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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二郎和萧兀纳还是不太会玩枪,只知道排枪齐射,声势浩大但效果并没以连为单位自由射击好,很多子弹都是空射,要不就是好几颗打中一个人。
这就是洪涛让王大当总指挥的原因,他自己也有私心,有些东西并没教给外人。倒不是不相信蒋二郎这样和自己出生入死且很讲情义的人,而是鸡贼心理在作怪,凡事总想给自己留条后路。
“往前压!打一枪、走三步!”
真到了战场上,枪林弹雨之下啥理想抱负、身份地位很快就全被肾上腺素冲得无影无踪。放完三枪,洪涛就觉得肩膀有点发木,幸亏新军没跟着自己的速度射击,否则敌人骑着驴也能冲到跟前。
别看战斗技能不咋地,可疯狂起来的洪涛就是有青皮范儿,混不吝。步兵对阵骑兵,人数还不占优势,原地固守相对而言要容易的多。但他非不,他要用压迫式打法。
三排士兵前排开枪射击之后走三步蹲下装弹,第二排继续、第三排跟上,滚动前进。这是新军里比较高级的步兵操典,只有王三的军官连在姚刘沙洲上练过,但没实战过。
今天洪涛就打算试试,打仗凭借武器装备、士兵素质、训练水平不假,但有时候士气也很重要。面对武器先进的新军,西夏军队拼的就是一口气,谁先退谁就怂了。就好像斗蛐蛐的时候,怂的一方再见到胜利者都不敢开牙叫唤。
说实在的,王大和王三练兵确实很有一套,洪涛带领的二千新军里只有班长以上的军官和少数士兵明白这种打法,剩下的多是以前的退伍兵,但他们的执行能力和理解能力比萧兀纳的陆战队还高。
就是在这些人的带领下,哪怕有因为节奏不对误伤了自己的人情况发生,这二千人依旧在两轮射击之后逐渐运转了起来,跟在洪涛身后越打越快。听上去射击杂乱无章,可效果比单纯的排枪强多了。
对面的几千西夏骑兵刚冲上来时气势挺足,两轮射击一过立马少了三分之一,掉头回去再冲就有点泄气了,等新军一滚动起来,剩下的三分之一干脆掉头就撤,换上另一队人马接替。
这波人眼睁睁看着同伴被一片片的打倒,至今还不知道对方到底用的是啥武器,轮到他们自己冲锋的时候显然没有第一波的气势了,只冲了两次撂下一地人马尸体又撤了。再换上来的第三波更怂,虚张声势的冲了一次,第一排人马刚被打倒就一哄而散。
“嘟嘟嘟……嘟嘟嘟……”还没等第四波人马进入冲锋距离,身后就响起了一片铜号声。
王大还是没遵守命令,刚刚二十五分钟就带着人跟了上来。不过她倒是没孤注一掷,依旧是二千轻骑,把主力交给了王七。
眼看新军越打越多,火力也越来越强,几千人一起冲锋都无法靠近,西夏统帅知道大势已去。二三千敌人都啃不动,现在面对六七千更难有所突破。
他倒是也干脆,大旗一挥,全军撤退,不到十分钟就跑得干干净净,剩下了一地还在哀嚎不止的伤兵伤马。此时正好天边亮起了鱼肚白,影影绰绰的就像乱坟岗子里突然僵尸暴动了。
“吹号吧,让二郎别追了。此地人生地不熟,追不上的,再摔伤几个岂不是损失更大。”但蒋二郎好像有其它想法,指挥着前锋团上马就追。
“二叔的损失挺大……”王大用眼一扫就知道蒋二郎为啥这么拼命,他的前锋团能上马的不足一半了。
“去和你二叔说,损失的人我给他双倍补齐。”
在新桥面对十几万敌人,新军的伤亡数都不超过两巴掌,今天一下就没了几百,蒋二郎的情绪洪涛能理解。
确实有点阴沟里翻船的感觉,同时也体会到啥叫地利。在自己国家边境附近作战,与深入敌境的战争强度有本质区别,面对同样的对手说不定要付出几倍甚至十几倍的代价才能获胜。
俗话不是说了嘛,兔子急了还咬认呢。人家也是在拼死保卫人家自己的家园,不怕横不怕楞,就怕不要命。
“双倍我也不要,他们可都是船上的水手,没有三五年练不出来!”蒋二郎倒是没冲动到听到号令还不敢不顾的程度,但被王大带回来的时候,见到了洪涛还不依不饶呢。
“哎呀,现在知道水手是好的了,当初让你当海军的时候你是咋说的!别给台阶还不下,你以为本王的人都是白捡的啊!要不要?不要本王还就省了呢!”
