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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们要夜战了,每块门板上都插着火把,排成了十多列纵队,慢慢向东侧城墙靠近。北城那边有山坡,推着门板上坡好像有点费劲,所以放弃了。
“单数发射位撤下马蜂窝,换上霹雳弹和火油罐。别害怕,他们就算到了城墙下面也爬不上来,等聚集的人多一些再炸。都把脑袋藏好,不要探头探脑,听本官命令再点火。”
厚门板能挡住火箭吗?确实能,夏人的将领一看就是位久经沙场、经验丰富的统帅,这么短时间就找出正确的应对办法了,应变能力不可谓不强。
可惜他碰上了世界第一鸡贼洪涛,这位没事儿的时候还狡兔三窟呢,但凡有点危险能不辞辛劳的先挖一百个洞,为了保命真不怕累。
霹雳弹就不介绍了,这玩意不太适合抛投,但点了火再顺着城墙滚下去还是比较给力的。即便是黑火药,但架不住装药多,再加上灰口铸铁外壳,炸起来的杀伤力也是杠杠的。
火油罐就是个一尺多高的陶罐,带着两个耳朵,制作起来啥难度都没有,粗糙得蕃人都不愿意用。
但它里面装着粘稠的液体,这东西是天煞庙里提炼混合油的残渣,可以用来继续提炼沥青,但都被洪涛调到了马尾城,有二百多罐。
作用嘛,没啥特别的,扔下去沾到谁身上谁倒霉,只要点着火很难扑灭。好不容易弄灭了,别见明火,见火就着。要是蹭到皮肤上被点着,那恭喜你可以去植皮了,没有汽油、煤油、酒精,洗都洗不下去。
等待是很熬人的,城外的噪杂声越来越近,夏人互相的吆喝声、壮胆的吼叫声已经声声入耳,可是攻击的命令还没传达。
城墙上的很多厢役都开始浑身打摆子了,要不是那些儿童团和蕃兵手里都拿着可以连射的蝎子弩,肯定会有人精神崩溃逃开这种折磨。只要有一个人跑,后面就会跟着更多人,然后就是溃败。一支军队训练是否有素,抗压能力是关键指标。
“咣当……咣当……”来了,城墙上接连传来了碰撞声,不是门板撞到了城墙,那玩意太重,距离城墙十多米的地面上都是冰,还有个斜坡,根本推不上来。这是木梯搭上城头的声音,夏人已经开始攀城了。
“先扔火油罐再点霹雳弹,蝎子弩去木梯旁守候!”洪涛的命令终于说出了口,同时他自己也蹲着身体向几米外的城垛摸去,那里有一架木梯搭上了。
“大人……大人……”蒋大郎觉得主将不应该轻易上阵,在后面扯着洪涛的裤腰不撒手。
“嘶……你给我松开,拿着蝎子弩去找个梯子守着。别抬头,谁露头就射谁。咱这城墙上全是冰,他们拿着盾牌无法跨越,放下盾牌就给他来一下,屁危险都没有。”
洪涛的裤腰带都快被蒋大郎拉断了,只好转身把自己的招数详细解释了一遍,重点强调如何阴人,没危险。
第298章 意料之外
“轰……轰……啊……”还没等洪涛就位墙外就传来了猛烈的爆炸声,第一波霹雳弹响了,除了巨响之外还夹在着人的惨叫。
“我操!这是……胳膊啊……”爆炸威力真不小,效果洪涛看不见,但耳朵已经嗡嗡叫了。
这还不是最麻烦的,麻烦的是随着爆炸城头上下起了血雨,各种木片、烂肉、断肢劈头盖脸的砸下来,有一截胳膊直接砸在了洪涛的头盔上,上面还有一片镶着铜钉的护腕呢。看样子质量不错,胳膊都炸断了它愣没事儿。
“别躲,继续扔第二波……”和洪涛有同样遭遇不在少数,很多厢役又开始吐了,或者本能的想远离这些残肢断臂。
“我让你上……!”说话间木梯上也有了动静,洪涛都没看清对方啥模样抬手就是一下,上好弩弦再找人没了。
他真想探头向下看看,可是听着箭矢打在城垛上的响声还是忍住了。夏人也在拼命射击,不顾误伤己方也想压制城墙上的反击,给攀城的袍泽创造机会。
可惜全是无用功,没一个宋人露头,可是能把厚木板炸碎、把人炸飞的东西却不断从上面掉落,顺着冰面到处乱滚,滚到谁附近谁就只能祈祷神佛保佑。
但时间好像有点晚,神佛都下班了,没保佑过一次。不光不保佑还降下了天火,烧得那叫一个欢快。门板着了、攻城梯着了、活人死人都着了,就连冷冷的冰面都在燃烧。
