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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仗怎么打的我凭啥告诉你?但完全不说又不合适。洪涛干脆开始编故事了,还是神话故事。为了能让这个故事听起来可信度高一些,得边喝边讲。高度驸马酒两杯下肚,就算说自己是雷震子下凡也有人信。
一个半时辰之后,满脸通红、打着饱嗝的李宪连怎么返回中军的都不记得了,满脑子都是封神榜和西游记里的故事,期间还夹在着魔戒片段。
不得不说的是他的酒量真不错,神智还算清醒,就是总觉得天旋地转,外加说话舌头有点大。
“传令下、下去,即刻启程返回济桑城……”当听完李忠的汇报,说是附近找不到半个活人之后,李宪立刻就下达了撤军令。
与其在这里担惊受怕,时刻提防东北西三个方向,不如回到济桑城,向北协防乌鞘岭,向南与王厚一起夹击卓啰和南军司。只要乌鞘岭不丢就不会有西夏援兵从北面过来,可以全心全意作战,还能得到兰州的有效补给。
但是在通过乌鞘岭的时候,又一幕怪异的事情发生了,从湟州方向来了很多老百姓,沥沥拉拉的绵延十几里,一眼望不到尾。
他们居然要通过乌鞘岭北上去凉州城,干嘛去呢?李宪没问,因为此时他已经酣睡不醒。
李忠倒是问了问,百姓们确实来自湟州,有宋人也有蕃人,北去皆是一个目的,去买驸马王诜的战利品,具体是啥他们也说不清或者根本不想说。
这件事儿和李忠就没啥关系了,主帅睡的挺香,干脆也就不多事儿,那位驸马爱咋折腾咋折腾吧,一座废城再怎么折腾也是白搭。
其实如果他再晚走一会儿,就会见到一支庞大的车队和负责押送车队的水虎翼。
王冠也到湟州了,若是放在平时他会把货物卸在湟州或者马尾城然后直接返回,但这次他的车队里不光有来自渭桥镇的军械,还有王家从海路运来的大米。
粮食并没跟着来,但王家的代表,也就是他的二叔王浩来了,还带着三名王家的孙辈,年纪都在六七岁左右。
这是驸马许诺过的学生,专门来学导航术的。另外王浩还想见一见这位传说中的疯驸马,没见到本人,有些事终归不太踏实。
可是到了湟州见到苗魁之后才听说,驸马居然带着湟州兵把西夏陪都凉州给打下来了,而且短时间内不会回来,此时正在凉州扑买战俘和牲畜呢。
以王冠的意思,帅司大人这么忙,干脆就以后再找时间见面。他是真不想去战场,大家都是约定好的,驸马在信用方面也没什么劣迹,见不见面有啥区别呢。
但王浩不答应,逼着王冠非去凉州走一趟不可。除了要见这位生意伙伴之外,他还要多买点奴隶回去,再不济买点牛羊什么的也好。
那些运粮食的海船除了装运生铁之外,还需要采购货物。作为一个商人必须不能空船返回,不嫌利小也不嫌麻烦,啥赚钱就拉啥。
“冠儿,此次前去凉州你务必与帅司大人多多美言,奴隶和牛羊咱们王家有多少要多少,价钱好说。”看着沿途三一群五一伙的同路人,王浩满脸都是愁容。
奴隶这玩意在北宋正处于消亡期,不是说没有,但越来越少。北宋朝廷也不鼓励采用奴隶制,但也没完全从法律上杜绝奴隶。
像开封、洛阳、长安、杭州之类的大城市里极少会有奴隶存在,就算犯官家属也不再有奴籍。但在有些地方奴隶还是存在的,比如说少数民族地区,再比如说一些海商家里。
出海的水手有一部分就等同于奴隶,他们大多是因为债务自愿签订了终身雇佣合同,从而失去了人身自由。
虽然这种合同放到大宋律法里算违法,但在某些地方或者行业里已经成了惯例,当地官员会睁只眼闭只眼假装不知道。
王家就是海商世家,他们自己家里也有类似奴隶的船工,怎么会不懂奴隶的优劣。只要价钱合适,管他们来自何地、懂不懂汉话,就算自己家里用不上那么多,转手给同行也是一大笔利润。
要不干脆就卖给蒲家人,他们的船上大多都是奴隶,且需求量很大。要是能运来粮食,然后换回生铁和奴隶,那王家就大赚特赚了。两种货物都是沿海地区最缺少的商品,物以稀为贵嘛。
“叔父,这位王大人可不好相与,他问啥您就回答啥,万万不可心存歹意。侄儿不是和你说过嘛,大人乃星君下凡,任何事都瞒不过他的眼睛,也不要有非分之想。湟州城那位苗大人私下和侄儿说了,此次帅司大人在凉州杀了四五万西夏军,河水都被染成了红色,想必又是天煞星附体啦!”王冠的心思并不在买卖上,而是时刻想着死人数量,晚上睡觉都睡不踏实。
第372章 奴隶贩子
“可惜了……可惜了,四五万人,这要是都卖与我王家,还用下海跑船?光是坐地开价,就够把县城周边好田地都买光!”
