宋人。太尼玛坑人,几根破木头就要了自己小命。
第874章 王中王(七)
因为这几根破木头送命的怕是不止他一个人,洪涛接到号炮消息之后,带着三千新军撑木排从倒伏的芦苇荡里突然靠岸,又踩着两尺多深的淤泥突然出现在河北岸。
但是靠岸位置稍微有点偏差,偏向北侧几百米,结果一头撞上了金兵的后勤部队。面对推着车的金兵,新军根本没停留,只分出一个营去驱赶射杀,其他人抬着弹药和野战炮,玩了命的往王三十三挖的阵地上跑。
这时候就该知道王三十三为何非要在北岸挖这么深、这么长的战壕了吧。那不是给她们前锋营挖的,而是给洪涛的奇兵预备的。
要用三千新军挡住几万金兵的冲锋没可能,但如果有了战壕和野战炮就很有可能了。洪涛肯定没功夫挖战壕,于是就给王三十三出了这么一个主意,既能迷惑敌人,还能为我所用,一举两得。
“咚咚咚……嗖嗖嗖……轰轰轰……”还没等完颜阿骨打的亲军踏上北岸,南边的新军阵地方向突然响起了阵阵轰鸣,几秒钟之后,妫河两座木桥附近就平地起了惊雷。
猛烈的气浪和四散飞射的碎片把一片一片的金兵扫到,剩下的金兵一时半会也搞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渡河队伍瞬间乱了起来。
有人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周围的残肢断臂发呆;有些人四散奔逃,想离开这片被诅咒的土地;更多人则是被马匹带着飞奔,勒都勒不住,从来没听过如此巨大响动的马匹惊了。
“不要乱!不要乱!再有冲撞中军者杀无……轰……”完颜阿骨打刚刚被一股飞溅起来的河水浇了个透心凉,皮帽子也掉了,很是狼狈。
但他瞬间就明白了突如其来的攻击从何而来,那种轰鸣声不是第一次出现,只是前几次没有这么密集、这么凶狠。
眼见两座桥梁上的本部兵马乱作一团,人挤马嘶的无法顺利渡河,他再次举起手中还沾着血的铁骨朵,高声约束着手下,同时还得把控住战马不让它乱蹦乱跳。
可惜命令还没下完,这段桥梁突然震了一下,然后就四散崩塌了。随之而来的是一团火光和一团白烟,连同阿骨打和他周围的将领全部消失在破碎的桥梁上,只有那柄杀人无数的铁骨朵斜插在桥头的泥地里,手柄还断了。
在四十多门野战炮的集中打击下,两座木桥连五分钟都没坚持住就分崩离析了。假如完颜阿骨打还能活着的话,他肯定能想明白南岸的新军为何不当不正的选择了距离妫河四里远的地方修筑工事。
根本不是为了撤退,更不是要和石门关的守军遥相呼应。这么做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能让野战炮准确的击中桥梁,切断金兵北返的通途。但又不能把野战炮设置的距离河岸太近,那样金兵无法过河摆开架势,会影响洪涛趁机占据北岸阵地。
当然了,洪涛也算计不了这么精细,更没指望能用三轮炮击就把对方主将炸死,甚至都不知道金兵的总指挥是谁。这就叫计划赶不上变化、机会总是眷顾有准备的人、闲了置忙了用……
桥梁突然断了,妫河虽然算不上大江大河,水流也不湍急,可夏季充沛的水量和大腿深的淤泥也不是那么好通过的。
突然遭到打击,又失去了主将指挥的金兵也陷入了混乱,一部分想渡河、一部分要南返、还有一些人正在河水里寻找着主帅的踪影。
“看到了吧,姑丈骗人又成功了,这些金兵能有三分之一回到家乡就是老天爷格外开恩。”
洪涛是第一批钻进战壕的,因为他除了一支步枪之外啥也不拿,两小泥人一般赵佶也是八嘎负责保护,完全轻装前进。
这孩子刚走出芦苇荡时,突然看到不足百步外的金兵,腿一软就在淤泥地里来了个狗吃屎,保持了大半天的粉嫩小脸蛋还是没逃脱污泥的洗礼,嘴里怕是也喝了点有些发臭的死水。
“用肩膀顶住枪托,越躲就越疼!腮帮子贴紧,闭上一只眼……哪只眼啊,这些天全白学啦?三点一线呢?瞄准了就扣扳机,看我做什么?不舍得打,他是你亲爹啊!”
都混得这么惨了,赵佶依旧没逃出姑丈的魔掌。进入战壕之后又被塞了一支火枪,动作要领稍有不对,脑袋上就会挨一巴掌,刚刚迟疑一下,祖宗八代都快被骂醒了。
“啪……”赵佶流着眼泪,咬着嘴唇,把二百步外那个影影绰绰的金兵幻想成姑丈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