“换马蜂窝,五十步发射一波。”洪涛的腿都快蹲麻了也没等到梯子上再有人露头,城外的火光已经映衬到了城内,看样子火势不小。
应该够了,如果夏人在这种火势下还能坚守不退,那自己就带着莲儿和儿童团爬山逃命,打不过呗。要是后退了,门板阵肯定会乱,追着屁股射一波应该是好选择。
“老天爷都不帮你们啊……”很快城墙上又响起了凄惨的鸣叫声,几十具马蜂窝发射了。
和白天相比夜晚的火箭多了一份妖娆,比后世春节放礼花弹还漂亮。而且这时起风了,西北风,城墙上的烟雾被风一吹全飘向了城外。
“停停停……继续换霹雳弹和火油罐,用唧筒把火油喷到他们的梯子上,然后原地休息。”城外的敌人是何反应洪涛不打算看,以不变应万变,只要没人爬上城头爱干嘛干嘛。
等敌人在城外多聚集点再扔两波火油罐,耗着呗,等火油罐和霹雳弹都用光了也没事儿,库房里还有几百桶黑火药呢,点着了往下扔估计也挺响的。
有本事就用尸体把城墙填平,还是那句话,假如夏人这么不畏生死咱就逃跑,大不了回开封老老实实当驸马,顺便再和王冠家做点海商生意。有机会就带着家眷坐船跑,啥大宋不大宋的,小爷真救不动。
事实证明再强悍的躯体也硬不过铁与火的煎熬,夏人又发动了两次冲锋,然后就吹响了牛角号,曲调悠长且哀伤。
“大人,夏人撤了……”听到这种曲调蒋大郎脸上露出了笑容,自己又赢了,连一个敌人的脸都没看见就赢了。
“撤?想得美,标尺三百步,点火!”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这是洪涛的追求,别人也要这么玩那是不允许的,追着屁股打是必须的。
三百步、四百步、五百步,连续三波齐射,场面煞是好看。射击距离越长火箭的尾焰越妖娆。烟雾被风吹到了城外,就像贴着地起了一层浓雾,在满天繁星和月光的照射下异常诡异。
只是时不时传来的哀嚎声不太和谐,连同几堆还在燃烧的火焰破坏了这份意境。借着火光,烟雾被穿透了,盖在它下面的罪恶暴露了。
各种姿势的尸体面目狰狞,有些已经被烧成了焦炭,却依旧互相扭曲缠绕着,火焰的燃料好像就是他们,或者叫它们。
后半夜天地间恢复了宁静,敌人没了、号角声没了、尖利的啸叫声没了、爆炸声没了、哀嚎声逐渐也没了。但味道来了,那股子烧头发的气味即便顶着风也顽强的弥漫了整座城市,即便躲进屋里也逃不开。
由于摸不清对面的夏人到底在干什么,洪涛没有下令打扫战场,味道难闻点也比死伤强,一切还得等到天亮。
说起死伤,城头上也有,即便如此猥琐的战法依旧不能完全避免。三名厢役在更换马蜂窝和霹雳弹的时候被从射击口钻进来的箭矢射中,一死两伤。
伤的两个估计也活不了,这种腹腔的伤口没法处理,箭头还带着倒刺,只能看天意。还有两个厢役居然自己从城墙上摔落,好在骨折还能治。
凌晨的时候山谷中又传来了滚滚的雷声,听着有些距离。原本已经换班的厢役们又从藏兵洞里跑了出来,经过这一夜的鏖战他们已经睡不着了,生怕别人不熟悉如何作战,万一把敌人放进来就危险了,还打算继续当班。
“都回去睡觉,敌人已经撤军了,对面的大营估计是空的。但别以为就没事儿了,过不了两三天他们还得回来。”
别人不清楚这些雷声是什么,洪涛必须知道。蒋二郎那边也发动了,肯定是夏人连夜偷偷撤军,走得还比较急,结果凑够了雪崩发动的人数,蒋二郎代表老天爷对他们降下了惩罚。
但再厉害的雪崩也不会把上万人全埋住的,山谷里行军无法用方阵,再急也得一字长蛇阵,一两场雪崩埋不住多少人。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找个峡谷地形多弄几场雪崩,能埋多少埋多少,剩下的人见到前方没路了只能绕道。
一旦进入山腰地带,那蒋二郎的特种部队就算到了主场。那里不光能弄雪崩,还无法通行大部队,夏人只能分散突围,能找对正确方向不迷路就是好样的。
在没有搞