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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楶有这么大声望可以压服种鄂和李宪吗?靠他个人没有,但章家有。章楶的叔叔章得象是仁宗朝的宰相,族叔章俞官拜太常寺少卿,赠国公,而他堂弟章惇已经是副相之首,前途无量。
他本身也挺硬,进士出身还是第一名,多年来在各地任职政绩都不错,人缘还挺好。种鄂和李宪就算有意见也不会当面顶撞,毕竟章楶是代表皇帝来发号施令,换谁来都一样,何必非要得罪章家呢。
其实这只是其中一个用意,推荐章楶来指挥这次北伐,司马光和王安石是心有灵犀一点通。赢了皆大欢喜,举荐者功不可没。输了,大黑锅除了皇帝背之外章家也得跟着背。
这两年章惇上升的速度有点快,还和新党渐行渐远,却和蜀党领袖苏轼越走越近,还在有些问题上支持神宗皇帝和王诜。推荐章楶去接这个谁都不愿意接的差事,就是对章惇的警告。
转眼就到了立冬,这天黄河故道中突然挤进来七八艘巨大的海船,王浩的运羊船队来了。如果不是五桅海船过于庞大很难在河道里掉头,还得有四艘更大的帆船会钻进来。
“王掌柜真乃君子,难怪大人每次都把最好的生意让给您。”迎接这支船队的换成了周一日,她还嫌王浩被忽悠的不够,又补上了一下。
“周大人过誉,信义乃王家……这是?”王浩心里这个美啊,周一日是开国侯的妻妾,人家都对自己如此客气,面子太足了。刚想说两句谦虚的话,突然看到一队队的新军正往湟州号上走,而湟州号上挂着的旗帜也有点眼熟。
“这是本朝延安郡王殿下,正好也要押送一批货物去海河口,为了方便各船联系您带来的船上也得由新军押送。”周一日笑得还是那么友善,轻描淡写、避重就轻,把洪涛那一套学得淋漓尽致。
王浩肯定没去过辽国的港口,延安郡王是谁也不清楚,去敌国交易新军跟着也挺正常。至于湟州号上那面黄龙旗他觉得驸马是皇亲,延安郡王估计也是,皇亲挂着龙旗好像也没啥。
说到底洪涛和周一日就是欺负人家见识不够多,再富也是地处边陲的土鳖,如果换成开封城内稍微大一点的商家,马上就会认出那面旗子代表啥意思。
十多艘大货船,换在平日里光装货就得三五天。但这次完全不同,工程兵和新军完全接管了货物装载工作,还提前在河堤上铺设了木制轨道、绞盘和简易龙门吊。
有了这些工具辅助,所有货物都可以由一串串木头车厢从轨道上滑下来,再用木板一堆一堆的吊上甲板,唯一需要人力搬运的就是往船舱里码放,速度快了很多倍。
半天带一夜,第二天凌晨所有船只已经装载完毕,也就是码头太小只能同时停靠两艘船,要是码头足够长,估计两三个时辰就能完事儿。
这又让王浩欣喜若狂,也学着宸娘找了个小本子,不管画的像不像,大概模样先记下来,回去在自家码头上照猫画虎学呗。
不过有两艘船上啥也没装,只安排了二百多名新军。因为这两艘船的底舱有些渗水潮湿,不适合装载货物,哪怕王浩再三解释说绝对不会漏,依旧被周一日毫不留情的拒绝了。
“这位夫人也是个笑面虎,不太好讲话……”等船队离开码头好几百米远了,王浩才敢小声的评价一下周一日,就这样还得躲着点甲板上的新军。
“老爷,小人去货舱里看了……”听王浩发牢骚的是个小矮个,他是外管家,从往渭桥镇运粮开始就跟在王浩身边。
“都是些啥货色?”王浩就差把管家嘴捂上了,声音低的不能再低。
“……没看到,货舱全都被新军看住了,谁也不许靠近。但小人怎么看怎么像渭桥镇的箱子,那边的木头和这边的颜色、纹理都不太一样。”管家苦着一张脸,为了证明不是自己太无能,还得凭借经验深入分析缘由。
“嘶……渭桥镇……”王浩听到渭桥镇的名字立刻倒吸一口冷气,侄子王冠就是渭桥镇的官员,专门负责给新军押送货物,自己还跟着他的车队去过凉州。
能从渭桥镇运出来的货物绝大部分都是武器和盔甲,装上船的那些木头箱子怎么琢磨怎么像新军用的火箭。原本只是猜测,听管家这么一提醒恐怕真是这么回事儿。
“您说侯爷会不会是用兵甲利器去和辽人交换?”管家看到王浩的脸色,觉得自己的猜测很有根据。
“住嘴!此话莫要再提起,难道想让王家万劫不复吗!”王浩听了管家的话浑身就是一哆嗦,声色俱厉,眼神都能杀死人。
“是是是,小人糊涂了,小人该死……”管家好像瞬间就明白了什么,长期在海上奔波而来的黑脸上泛起了一层青色。
“交代下去,谁也不许觊觎货舱,更不要乱打听,侯爷断不会做出这种事儿!”