和他叔叔比起来,王冠确实不算合格的商人。王浩根本没去想什么人头滚滚、血流成河的事儿,而是在为这些人的死深深惋惜。在他眼中这不是人,都是钱!
“就算都给了您,咱家拿什么运回去,光吃饭就得把咱家吃穷!”王冠并不是看不到奴隶交易的利润,而是这些年让洪涛培养的眼界高了,看不上这些太损阴德的买卖。既然有那么多可以赚钱的方法,何必非得做这些事儿呢。
“瞎说,懂个啥。你是官军,又在押运粮草,为何不能驱赶开这些碍事的家伙。抢先一步到凉州见到帅司大人,就可以先去挑一挑货物的成色。那些蕃奴也不是全可以买,得看看他们的身体和年纪。”
王浩对侄子的态度有点不高兴,更让他不高兴的就是行军速度。堂堂上四军,怎么偏偏让一群老百姓堵在了后面,半点便宜也占不到,这禁军指挥使当的好像有点窝囊啊。
“嘘……万万不可有蕃汉之分,若是让他们听见会告到州衙里去的。您知道这些人里都有谁吗?好多都是各工坊的工匠,别说工程师品阶,就算是技术员侄儿我也惹不起。他们一旦受了委屈可以直接到州衙告状,面见帅司大人也不是难事。您忘了在渭桥镇是如何被人呵斥,结果高大人还得替您赔不是了?此处与渭桥镇一样,更甚之。叔父稍安勿躁,待到了乌鞘岭关隘之后有了新军士卒开道,想必就可以快一些了。”
王冠有些后悔带叔叔来湟州了,这里的规矩和大宋其它地方有很多不同之处,初来乍到会很不习惯。但习惯之后就会发现好像也不太拘束,条条框框都清晰划好,只要不去触碰反倒轻松了许多。
什么是犯规、什么不是犯规都有据可查,谁也做不得假,徇私舞弊的难度很大。大家心里有了谱儿,就能更长远的规划未来的发展,不仅不会惧怕严刑律法,反而活得更有滋有味儿了。
此时王冠有些明白当初王诜所说的话,这个世界上没有天生的圣人,全是由道德和律法管束出来的。
道德用来规范人的心,律法用来约束人的行为。不能指望道德可以代替律法,也不能用律法取代道德。这两种事物是相辅相成的,任何一方有缺失,都会影响另一个发生偏差。
果不其然,当车队来到乌鞘岭前,立刻就有青年团的孩子下来查验文书。尽管她认识王冠很久了,依旧要一个字一个字的看,看清楚之后才面露笑容,一口一个王叔的叫着,再亲自骑马护送,就像变了个人。
有了骑兵开道,车队终于能跑起来了,在天色完全黑透之前抵达了湟州新军的大营。
这一路上王浩看到了很多以前从来没看到的事情,疑问比收获多。全然不顾旅途疲劳,仗着自家侄儿真的能和帅司大人说说笑笑搂搂抱抱,斗胆提出了宴请的要求。
“老人家是远道而来,怎么能让您破费呢。此地没有什么珍馐美味,但牛羊肉管够。王冠恐怕没和您说过本官的涮锅子,今天咱就吃涮羊肉了。您先去营帐中休息片刻,待本官安排好车队的过夜诸事,马上开席。至于说扑买的事儿,咱们酒席上边吃边聊。”
王冠来了,王冠的叔叔也来了,这让洪涛分外高兴。来的是时候啊,如果没有渭桥镇的补充,光靠湟州工坊满足不了自己扩军的需求。
而且王冠的叔叔来了,就说明大批粮食也来了,湟州只要有了粮食谁也翻不出花儿来。蕃人们很讲信用,你只要兑现了当初的承诺,他们就不会再去和别人做同样的生意,哪怕开的价格更高。
家里有粮心不慌,洪涛现在啥都不担心了。凉州城自己要定了,扑买只是个捎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