面对眼珠子通红的蒋二郎,洪涛没有好言相劝,反倒撇着嘴冷嘲热讽,还有对刚才承诺矢口否认的迹象。
“……和你们父女俩就没理可讲!坏了,老萧还不知道生死呢!”
蒋二郎咽了一口唾沫,不知道是出于敬畏啊,还是自知打不过和影子一般站在对面的八嘎,准备把这口气忍了。情绪一平复,突然又想起了什么,转身就跑,连基本礼节都不顾了。
“萧将军怎么了?”让蒋二郎这么一提洪涛才想起来,战斗结束这么半天了还没看见萧兀纳的影子。
“还能咋样,中箭了呗,要不是我来的快他得被射成刺猬!”蒋二郎回答得没啥好气,脚下还更快了,头都没回。
第790章 丧心病狂
萧兀纳伤的还真不轻,中了三支弩箭,好在都在大腿和屁股上,罪不少挨、血不少流,但性命无忧。用军医的话讲,不感染的话卧床躺二个月就能恢复如初,啥都不耽误。不对,不是卧床,得趴着。
“萧兄,你以前不是老觉我救过你一命嘛,打今儿起这笔账就算两清了,我还得反过来欠你个大人情。这次多了不说,你至少救了二千多新军的小命,功德无量!”
就在萧兀纳被抬走做手术的当口,洪涛凑到了担架跟前,就像拿着账本收租的老地主,絮絮叨叨的扒拉着算盘珠子,破天荒的从兜里掏钱倒找了一次。
能让洪涛开口说亏欠的人真不多,哪怕是家人也很少给这种承诺。萧兀纳当之无愧,他中的三箭都是背后,不是因为逃跑,而是扑在地上用身体把导火索压灭了。
也怪西夏人胆子小,生怕决口之后波及到本身,在埋藏火药桶的地方只安排了二百名死士驻守,大部队全都躲到二里之外的山坡上。
这二百死士倒是没瞎眼,不等靠岸就发现河面飘来一大片筏子,但他们扛不住密集的火枪攒射,阻挡不住陆战队登陆。
等西夏将领听到枪声带兵赶来支援时,萧兀纳的陆战队已经大部分登陆完毕。可能是被突如其来的枪弹打懵了,也可能是嫌岸边这里的地势不适合大队骑兵作战,西夏人决定引燃导火索。
这下陆战队没法纯防御了,必须想办法把敌人赶离堤岸。可是在近距离作战中火枪就没那么犀利了,劲弩一样威力十足,双方互有伤亡。直到蒋二郎的增援部队赶到,才算把这段挖好的沟渠抢下来。
“大人能不能等末将伤好之后再算账,真疼啊!”萧兀纳趴在担架上,疼的屁股上插着的钢弩直哆嗦,却没像蒋二郎那般没礼貌,话说得还是挺客气的。
“丢命事小、失节事大……好吧,抬走抬走,拔弩箭的时候别麻醉啊,我怕你们手艺不精,萧将军没被敌人射死反倒被药死!”
谁敢拦着不让自己说话,谁就是自己的敌人。洪涛对待敌人向来不手软,冲着军医吩咐了一声,背着手走向了河边。
河边的人工沟渠上已经围了好几位,王厚、赵佣、施铜、王大都在,只有蒋二郎不觉得新鲜,忙着收敛伤兵和阵亡士兵去了。
“亏得大人料事如神,若是贸然钻进古河道,我军危亦!”见到洪涛走来,王厚虚抹了一下额头,很是后怕。
“好家伙,这得有上千斤了吧,真下本儿啊!”洪涛低头向沟渠尽头看了看,也是倒吸一口冷气。不是装的,是真吓人。
这段沟渠并没和黄河挖通,还有大概三十多米。但在这三十多米的河岸上打了至少三口深井,里面塞满了装火药的罐子。
已经有几个罐子被拉了上来,里面装的虽然都是黑火药,可要是炸了的话,这段河岸肯定也得变成大坑,再被河水一冲,真和溃堤没啥区别,堵都堵不住。
“大人莫担忧,我已经让人去挑水了,灌满泡上个把时辰也就成了泥土。”施铜也知道这么多火药的威力,没请示就擅自做主。
“嗯,这事儿办得好,不过就算没有火药这段河岸也不保险了。正好,让民兵把牧民们带过来,告诉他们这里发生的事情,然后再亲自动手把堤岸修整好。”
伤了自己近千新军,洪涛真咽不下这口气。攻打兴庆府捉拿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