看到管家被吓成了这副德行王浩又觉得有点小题大做,在他内心里实在不想相信开国侯会通敌,可种种迹象表明可能性很大。
如果没有很特别的货物,这么多年了谁听说过有人能从北朝拉回来几万头羊?要是开国侯真的在暗中通敌,自己又该何去何从呢?一想到这个问题王浩就觉得后背发冷,脑海里浮现出湟州城外挂的肉干。
第597章 他来干吗?
“阿嚏、阿嚏、阿嚏……这是谁在背后咒骂本官呢!”船队北方七百里,洪涛正蹲在水边往一块木桩上写写画画,描来描去就三个字,白洋淀!
三天前从南宫县出发,三万新军押送着九百辆箱车,分成前中后三个集团绵延了数十里,浩浩荡荡冲进了莫州,在啵蚨晒镢又箧涞雷蟊咄蝗怀鱿至艘淮笃釉蟆
枯黄的芦苇一眼望不到边,当地人称这里为烧车淀。传说是杨六郎当年镇守雄关时,用计谋把辽国兵马引到了沼泽地中点燃芦苇烧了个天昏地暗而得名。
但洪涛知道这都是传说故事,就算辽国将领是个脑残也不可能让骑兵进入这种人腿都很难行进的沼泽地。辽国军队打仗时候也不带那么多车,反倒是自己的新军箱车很多。
所以这个名字不吉利,必须改一改。叫啥呢?根据地图的标示此处在雄县以南,那里还真有一片水域,叫白洋淀。
起名字洪涛不擅长,剽窃一次一个准儿。既然它有名字何必再费脑子呢,唯一需要自己做的就是钉上根木桩子,然后写上三个字。
“大人,苗将军派快马来报,前军已经渡过南易水,正在白沟驿以南三十里的洼地集结。大姐在苗将军以东三十里也集结完毕,并派出侦骑封锁通往白沟的道路。”字体还没描完王十二凑了过来,先给养父披上了一件厚衣服,再汇报前方的军情。
“我们离霸州还有多远?”白洋淀这三个字写得好像不一般大,洋字有点小了,洪涛想在它外面再套上一圈,可惜还是没控制好笔法,又有点大了。
“不到二十里,这里原来叫做白洋……比烧车淀好听多了。”
王十二拍马屁的本领离王二和王十差八条街,离宸娘差十二条,就算和一向以直爽著称的王大比也有不小的差距,有点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意思。淀的简体字不认识就别提了,还非说。
“把木桩上的字刮掉再写一遍,记住,叫白洋淀,不许差一笔一划!老九,命令部队先渡过易水再扎营。”
写字一直是洪涛心中永远的痛,钢笔字不灵铅笔字也不灵,你说到了古代写写毛笔字吧,还尼玛不灵。
而且这玩意还不遗传,儿童团的孩子全都在许东来的教导下写得一手工工整整的毛笔字,就算最次的王大写出来也能让自己当红模子描。字不好洪涛不觉得脸红,但唯独自己不好就很不平衡了。
霸州,北宋在白沟河南岸建立的主要军镇之一,它与雄州城是一对儿卫兵,守卫着整个宋辽边境的东部。
别看河北路和辽国交界的长度有七百里,但能供大部队南下的道路只有两条,西边走定州——真定府,东边就是雄州和霸州之间。
霸州以东全是河流、湖泊、沼泽,被称作塘淀区,雄州以西则是绵延几十里的白洋淀,根本无路可走,只有雄州和霸州之间有一条还算平坦干爽的通道。
北宋朝廷不太放心,又在中间也建了一座军镇,称为保定军,它很可能就是后世的保定。
三座军镇相隔十多里,牢牢的锁住了南下的道路。除了这条路之外,往东往西遍地都是塘泊,很像后世的虾池和晒盐池,一片连着一片,好不容易有块土地还种满了榆树和柳树。
这种情景洪涛早就从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